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哭喊仍在继续,宁初二好笑的看着那个趴在她身上也耍着赖皮的男人,实在有些失笑。
面颊还泛着一层遮掩不下的酡红,她轻推他的肩膀,嗔道。
“还不开门?”
漂亮的杏眼还带着娇羞的水润。
他无赖的将她的衣领扯的再开些,将脸埋在里面好一会儿才坐起身来。
连小兽敲着门扉说。
“爹爹,您是不是背着儿子做了什么坏事?为什么不让儿子进去?”
连小爷冷哼着饮了一大口凉茶才说。
“分明是你对不起我多一点。”
然后打开门,看着他儿子头顶上的青包。
“封涔打的?”
说到这个,连小兽就特别委屈。小嘴一撇,哭道。
“正是此人,那时儿子才刚睡醒,突然就看见一个黑影冲过来,对着儿子的脑袋就砸了个包。”
“找你爹去!!”
这是当时封涔对他说的话。
他也是一身的狼藉,衣服歪歪扭扭,唯独两只眉毛依然粗壮。
他找不到连十九的住处,连腓腓肯定知道。
所以才有了现在这么一幕。
哭诉完毕之后,宁初二在床帐里也将衣服整理的差不多了。
须臾,自床上下来仔细端详儿子。
“这也太狠了!”
那个混账东西当真将她儿子的小脑袋打出了青包。
宁初二的心思都在孩子上,连小兽的心思却在。
“娘,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方才是在跟爹爹睡觉吗?”
小孩子的话,总是最纯真无邪的,睡觉便是睡觉,没有旁的歧义。
宁初二本没觉得有什么,只是一旁孩子那个败家爹似笑非笑的眼神让她不好意思。
“啊...是睡了一小会儿的。”
连小兽眨巴了两下眼睛,纯真无比的说。
“那儿子方才,吵到你们了?”
宁初二的脸彻底红透了,连十九缀了一口茶水,挺坦然的说。
“确实,所以你下次不要天黑了来找我。”
宁初二听了那话,感叹连十九厚脸皮的同时,头都抬不起来。
对面的腓腓竟然也低头不语。
她觉得孩子的情绪有些奇怪,正要询问,便看到小家伙攥着小拳头,眼泪汪汪的看着他们俩。
“为什么不带人家?!”
他也想要跟爹爹和娘亲睡在一起,怎么他们只想两个人睡?!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连小兽都陷入一种自我否定的状态。
他甚至在想,是不是真的要离家出走一次,才让这两个不负责任的爹娘认识到这件问题的严重性。
然而事实证明,就算他再去隔壁的中书大人家蹭住,他的爹也还是最愿意跟他娘睡。
这自然是后话了。
现说连小兽这边,顶着一个巨大的青包埋怨的瞪向这两个人。
那边的两个大人还未来得及哭笑不得,便看到谷城县丞急慌慌的跑进来说。
“县主晕倒了。”
程元即便不受宠,也是皇家的人,出了事都不好交代。
宁初二和连十九赶过去的时候,程元正躺在床上哼哼。
柔弱的模样甚是楚楚可怜,只可惜脸上精致的妆容让她的样子显得太过刻意。
想是没料到‘宁初一’也会来,她面上闪过一瞬间的不自然。
“宁大人也过来了?”
‘宁大人’闻言行了个官礼,十分认真道。
“县主身体抱恙,身为下官自当来看望。此去云都虽路途不算遥远,到底舟车劳顿,县主千金之躯,也难怪会晕厥了。”
宁初二这番话,颇有些聊表衷肠的意思。
程元虽见不得他这张酷似宁初二的脸,但说出来的话到底是中听的。
因此长叹了一口气,缓缓拿下一直盖在头上的轻纱。
“不瞒两位大人,哪里是晕厥,分明是有人意图加害本宫。就在不久之前,本宫起身吃茶,无端就糟了恶人毒手。”
“本宫身份不同,代表的更是皇家威仪。此事虽不宜声张,但是本宫也希望两位大人可以彻查,看看到底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偷袭本宫!”
谁这么大胆子?
看着程元头上偌大的青包,宁初二和连十九对视一眼,都看出了那是封涔的手艺。
为了搅黄连小爷的这场春花秋月,封大谷主也真的是满拼的。
自程元那里出来之后,宁初二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远远的还没走近,便看见封涔穿着那身月白的长衫,失魂落魄的站在院中。
背后的场景,是一颗枯枝老树,面无表情的冬官正在他身后撒花。
秦冬瓜的衣领还是歪的,身上还有些脏污。显然是挣扎过后被揍,无奈矗在那里营造气氛的。
她背着手走近,提着封涔的袖口扯进屋内。
“大晚上的,能不能别折腾冬官?”
封涔听后,眉毛一挑。
“你也知道是大晚上了,你回来的那样晚...”
他四顾一看,伸手点了冬官的穴道给丢出门去。
“你跟他有没有?”
宁初二揉了揉有些发疼的额角。
“。。。没有。”
想有不是也没了嘛。
“那和好了吗?”
“也没有。”
宁初二叹了口气,拍了拍封涔的肩膀。
“别闹了,时辰不早了。去把冬官捡回来,洗洗睡吧。”
封涔没有说话,低垂着头良久才问了一句。
“初二...是不是真的,非他不可?”
封涔的眉毛,还是画的那样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