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娲和一众大神祭起法宝去托举乾坤,收摄九天浑水,勉强撑起天界的众神再也无法多分一份力气出来。
女娲看着天空,乾坤鼎和山河社稷图齐出,在这样的情况下也只是杯水车薪。
无数先天灵宝的灵光在天界的破口处闪烁,众位大神的神念彼此交汇,商量着怎样解决这个乱局。天柱倒塌,天倾东南,九天浑水连绵不绝。
女娲的三尸神娲皇在初生的人族中聚起双手,大地的黄芒如同半个蛋壳,倒扣在人族上空,九天浑水在黄芒周围汹涌澎湃。
女娲道:“我有五色石和乾坤鼎,倒是可以修补乾坤,但天柱不在,补好苍天,又会很快破开。”
众仙都没了办法,撑天之物,非同小可,众仙除非舍去真身,否则根本没办法抗起天空。
李耳想了想道:“我有天地玄黄玲珑宝塔,或许可以支撑天天界。”
女娲看了看天界,整个天界的平衡都被破坏,一座玲珑宝塔只能支撑一角,还是无法起作用。
女娲叹道:“天界已经崩溃,一根天柱已经撑不起来了。”
“这……”
李耳即便贡献玄黄塔,也只有一根天柱,要把乾天托举,至少要四根天柱,这要从哪里找来?
鲲鹏的身影在虚空中出现,句芒和玄冥被他镇压在三尸神之中,他也无法在动其他力气。
鲲鹏道:“女娲道友,北冥深处有玄龟,可堪撑天一用。”鲲鹏在虚空中勾勒出玄龟的形象,众位大神都不由得动容。
北冥深出,直通归墟,归墟是四海的源头,玄龟就生活在归墟之中,没有压力,也没有心智,只是如同野兽一般生活,故而长得有无穷大小,若是拿这头玄龟来支撑乾坤,确实是够了。
女娲叹了一声,道:“罢了,众位道友多撑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女娲直往归墟之地而去,这位唯一一个混元第三境的女神离开,剩下的诸人立刻感到压力倍增。
而此时,镇元子已经找到罗睺。
罗睺坐在天魔浮屠的顶端,赤脚在虚空中摆动,顶着玄微的脸,看起来天真可爱。
镇元子停了下来。
罗睺回过头看向镇元子,道:“师兄,你来啦。”
“师兄,你来啦。”
每次闹别扭,玄微总是会躲起来,然后让镇元子来找他。
镇元子宠着他,爱着他,每一次都无奈的妥协。
每次玄微躲起来,就安安静静的待着不动,他从来不真正的藏起来,只是做着这样的姿态,等候着镇元子的到来。
就像离家出走的猫,安安静静的待在常待的地方,睁着灵动的眼睛,等待主人把它领回去。
镇元子每次找到他,他都说:“师兄,你来啦。”
这一次,是不是和往常一样,也只是普通的一次闹别扭?
“师兄,你哭了。”
罗睺歪着头,眼睛是透明而且没有情绪的,就像最美丽的宝石,唯独缺少了灵魂。
镇元子一步一步走近,每走一步,都会回想起曾经在一起的甜蜜。
玄微在五庄观里造了莲池,他最爱干的,就是脱掉鞋袜,坐在莲池边踩水。
玄微的脚很秀气,那时候的他看起来还没有现在这么大,白白净净的脚丫在水里搅动。
镇元子坐在他身边的时候,他总是致力于把水踢到镇元子身上,并且乐此不疲。
这样的姿态,就和现在一样。
九天浑水在罗睺脚下安安分分的待着,他哼着歌,脚不安分的在水里搅动。
水花和波纹在他脚下跃动。
镇元子明明白白的知道这是罗睺在瓦解他的斗志,他却一点也无法拒绝这样的诱惑。
冰凉的液体在他的脸上流动,他的声音带着少有的冷漠和无力,“出来……求你。”
罗睺歪着脑袋,道:“师兄,你在说什么?’”
地书的光芒扫去,罗睺纵身一跃,躲过地书的横扫。他再次落到天魔浮屠上,眼睛里带着兴奋的跃跃欲试的光芒。
“师兄,说起来,你已经很久没有和我切磋了呢。”
镇元子的脑袋一阵钝痛,往昔的记忆又从脑袋里浮起。
那是玄微把太虚幻镜炼成以后,把徒弟一个个丢到幻境里磨练。他也试着把镇元子丢到幻境里,却发现镇元子的战斗意识比自己更强。
因此要和镇元子切磋,每次,都是这样兴奋的使坏的眼神,跃跃欲试的像只豹子。
“够了!”
师弟在自己面前被间接害死师父的仇人占据了身体,他们之间的回忆,又被这样的利用。
镇元子的眼里痛苦和愤怒交织,他长啸一声,大袖朝玄微兜头罩去,袖里乾坤。
罗睺翻身抽出绝仙剑,一剑破开头顶的黑暗,把镇元子的大袖劈到一边。
左手抽出陷仙剑,向身后一划,整和地书的光芒相撞。
无比巨大的力量通过陷仙剑砸在罗睺身上,把他砸得倒飞出去。
罗睺倒吸一口气,朝身后追来的镇元子吹出一口蚀骨阴风,被镇元子抖开袖子收走。
罗睺也趁机和他拉开了距离,罗睺道:“师兄,你的力气又大了,比起当年的师父,也丝毫不逊色了。”
脑子里又是一阵钝痛,地元真君临终的样子历历在目。
罗睺趁机挥舞着陷仙剑和绝仙剑斩向镇元子,镇元子强行摆脱撼动元神的开陷仙剑,拂尘架起绝仙剑。
罗睺的眼睛和镇元子对上,张口一吐,戮仙剑从他舌下飞出,刺向镇元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