江海的冬天,又湿又冷,阳光薄薄的一层,没有丝毫温度。
一月份,正是每年高校的考试周,考完最后一个科目后,沈凌乔觉得整个人都快升华了,但这还不是尽头,因为寒假他就要开始上雅思辅导班,然后三月份考试,为一年半后的出国留学做准备。
沈凌松跟他说这些的时候,沈凌乔是一千一万个不情愿。
当时,他瘫在沙发,各种撒泼打滚,“要出国了再考好不好……”
沈凌松虽然被弟弟打滚的样子萌得不要不要,但是该严格的时候是一点也不会心软,意志坚定地无视了沈凌乔的水汪汪的小眼神。
“为什么要现在就考?!”沈凌乔从沙发上跳起来,委屈地抗议道,“就我现在这水平,怎么可能考得过,哥~我不要背单词……”
“乖,”沈凌松抱住蹦跶个不停地某人,“等出国前考就太匆忙,趁寒假有时间,先补补习……”
“怎么来不及,暑假考不可以吗?”沈凌乔仍旧不死心,“我现在考肯定考不过的。”
沈凌松暗叹一口气,他本来不想打击沈凌乔,现在看来得说实话了。
“小乔,”沈凌松摸摸弟弟气鼓鼓的脸,略微纠结道:“哥知道你肯定没办法一次考过,才让你早早准备,多刷几次成绩,总有一次能到6.5分吧……”
说到最后,他自己都不确定了。
“……qaq”沈凌乔大叫一声把脸埋进抱枕里,闷闷的声音随之传来,“你嫌我笨……”
沈凌乔一副鸵鸟的样子,圆润的小屁屁又挺又翘地压在两只白生生的脚丫上,看着可怜可爱,沈凌松憋住笑意,轻轻地咳了一声,附身将人捞进怀里,轻声诱哄道:“你哪里笨呐,只是不擅长英语,你看,你舞跳得这么厉害,怎么会笨呢?”
沈凌乔蔫蔫地靠在哥哥怀里,可怜巴巴地央求道:“哥,那就……再等等?”
黑珍珠似的眼眸里盈满渴求,花瓣似的嘴唇微微撅起,真是一幅诱人犯罪的画面,不过沈凌松的神情依旧岿然不动,残酷地说出三个字,“不可以。”
“那、那好吧……”沈凌乔见祈求无望,只好妥协,迎接接下来苦逼的寒假。
事实证明沈凌松的顾虑绝对不是看不起沈凌乔的英语水平,因为之后沈凌乔经历了二考三考仍然不过。
期间他以16岁的年龄自编舞剧《墨风》一举揽下“桃李杯”少年组古典舞的表演和编舞双项金奖,震惊华国舞坛。
《墨风》将舞蹈、丹青和古琴融为一炉,在流畅潇洒翩若惊鸿般的飞腾翻转间,营造出言有尽而意无穷的道家境界。
当时一名德高望重的舞蹈家甚至感叹道,沈凌乔是他此生见过最有灵性跳得最实诚的舞者。
随即沈凌乔周行弟子的身份曝光,被誉雏凤清于老凤声,同年受邀参团赴法演出,次年参加美国国际舞蹈节,到顺利拿到江戏毕业证书,成功申请tih学院,临近出国前一个月,沈凌乔的雅思才堪堪考到6.5分。
看到自己成绩单,沈凌乔简直要留下两行心酸泪,学渣真心伤不起啊。
当他们留学归来时,当初的翩翩少年已经长成如松如竹的挺拔青年。
晚上,沈家灯火通明,餐桌上,沈家四个男人齐聚一堂。
沈继桓慈爱地看着股着腮帮吃得像只小仓鼠的沈凌乔,再看看愈发英挺优秀的长子,眼角浮起几丝笑纹,45岁的男人,保养得却很好,那几道时间刻下的浅痕反而为他赋予了历经岁月沉浮洗礼后的练达沉稳,好似陈酒,历久弥香。
“小乔现在有多高了?”坐在沈继桓左手边的沈继安眨眼道。
沈凌乔咽下嘴里的食物,得意洋洋地“哼”了一声,“一米七九,明年就一米八!”
“哟哟,不错嘛,我还以为你只能长到一米七呢。”沈继安坏心眼的说道:“唉,还是小小软软的样子可爱,现在抱起一点都不舒服。”
沈凌乔睨了沈继安一眼,低头喝汤,才不打算理会这为长不尊的小叔。
刚进家门时,他差点又要像以前那样被沈继安一把扛在肩头各种蹂*躏,幸好沈凌松反应快,一把将他拉到身后,然后一个飞踢干脆狠辣地扫向沈继安的小腿,幸好躲开了,要不然,以沈继安对侄子这几年训练情况的了解,估计他那儿能肿成一个馒头,真是狼崽子,一点儿也不懂得尊敬长辈。
见沈凌乔睬也不睬最爱耍流氓的小叔,沈凌松眼睛一柔,然后笑吟吟地对沈继安道:“我好像记得小叔一米八五,对吧?”
“那是,高吧~”沈继安翘起二郎腿来。
而沈凌乔一听哥哥这么,登时眼睛一亮,高声笑道:“哈哈,小叔你比哥哥矮,哥哥一米八六,而且哥才十八岁,还可以再长,小叔,你也太矮了吧,啧啧。”
“好啊,小乔,出去喝了一年洋墨水,这胆儿倒是肥了不少。”
两人又你来我往了几句,眼看沈继安不依不饶的,沈继桓开口给沈凌乔解围道:“小乔回来打算去哪家舞团?”
“一个月前,中舞和东舞都给我发了offe,不过我想去东舞,这样就可以呆在家里了。”
沈凌乔口中的中舞和东舞分别是中*央大舞团和东方国际歌舞团,后者总部在江海,是东方文艺集团旗下最大的歌舞团,每年都会受邀参演各大舞蹈节和中外文化交流节,其一系列经典剧目甚至是中华文化走出去的名片。
她是无数舞者心目中的艺术殿堂,每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