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臣阙和柳研一起回到凌宅的时候,已经华灯初上的时分,灯火敞亮,凌震旭和安锦瑟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询问两人是否用过晚餐后,安锦瑟和蔼地开口问柳研,“昨天晚上去哪了?你伯父他担心得整晚都没睡好。”
“我......”柳研咬着下唇,不知怎么说。
“柳研,女孩子家不要这么任性,大晚上一个人跑出去,万一出了事那可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你住在我们这要出了事,我们也不好向你母亲交代啊,以后出去记得要给家人打个电话。”
安锦瑟唠叨几句,轻描淡写就带过这件事,柳研却感到憋屈得不行,昨天不是她的错,如果不是凌臣阙说的那些话......可是她总不能当着两个父母的面,说昨晚是被他们儿子说的混帐话气得跑出去的,她不能这样说.....魍.
“知道了,以后不会再这样了,”她低声应道。
“唔,今天在外面一天了,累了就上楼去收拾收拾吧。”
安锦瑟没有再说什么,但柳研却觉得非常不踏实,心头隐隐的不安檎。
柳研回房洗澡后,推开过道对面的主卧,就看到凌臣阙坐在大床,修长的双腿交叠在一起,指间烟火明灭,目光盯着某一处发呆,连她的到来都没发觉。
颧骨处的膏布已经撕了下来,触目是一大块淤青。
她踏着柔软的地毯走过去,挨着他身边朝大床坐去,柔软指腹朝那处紫青抚去,“是寅夕打你的,对不对?”
他却站起了身,朝窗户走去,不经意地带离那张床,柳研只好跟着站起来,委屈地咬着嘴唇冲他背影说,“他只是想替我出气,你不要责怪他。”
凌臣阙转过身,深沉的目光凝视眼前面目俏美的她,喉咙里模糊难辨地嗯了一声,然后就去衣橱里取了干净的睡衣进浴室。
柳研站在他身后,眼神戚衰,幽怨出声,“你难道就没有话想对我说吗?”
比如说对不起......比如说我错了......几个简简单单的字。
她昨晚一夜辗转难熬,今天黑眼圈深得用粉都铺不住,全都因他的缘故。
这件事,如果没有在他这得到慰解,她以后每分每秒都会寝食难安。
凌臣阙的身形好像有停滞了那么一下下,千言万语像电影的桥段一样掠过脑海,最终只简短地说了一句,“早点歇息吧。”随后,浴室的门被不轻不重地关上。
柳研缓缓无力地蹲在地毯上,双手凄然地捂住脸,从小到大,自己一直都是被包围被取悦的那一个,她骄傲得像只凤凰,一直对别人流露的爱意弃之不屑。
今天她一片赤诚之心受挫,遭人无视的感觉就像心脏里有只爪子在挠来挠去,真的好不甘心。
心情凌乱,柳研睡得很浅,昏昏沉沉地醒过来,觉得口渴便下楼去喝水,楼梯下到一半就听到细细微微的说话声从厨房里传来,在夜晚静谧的府里格外清晰。
“刘婶,明天的菜式准备多点,要清淡的......”
“夫人,这是有什么喜事吗?这是要给谁的?”刘婶早就察感到安锦瑟的异样,以前是凌震旭去给云裳雅送好吃的,最近,安锦瑟好像很乐衷于做这些事情。
安锦瑟瞟了她一眼,止不住的喜形于色,“那当然,过不久我们家要添孙啦。”
“真的?”刘婶吓了一跳。
“这事先不要声张出去,免得滋生事端,”安锦瑟忽然变得严肃,指指楼上,刘婶领会地点头。
楼梯转角处的柳研,嘴唇一点点地在变得瘆白,双拳捏得不停颤抖。
酒吧昏暗的灯光,lidia眼神迷离的眼神盯着杯中艳丽的鸡尾酒,“我们上辈子是不是挖过云裳雅的祖坟啊,这女人忒厉害,抢你的男人又抢我的男人,能让我们秦总那样护着她捧着她,这命真好。”
柳研目光冷沉,不以为然地睨着她,“你确定那个是你的男人?而不是你自己想象出来的?”
lidia面露几分尴尬,“人家是喜欢他的嘛。”
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他的目光根本不会为她驻留......
柳研不屑地撇撇嘴,她的感情可与lidialàn_jiāo和迷恋不同,她和凌臣阙是有深刻的感情基础的。
酒吧有些不三不四男人见到两个大美女深夜买醉,眼里大放光彩,摩拳擦掌地要上来搭讪,被lidia强势的凤眼一瞪,立刻消了邪念。
“柳研姐,你不能就这样,难道任由她踩你头上?”
lidia的话无疑是一步一步在挑衅柳研的尊严底线,她想到在凌府里偷听到的话,不由冷笑,总算看清安锦瑟的心了,还说什么多少年的邻居与母亲情同姐妹,还说什么把自己当半个女儿,真是讽刺......
“柳研姐,赶紧想办法吧,”lidia每句话都像一道催命符,柳研举着酒杯如鲸饮水喝得又急又猛,脸被烈酒刺激得如同火烧一样。
这夜,凌家二老再次为柳研的彻夜不归着急,安锦瑟心里冒火,“前两天才说了她,今天怎么又犯了,这到底去哪了?不回来也不打个电话报告一声,我都快担心得白头发都出来了。”
“儿子,你们是不是有事?”安锦瑟狐疑地盯着自家儿子,“要是过不下去,早早分了吧。”
“胡闹,事到如今怎能说分就分?若是这样以前天天闹要在一起算什么事!”凌震旭声线沉稳,不怒自威地下命令,“给柳研打电话。”
凌臣阙同样等得急燥,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