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明玉带着木槿和木香到了松园,还没进内堂就听到里面秦氏的声音了。
“他们这是想逼死璨儿啊,可怜我儿身体本就不好,还要承受这样的侮辱……”
朱老夫人身边的大丫鬟瑞云正匆匆往外走,看到朱明玉之后停下脚步,行礼道:“大小姐,正巧,老夫人让我去请您过来。”
朱明玉点了下头,就随着瑞云进去了。进去一看,嗬,都齐了,连有阵子没露面的朱承淑和孔佳怡都在,不知道她们怎么来的这么快。
见到朱明玉进来,秦氏的矛头终于有所可指了:“明玉,你说你这次带她们姐妹几个出去到底安得什么心?”
“就是,要是不去就没有这么多事了。”朱承淑也附和道。
朱明玉解下披风交给木香,冷冷道,“下次请我的时候我一定把她们都留家里,免得出了什么事都扣到我头上。”明明请帖只给了她一个人,是她们非让自己去和程双再要几张来,出了事,就都变成了她的不是了。
“你是她们的大姐,这一起出去了可不是要你负责。”秦氏不依不饶。
朱明璨拉了下秦氏的袖子,被秦氏甩开了。秦氏看了一眼朱明璨,示意她不要开口,一切有她做主。
朱明玉没搭理秦氏,忽然跪下对朱老夫人道:“明玉不愿受这无妄之灾,无端被人指责,还请祖母明鉴。”
朱明玉一身红衣夺目,跪在下面但是腰杆笔直,表情泰然,眼神冷清。朱明琇看着朱明玉,觉得忽然陌生起来,她从来不知道朱明玉穿起红衣可以如此好看,明明是火一样的颜色,却感觉很冷。在看看自己身上的粉色衣裙,忽然觉得这个颜色俗不可耐。
朱老夫人看了一会儿才道:“明玉,没人怪你,起来吧。”
木槿上前扶起朱明玉坐到一边,帮她掸掉膝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之后和木香站到了朱明玉的身后。
韦氏坐在旁边,拍了拍朱明玉的手,有些无奈的笑了下,并没有说什么。
孔佳怡盯着朱明玉的红衣问道:“大表姐不是已经处理好那件事了吗?”
朱明玉对她可没什么好脾气,一挑眉,道:“你应该庆幸,本来这流言的主角应该是你。”
秦氏一听,瞪向孔佳怡,可不是嘛!明明是她闹出的事情,怎么会扯到自己女儿头上的,难道是她散布的谣言?
“佳怡,就算是为了你自己的名声,你也不能把事情推到璨儿啊!”
“不是我说的!”孔佳怡辩解道,又瞪了朱明玉一眼。
一听秦氏怀疑到了孔佳怡头上,朱承淑也忍不住了:“大嫂这是什么意思?是认为这件事与佳怡有关吗,我和佳怡最近都闭门不出,你怎么能随便冤枉我们这孤儿寡母的。”说着又抹起了眼泪。
秦氏看着朱承淑的样子,嫌弃的撇了撇嘴:“大姑奶奶也别光知道哭了,明明是佳怡惹出来的事情,却让璨儿背了黑锅,要哭的应该是我们母女才对。”
朱承淑闻言,哭得更厉害了:“孔家没有我们的立足之地,娘家也容不下我们,我不如趁早随了相公去了……”
孔佳怡咬着嘴唇,眼睛也有些红了,却是忍着没哭,只是瞪着秦氏道:“你有话冲着我来,欺负我娘算什么本事!”
秦氏可咽不下这口气,被朱明玉挤兑就罢了,现在连个寄人篱下的小丫头也敢跟自己大小声了。指着孔佳怡的鼻子道:“反了还!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小辈教训我了?这事还不都怪你,没事要下楼去做什么,小小年纪不守礼教,深夜在街上游荡,还惹上那种不三不四的人,亏你还有脸在这跟我大呼小叫,我要是你早就羞的躲起来不敢见人了!”
孔佳怡被秦氏这么一教训,却不知如何反驳,憋得脸都红了。朱承淑哭得更大声了,嚷嚷着:“佳怡,收拾东西,我们马上走,宁可去住破庙草堂,也不在这里继续被她折辱。”
韦氏赶紧过去劝朱承淑,但她是越劝哭得越厉害。朱明玉冷眼旁观,也有些佩服朱承淑的眼泪是不是安了闸门,一旦触发就停不下来,而且哭得凄凄惨惨,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比自己还会哭。
秦氏在一边继续说着风凉话:“门开着,路通着,没人拦你们,你们倒是走啊,拿这个吓唬谁呢!”
眼看场面有些失控,朱老夫人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忽然一拍桌子,喝道:“都给我闭嘴!秦氏,我还没死呢,这个家还轮不到你做主呢,我看要走的是你不是承淑!”
朱承淑坐的离朱老夫人最近,被吓了一跳,脸上还带着泪水,却是忘了要怎么哭愣在那里。
秦氏一向很惧怕朱老夫人,刚才不过是壮着胆子再加上却是气昏了头才会那么口无遮拦,一听这话立刻不复刚才的气势,连忙跪了下去:“娘,我只是一时气急,您原谅我这一次。”
听朱老夫人的意思分明就是要赶秦氏出家门,秦氏哪儿还能冷静得下来,倒是真被吓出了眼泪。
朱明玉也没想到朱老夫人的中气如此之足,有些想笑的看着那几个人。她不过就是一句话而已,秦氏就转移攻击对象了,还真是个炮筒子。
朱明璨叹了口气,跪到了秦氏身边,眼里已是含泪,语气隐忍的对朱老夫道:“祖母,请您看在我娘心急护女的份上,原谅她口不择言,不过事关孙女和朱家的名声,既然已经传开,要尽快揪出源头,想办法消除影响才是,还请祖母做主,定个主意。”
朱老夫人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