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一定要害了青贵妃?”玲珑浅叹一声诘问道。
叶双微眼中逐渐流露出浓浓的恨意,盯着念伊殿的方向恨恨有声:“她该死。”
玲珑也被她眼中突发而至的冷肃唬得一滞,眼睁睁地看着她轻身一跃,离开了屋面,消失在了浓浓的夜色之中,耳边只留了一句话,经久不绝:“这瓶药我留下了,青贵妃命丧之日,便是莫青成重见天日之时,你可记好了。”
玲珑怔忡,望着叶双微离去的方向出神,想这叶双微可是从将军府走出来的人,看来这将军府是非去不可的了。
而此时的将军府中也是不得太平。
书房之中,王禹少一身玄衣,借着淡淡的清辉,轻轻地朝桌案上雕镂的精妙绝伦的青龙眼窝处一按,身后浑若天成的青石墙壁陡然翻转,只觉一丝凉气从地心直透而来,饶是见惯了生死的鬼奴也是不寒而栗。
“在这里守着,任何东西也不准放进来。”王禹少一改常态,此时已是阴鸷逼人。
甬道里几步便亮着壁灯,灯盘里燃着辣油,随着石门翻转透来的微风跳跃了一霎,后又恢复了正常。
王禹少神情清冷,负手拾级而下,一直走到石室的最末端才停下了步子,伸手转了转左手边的灯盘,只见又是一道石门应声而开。
石室里黄线昏暗,只点着一根细细的蜡烛,蜡烛业已燃尽,软塌塌地粘在饕餮状的青铜烛台上,兀自闪烁着微光。
角落里盘着粗大的铁链,铁链的一端深深地没入了青石墙壁,一天却是锁着一个人。
那人披头散发一声狼藉,却不晓得狼狈,双腿盘坐在背光的角落里,犹散发着凌人的气势来。
但听那人唇角不动,却是发出了声音来,那声音几如来自九幽冥府阴森骇人:“你可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
王禹少扬眉大笑,神色间尽是大计可成的得意轻狂:“你既是冥王,我当然晓得囚禁于你的后果,只是我若不这么做,我谋划了多年的大事可不是要泡汤了?怪就怪你挑错了时候。”
云若谦微微抬头,眸中尽是火一样的红:“当日我对你自爆身份,便是希望你能有所忌惮浪子回头,看在幺儿的面子上,我知道你派人夜探我云府的事情也不曾深究,如今你这般,可担心有一天会落得个众叛亲离生不如死的下场?”
王禹少一步步走进打坐的云若谦,伸手勾住了他的下颚,见他依旧是默然得阖目静坐,只觉着无趣,又猛然松了手:“自顾成王败寇,你既落在我的手上也便只有俯首称臣的份儿,如今墨白双牌在我的手中,你的神力无法施展,你还能又多大的能耐?”
云若谦乱发遮面,透过发丝的缝隙打量了年轻却充满野心的将军,只淡淡地笑了笑:“既定因果,半点不能由人,我本有心助你得到莫青离的一世情缘,奈何你想要得到的太多,殊不知鱼与熊掌,只能取其一罢了。你与我当年一般无二,这个道理直到多年以后才懂,却是晚了几生几世。”
王禹少抬手打翻了石桌上的杯盏,睚眦俱裂地朝着云若谦吼道:“当年他仗着身份抢走了青离,如今我抢他的皇位也是理所当然,你如今人在我的手里,你若肯救她,我便放你自由,如若不然,莫怪我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