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胧。月光透过窗纱照进屋子落在床上。麒儿在仙儿的怀里数着星星睡着。
因为客人过多,所以晚上麒儿是跟着落仙睡的。
麒儿两个半年前开始就独自睡了。而落仙则一直保持与落仙同屋的习惯,因为一直都是这样,倒是也没发现什么不妥。
仙儿没有将帏帘拉下,她喜欢这种沐着月光,仰望星空的感觉。
仿佛身心都要尘归那夜空的深邃,月色的迷蒙。就这么渐渐睡去,梦里仿佛又与什么人牵手漫步在翠山的花香草丛之中,苍穹之下,无边的花海随风翻滚,绵延远方。
由于太安静,所以,落仙听到有人有了进来,她条件反射似得闭上了眼。
门帘被轻轻掀开。月色中,那睡脸好美。
端木春彦慢慢走近。
想想当初,初到此处,仙儿晚上总会梦呓。而每一次,他都能发现,从而起身过来,给他安慰。
每一次他都会轻轻抚摸她的头发,轻轻握住她的手,轻轻在她耳边呢喃:别怕,有我在。
每一次,仙儿的焦躁都会在他的安抚之下平息,最后眉头舒展,安静睡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仙儿的梦呓也越来越少,所以他偷偷进入她卧室的次数也越来越少。
然而他却养成了浅眠的习惯,每天晚上他都会留意着落仙的地方。
而今天,一切平静安然,他却忍不住进来,想要好好看一看她的脸。
“仙儿,”春彦轻声喊到,等了好一会,无人回应。
果然是睡着了啊,春彦想着,手指轻轻拨开散在仙儿额头的几屡黑发。
“如果能一直这么守着你该有多好。仙儿,好想可以这么一直一直陪着你,直到天荒地老,直到你我都长眠而去,可是...”可是你终究不属于我,我终究只是你的负担。
然而,这几日仙儿哪里能睡踏实。听到有人换自己的名字,仙儿猛然清醒,却依旧是闭着眼睛的,因为,这声音不是别人,正是兄长!
兄长这么晚来做什么?仙儿还没来得及反应,一个吻便轻轻的落在她的额头。
那双唇是柔软的,清凉的,仙儿只觉得心跳加快,甚至很是贪念这感觉。那唇轻轻一碰就离开落仙甚至感觉有些不舍。
一直以来,自己梦呓之中总觉得有人在安慰自己,一直以来自己都把那种感觉当成是梦。没想到,原来竟是兄长吗?
你既然喜欢的是如雪,为何又要趁我睡着偷偷吻我?
两人各怀心事之际,窗外一个人影悄然出现。
“谁?”春彦条件反射低声质问。只见那人影突然停住,接着也压低声音道:“哼,没想到你竟然会在。端木春彦你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的很!何不出来谈谈。”
端木春彦没有应声,他盯着仙儿“熟睡”的脸凝视了一会,然后轻身退去。
端木春彦刚一出门,就被白慕瑾拦住。
“端木春彦!我真是看错你了。没想到你竟是这种人!”白慕谨怒不可揭,端木春彦回头忘了一眼仙儿的窗口,怕两人的动静吵醒了她,于是转身向着院中走去。白慕谨紧跟其后,最后终于停住。
月光如华。
两个男人,一个情绪似火,一个平静如水。
“端木春彦,你该不会经常......”
“放心吧,”端木春彦打断白慕瑾的的话,“我什么都没做过。毕竟一直以来我都只是她的兄长,而她也只是我的妹妹而已。”
“真的?”白慕谨将信将疑,语气仍旧不善,“那你为何要偷偷跑进仙儿的房间?”
端木春彦本来心情欠佳,又看着白慕瑾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自然不愿意与他纠缠,只道:“信不信由你。”
说完向书房走。
“站住!不说清楚,就想走吗!”白慕瑾怎么肯放他走。
端木春彦见他不肯善罢甘休,只好解释:“仙儿经常做噩梦,所以我每晚都会去安抚一下。过年前她还都是跟着我睡,这点你不是也知道么。”
“最好如此,记住你今日说的话。”
端木春彦再也不理会身后的白慕瑾,径直走向书房。关了门。
院子里一时寂静无声,白慕瑾有些自嘲的笑笑,继而也回了房。
而此时,屋里的落仙,终于猛地睁开眼睛。
她的手放在额头上,刚刚被问过的位置,心里依旧扑通扑通跳得厉害。
刚才真的是兄长!兄长他竟然吻了我!
一时间,两行热从眼角留了下来。
什么嘛,不是说只当人家是负担么,不是说自己终于可以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了么,又干嘛偷偷对人家说,你想一直守在人家的身边?
还有那个“可是”,究竟“可是”什么?
不过不论怎样能听到兄长如此这般舍不得自己,落仙心里还是很开心的。
既然知道了你舍不得我,我便不会让你离我而去。
第二天,村长来通知说村里泥塘里养的泥鳅已经长成,需要各家前去捕捞,最后在集中分配。
李婶毫不犹豫的向村长保证会出更多的劳动力。
村长多少有些不好意:“那不都是你们家的客人,那哪能好意思。”
“没啥不好意思的,正好家里多了那么多免费劳动力,不用白不用。再说哪有白吃饭不干活的道理。”
仙儿一听,竟有一丝好笑,“对!就让那些五谷不分的少爷们体验体验。”
村啥,又嘱咐了两句,然后就走了。
“臭小子们,还不赶紧的。难道还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