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骁一个劲摇头晃脑,一副老派的架势,咋舌地说:“表弟居然爱上表姐!这简直是乱来,简直是违反伦常,简直是大逆不道啊。有理才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这到全世界哪都是说不通的!”
冉斯年不得不再次十分同情地望着范骁,苦笑着说:“小范,你今天的错话都可以集结成书了,这一次,你又说错了。婚姻法是规定直系血亲以及三代以内的旁系血亲禁止结婚,但你别忘了,那只是中国大陆的婚姻法,而香港和大陆,是一国两制。在香港,还有这个世界上的很多国家和地区,婚姻法是不禁止旁系血亲结婚的。香港首富李嘉诚就娶了自己的表妹。”
范骁整个人都呆住了,感觉自己的整个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都被颠覆了,他以前从未想过这一点,还以为全世界都禁止近亲结婚呢。回过神来,范骁去看瞿子冲,想要从瞿子冲那里得到确认,他还在想,说不定这是冉斯年的误会!
瞿子冲却不理会范骁期待的眼神,恍然大悟地说:“原来如此,所以你站在裴健的角度上去规划未来,就想到了裴健会以逃避杀手追杀为名,带着夏安安去外地。而对于裴健来说,最好的去处就是香港,因为在那里表白的话,就可以不受法律的桎梏,夏安安也容易接受一些。”
冉斯年颇为得意地说:“是的。之前的所有都是我个人的推测,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让你们去办证大厅那里守株待兔等待裴健和夏安安我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但是你们等到了。裴健果然带着夏安安在办理港澳通行证,这恰好可以证实,我之前的推测是正确的。”
冉斯年说着,余光瞥到了身旁的林芳,姜静的母亲。这个女人整个下午一直保持沉默,现在终于说到了所有案件事件的幕后主谋,说到了她女儿姜静的死,她尽管已经激动到了流汗发抖的地步,但是却仍旧一言不发。冉斯年想,也许是这个事实对她来说太过惨烈。要说六年前的郝佳歆是整起事件中最无辜的,第二无辜的是汪小玉,可能林芳不服,在这个母亲的心目中,只有自己的女儿才是最最最无辜的!
裴健也跟范骁一样,装出一副今天才普及了香港不禁止近亲结婚的知识的模样,惊讶不已。冉斯年对于裴健到现在都要扮演无辜也早有预料,他蔑视着裴健这个为了自己的私欲,不惜杀害姜静,差点害死饶佩儿的心机男。
裴健比田京要更加沉着和深藏不露,即使面对一屋子的人都认定了他才是幕后主谋,策划实施了六年后的一系列案件,甚至杀了人,裴健仍旧稳坐泰山一般地饰演着慌张无措的愣头青。“冉先生,你真的是误会我了,我冤枉啊,天大的冤枉!”
冉斯年自然听得懂裴健话里的深意,裴健是在问:你这么指控我,有什么证据吗?
“没错,你所做的一切幕后工作,我们找不到什么证据指证你,包括你是否看过夏隆的遗书,你是否打电话威胁过田京和米悦琪,我们都无法证明。但是,我们可以证明你杀了姜静,因为姜静的案子,是你亲自出面,亲自下手的!”冉斯年把话题引到了最后的疑点,也就是姜静的案子上,他得给林芳这位母亲一个交代。
“哦?”裴健一副懵懂的模样,“可是,可是中午的时候,瞿队长明明跟我们说姜静是被一个体型高大的男人杀死的,有个偷窥的目击证人不是吗?要说身材高大健壮的男人,应该是田京吧?冉先生,你说凶手是我,是不是在拿我的身材来侮辱我啊?”
冉斯年冷笑,“我可没有那个闲工夫去侮辱你。事实上,姜静的案子就是你做的,不是你威胁田京去替你做的。”
“为什么不是田京?”瞿子冲有点怀疑,“我一直认定了凶手就是田京啊,毕竟他的身材符合目击者的供词。”
田京不等冉斯年替他辩护,自己先急了,叫嚣着:“不是我,真的不是我,那晚我有不在场证明,我的母亲和女佣……”
冉斯年抬手示意田京闭嘴,“你的不在场证明我没有放在心上,毕竟那是你的亲妈和拿你家薪水的女佣。我认定你不是凶手那是因为我认定了裴健是凶手,我为什么认定裴健呢?那是因为目击者的供词描述的,只有可能是裴健。”
范骁挠头,“这我就不明白了,目击者明明说凶手是个大高个啊,一开始对姜静动手动脚,后来姜静反抗,凶手用强,两人扭打着倒在床上。”
冉斯年微微摇头,无奈地说:“那是因为那个偷窥的目击者也掉入了一个思维定式,只要跳出这个固有的思维框架,就可以推断,凶手是裴健。”
饶佩儿歪头想了一下,又在冉斯年后面发言,“啊,原来是这样!原来是那个目击者他看反啦!他只是透过窗帘看到了一大一小的两个投影,大的那个投影在对小的那个动手动脚,小的在反抗。后来两个人倒在床上之后的场景,目击者就看不到了。所以他理所应当地就认定是最先动手的大投影,杀死了一直无力反抗的小投影。实际上,是小投影裴健杀死了大投影姜静!”
冉斯年再次惊喜又赞赏地回头去看饶佩儿,夸奖道:“不错嘛,佩儿,真不愧是我的女朋友。”
瞿子冲吐出一口气,有些自责地说:“原来如此,这又是一个思维定式,一大一小,我们就认定大的那个是男性,一个主动进攻,一个被动躲闪反抗,我们就认定进攻的是男性。而目击者分辨投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