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佛教,密乘的发展也是有个过程的,在唐玄宗开元三大士来中国之前,佛经中也有各种曼陀罗咒,但是这些咒因为只有咒,而没有完整的修持方法,是复合显宗修持的,包括我们现在看很多人诵大悲咒,这个诵咒就算是杂密,时间可以追溯的很早。
而唐玄宗时候,开元三大士带来了两部经一部《大毗卢遮那经》,还有一部《金刚顶经》这两部经的传播,给中国的佛教界带来了一个新的修法,也就是我们现在说的密乘,这时的密乘就不止诵咒了,而是包含了行法,身、口、意三密等等很多形势,也就是有了完整的修法,具体的我了解也不多,回去以后有机会可以让我那个朋友讲给你听。
最有标志性的就是金刚藏曼陀罗和胎藏界曼陀罗两部曼陀罗,曼陀罗用汉语意思来说就是坛城,解释的通俗点就是通过一些特殊的摆法表示出佛教的一种世界观,比如须弥山,四大部洲之类的,而刚刚说的两部曼陀罗,则是以佛教大日如来又叫毗卢遮那佛为中心的坛场。
而很可惜的是,唐密的很多东西随着唐朝的衰落逐渐消逝,越往后影响力也越低,只不过在唐朝时候,东传日本,反倒在日本生根发芽形成了东密,我记得前段时间还有唐密回传的消息,具体我是道家的了解就不多了。
但这里确实是很纯正的唐密曼陀罗的形势,虽然不知具体何时,但是至少晚于唐玄宗时期,而且有很大可能这里的密咒是唐留下的。
而下面井边所刻的道教符图则更具传奇性,那里的符并非我们现在道教所用的符,那里的符属于道教早期的符图,叫云箓,传说上观云图,下俯山河,又借篆字而出的符,和现在的符所不同的是,上面并无神名,因为道教的神祇是在唐之后逐渐发展成型的,而云箓则是南北朝时候的产物,现在的符中还有云箓的痕迹,但是这么纯粹的云箓却一定是南北朝的产物,甚至不过唐。
也就是说这里下面的符应该是魏晋时候所留,上面的曼陀罗则应该是唐玄宗之后才有,也就是说这两者的时间差了数百年,而这个井存在的时间,也已经上千年了,我很难想象这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跨越了上千年的时光,还引发了这些事端,只能说造化神奇,不可言说。
听王翊说了半天,我虽然还是不全明白,但总的来说也知道了很多信息,对于这口井的看法,我也越发的慎重了。
王翊这时转过身看了看那口古井,忽然叹道:“这些道法佛咒昔年布置的时候,都肯定是周围有复杂的布置坛法,现在却只剩下那么点篆刻在石头上的印记,即使这样还能发挥作用,震慑着里面的邪物,却不知道是当年哪位前辈高人的手笔,也不知道我将来能否有一天和那些前辈一样这么厉害。”
我看了看王翊,忽然想起来一个问题,问王翊道:“王大哥,我以前看面总是说道法神通之类的会随着时间而不断退化,越往后世人才越少,还听说佛教有末法的说法,这是为什么啊?真有什么灵气衰退的原因吗?”
王翊有些古怪的看了看我,最后笑道:“以后这些要少看,太误导人了,正常情况下,除了那些失传或单传的隐秘之道外,无论是道法神通还是佛家的修行,乃至于这世间大部分的事物来说,越往后,应该是越来越进步的,就好像佛教在原始佛教,佛陀那个时候,修行相对也是很简单的,伴随着发展,修行的方法才越来越多,各种理论也越来越完善。
道家也是如此,从祖天师创教以来,最初的符箓咒法,一路进步到宋时候,神霄的雷法,全真的丹道都逐渐发展,绝对不会还有倒退一说,只是对于修行人来说,确实有崇古的思想,不过这也不能说错,时代越进步,方法越多元,但总有些东西不变的,甚至还会倒退,而这在大道一途上却是很重要的,所以楚兄弟,你懂为什么说末法了吧?”
王翊前面的解释我还听得懂,后面我却有些糊涂了,追问道:“什么东西是不变的?又怎么倒退了?”
王翊叹道:“人心是会倒退的,大道是不随外物而变化的,神通,道法,术咒等等都可以一代传一代,但是人心却只会随着拥有的越多而越来越贪恋,执着越来越多,而那亘古不变的大道,更是无法以言语传递的,就像我们现在,几千年了,再没有能媲美老庄孔孟,佛陀那样的圣人出世,而且我相信,再过几千年,也很难出现那样的人物,当然你不是修行人,可能不了解,在凡人眼中那些圣人也不足以很高明,尤其是在现代社会,可是对我们这些修行人来说,那样的存在真的是毫无瑕疵的。”
王翊说的他好像也有点解释不了了,最后只是无奈的摆了摆手,也不打算继续解释了,只是忽然道:“对了,楚兄弟,休息了这么久,也该聊点正事了,来这看了半天,你有没有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看王翊的脸上有笑容,他应该是有所收获了,可我对这方面了解着实不多,就像王翊刚刚跟我讲的那些,我也很是惊艳,听起来比过瘾,一时却也没有想太多,只能无奈的摇头表示自己一无所获。
王翊倒也没有多逼我,而是解释道:”楚兄弟,你仔细想想,我们在这里坐了这么久了,那口古井也毫无动静,而且那古井上的禁制绝对是还在发挥作用的,也就是说那个上山的韩渠,不可能只是上山一次就被这古井里的东西弄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