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酒会之后,林雪儿似乎老实了一阵,林枫晚上也不再出去了,好几次遇见姐姐林雪儿,都红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显然是真的知道后悔了。林雪儿也不点破,只是不理她。况且,她很忙,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她得抓牢丁司永了。金唯爱这次来者不善。
婚礼的准备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林雪儿唯恐出意外,凡事都亲力亲为,不过,韦艾似乎没有什么其他动作了,那段时间,只是与各大基金会联系,她把乔留给她的基金,全部用作了慈善。在与基金会联系的过程中,韦艾发现,自己原来心血来潮创办的天使基金一直存在,而且运作得很好。她不用问都知道是蒋承伤的功劳。
丁司永打电话约过她几次,但都被韦艾推掉了,男人嘛,吊得越久,就越有兴致。直到韦艾真正收到两人的结婚请帖时,她才约丁司永在一家餐厅碰头。美其名曰,给他送一份新婚礼物。
时隔大半年,韦艾再次与丁司永一起单独吃饭,依旧是从前常来的餐厅,依旧是从前常点的菜肴,可是韦艾望着面前依旧风姿卓越的男人,却恍然觉得,已经过了好几十年。她的心老了,物虽在,人已非了。
两人不咸不淡地说着话,韦艾只说自己因为伤心避世,并不是存心诈死。丁司永几次想说什么,似乎都无从说起,到最后才叹道:“我知道自己对不起你。如果还能回去……”
“哪里还有如果呢?”韦艾笑笑:“算了,大家相交一场,无所谓谁对得起谁,一笑泯恩仇吧,你马上要结婚了,我有一个礼物送给你。怎么说呢,算弥补我这些年的遗憾吧。”
说着,韦艾起身,将一张房卡推到了丁司永的面前。
“当了你的未婚妻三年,如果不得手一次,似乎太对不起自己了。我在房间等你,你快点上来。”她勾起嘴笑笑,然后拎着包离开。韦艾没有回头,自然也不知道丁司永此时的表情。这种事情,在过去的三年里,她曾经无数字幻想,那个时候,每次幻想都足以让她脸-红-心-跳,就好像要将自己奉献给一件特别美好的事情。可现在,当她真的说出口后,却只觉得心冷如铁,没有悸-动,没有慌张,只剩下权谋后的冷静。
她先到房间,坐在床-上等着。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门铃响了,开门,果然是他。
——哎,为什么要来呢?
如果丁司永选择忠诚于林雪儿,选择无视那张房卡,也许韦艾会就此放手,索性祝他们新婚幸福算了踺。
可是,他为什么要来呢?
“进来。”她很快掩饰住自己一闪即逝的失望,伸手揪住他的领带,将他带入房间。还不等丁司永开口,她已经开始脱他的外套,一只手则解开了他衬衣领口的扣子。正在她想解开他的第二颗扣子时,丁司永抓住了她的手。
“好了,唯爱,够了。”他低声道。
韦艾抬头望着他,丁司永的眼睛里并没有情-欲,只是静静的,墨玉一般。
“我来只是想告诉你,我会帮你,这是我欠你的。不管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只要你说出来,我都会满足你,你不需要再这样假装下去。”丁司永很直接地说,他不想再绕弯子,不想继续看着她在自己面前演戏。
是的,演戏。
如果你真的被一个人那么无所保留地喜欢过,当你再遇到一个人时,她是否真的喜欢你,一眼就能看出来。
丁司永曾经被金唯爱倾心爱过,他还记得她眉梢眼角无法抑制的爱意。他还记得她在自己面前时从每个细胞里透出来的喜悦。而现在,都没有了。所有让他不能忘怀的细节,全部全部不存在了。
她不再爱他了。
这个发现让丁司永觉得心痛,却又无可奈何。他怎么期望对方还像以前那样深爱自己呢?他又怎么能够让时光倒流,以挽回呢?无论她与他,都回不去了。而现在,对于心中早已无爱的韦艾来说,这几次三番地接近他,自然有她的目的。
那就满足她吧。不论她要什么。
韦艾怔了怔,随即松开了握住他领带的手。
“说吧,你想要什么?”丁司永继续问,声音出奇地温柔。让她想起乔。
“……蒋承伤。”韦艾沉默了一会,终于吐出一个名字来。
她相信丁司永的诚意。不管怎么样,她依旧信任他。
“嗯?”
“蒋承伤杀了乔。”
“……你怎么知道的?”
“别问我原因,我就是知道。”
“所以,你要我帮你对付蒋承伤?”丁司永问。
“是,你不需要露面,只需要在关键的时候帮我一下就可以了。我已经有了计划。”
“你该知道,蒋承伤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事实上,丁司永的财力势力,与蒋承伤根本不是一个级别,何况蒋承伤声名在外,任何想对付他的人下场都很惨。
“你可以拒绝帮我。”韦
艾在心底轻叹,如果丁司永拒绝,那也情有可原,她没什么好抱怨的。
“你知道我不会拒绝。任何需要我的时候,告诉我。”丁司永拿起被韦艾脱到玄关处的外套,将门卡也轻轻地放在了桌面上,“下次见面,不要再演戏了。在我面前,你可以做最真实的自己。”
韦艾默然不语,
丁司永走后,韦艾抬起头,看了看安装在门楣上的摄像头。大概只拍到了丁司永被她带进门的画面,不过,对付林雪儿,大概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