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影逸寒,花如墨抿了嘴角。
影逸尘轻蹙眉,打开折扇轻摇,有些话不知该不该和她说,转念一想,花如墨如此聪慧,又怎会不知,如今这般踌躇不过是因为在乎了。
这样也不错,至少孤单了这么多年的七哥,有了个能够陪伴他的人。
影逸尘端起茶杯,里面茶叶浮动,映出男子略显落幕的眼,“如墨,有些时候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都不一定是真的。”
花如墨还没听懂,影逸尘望了眼渐渐暗下来的天幕,“酒逢知己千杯少,本来想留下与你痛饮千杯,只是突然想起还有点事,那么,先行告辞。”
看着影逸尘渐渐没入黑暗的身影,花如墨皱皱眉头,强迫自己不去想刚入大殿时看到的妙段舞姿,吃过晚膳,又看了会儿书,便躺在床上再次失了眠。
许是昨夜睡得太晚,今夜只是稍微翻了翻身便昏昏沉沉地过去。
另一边,寝殿内,灯火通明,明晃晃、跳动的烛光映在影逸寒冷如刀锋的脸上,显出几分冷鸷的苍然。
苏沫坐于内室,望了一眼端坐在轮椅上、长相俊美的男子,一身奶白色长袍加身,许是将要就寝的缘故,衣衫松垮、略显凌乱,暗黄色的光晕勾勒出冷硬的轮廓,近似完美的侧脸紧绷,薄唇微抿溢出寒霜,手持一本竹制书卷,看到某处时,剑眉轻蹙,修长的手指翻动书卷,动作优雅而华贵,透着与生俱来的贵族之气。
单单是这样看着,苏沫感觉心头有点痒,就像是清风拂面,影逸寒不笑的时候,尤其冷眸微眯,浑身下来散发出的桀骜不驯与不可一世,完全可以令人忽略掉那碍眼的轮椅。
这样完美的男人,属于自己了吗?
苏沫想起昨夜微凉的手拂过身体时产生的麻酥感,原来有人不能行男女之事也能使女子这般快活。
想到这里,脸颊发烫,看向影逸寒的眼神透着几分妩媚,可是男子太过专注于读书,甚至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苏沫扯扯衣衫,高挑的身材在屏风后轻轻晃动,宛如削成的香肩露出,缓缓从屏风后面走出,来到影逸寒面前蹲下与他视线平齐。“王爷……”
影逸寒淡漠地抬眸,视线掠过女子裸/露的肩膀,不着痕迹地蹙眉,真的不懂其余女子对他都是趋之如骛、百般讨好,花如墨偏偏与他独处时小心谨慎、冷冷清清,尤其是碰触时,那眼底掩饰不住的厌恶与恐慌,像是一块磐石压在心头喘不过气来。
见影逸寒的视线直直地落在自己身上,苏沫抿了抿唇,手大胆地摸上男子大腿,却在碰触的瞬间被抓住,头顶传来一个冷漠至极的声音。“苏沫,本王在看书的时候不喜被人打扰,念你是初犯,如果有下一次,这只手就别想要了。”
苏沫被这冷鸷的眼神吓到,噗唋一声跪下,连忙请罪。“沫儿知错,还请王爷息怒。”
被握住的手腕传来男子微凉的体温,苏沫忍不住蹙眉,心下奇怪这人的手怎么这么冷。
影逸寒的脑海忍不住划过那女子虽卑微地行礼,姿态却不卑不吭,也不知道现在睡觉没有,皇后找她怕是又恐吓了一番,好在她是花如墨,心神淡薄,能不受人牵制。
怎么又想起她了!
影逸寒懊恼地蹙眉,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在跪着的女子身上,看着高挑妙曼的身影,却感觉索然无味,淡淡道。“起来吧,别跪着了。”
时间穿梭,日夜不停,转眼间又是三日。
这天,花如墨还在凤栖宫佛堂里陪伴纪灵的时候,外面传来通报声,说是太子妃岳梦曼前来请安。
纪灵的眉头忍不住蹙起,自上回岳梦曼在酒宴上企图令花如墨出糗,她的形象在心中一落千丈,与之相比淡然自若的花如墨还没反击已经赢了。
岳梦曼穿了一身浅蓝色铺地碎花长裙,外披一件白色厚重的披风,纯色衬得面容越发清秀脱俗,一头乌黑的发被随意地挽起,妆容很轻很淡,不细看倒是与花如墨的发髻有几分相似。
“臣妾给母后请安,母后吉祥。”岳梦曼恭敬大方地行礼,赐座后脸上掩饰不住的惊喜,“母后,臣妾有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