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我做什么?”王禹少神情冷毅,他知道与虎谋皮,定是要付出代价的。
周映蔷娇媚一笑,将握在手中的那方玉珏交到王禹少的手中:“将军是个聪明人,要如何做,届时自会揭晓,至于怎么才能让那云若谦束手就擒,日后会有人详细告知。”
王禹少捏着凤牌,只觉得收在自己怀中的龙牌突得一热,似是感应到了什么一般,待那胸前的灼烧之感褪去,再看手中的玉珏,那内里的白纹却是更加清晰了,俨然便是一只直冲云霄的彩凤。
几日后宫里再一次乱翻了天,只因身怀皇嗣的贵妃娘娘当真是病倒了。
许文远半跪在榻边,那眉头不经意得皱了又皱:“回皇上话,依娘娘的脉象看,娘娘与胎儿皆安好,可是瞧着娘娘的气色,却当真是气虚之像,臣一时也无法断言。”
赵子霈坐在床头,抱着虚软无力斜斜靠在自己身上的青贵妃,他晓得许文远的医术过人,许文远既如此说定是相当棘手的,只是心内的焦急却不能消减一分。
“这样下去,娘娘的身子可受得住?”赵子霈声线沙哑,双目赤红,似是彻夜未眠。
许文远左右权衡了一番,谨慎道:“娘娘身子本就虚,上次生养公主之后一直未能精心调养,是以再次孕育皇子着实有些吃力。”
赵子霈的脸色一冷,靠的近的宫人也都看的触目惊心,只听皇帝凝了声,慢慢道:“若真到了那一步,朕要你保娘娘无虞。”
许文远不敢搭话,却见昏睡中的青贵妃蓦然惊醒,抓了赵子霈的手,一张俏脸纸一般得苍白:“皇上不要,若果真不能两全,臣妾愿能保得孩儿平安。”
赵子霈单手覆上她苍白的双唇,轻抚着她那张让他心碎的脸:“朕这一次,只要你。”
莫青离哑然,这一句晚了一世的“只要你”到如今却只剩了惘然,却原来争了一世,怨了一世,等到他意识到她的重要的时候,她却只想要这个孩子平安。
阴差阳错,痴缠纠葛,终是迟了,终是累了,只觉得昏昏沉沉,仿佛身子已不是自己的,仿佛下一秒那魂魄便要脱体而出,灰飞烟灭了。
许文远又开了安神养胎的药,莫青离的精神却依然不见好,这日春雨淅淅沥沥绵绵不绝,莫青离用了些素粥歪在踏上假寐,却被人从旁唤醒了。
莫青离一惊,宫人们都晓得贵妃精神不济,睡不安好,因此平日里见她睡着从来不敢打搅,今儿可是出了什么事?
“娘娘,云大人求见。”玲珑伏在她的耳边轻声道。
云若谦?莫青离一时间却是没能想起来,算算只见过一面,便是在福寿宫的那次偶遇,如今想来,恐怕是那次的偶遇也并非偶然。
莫青离酸软无力,任玲珑在背后垫了软枕才坐起了身子:“他可说了有什么事?”
若非紧要的大事,玲珑不至于这般吵醒自己,是以莫青离会有此问。
玲珑抬了手,将榻边的纱帐往玉勾里拢了才道:“云大人说晓得娘娘的病因,因此玲珑不敢怠慢,即刻来回了。”
病因?莫青离晓得自己这次并不是什么生病,怕是大限将近命不久矣罢了,这云若谦竟然自报知晓,且看他会如何说。
“带他进来吧。”莫青离沉了声。
玲珑见她无力地挥了挥手,悄然将那云若谦带进了内殿,才又转身关门守在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