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心里作气,气的是柳姨娘从未好好待过姑娘。
青釉看她气的面色涨红,连忙拉了她一把,低声道。“你这作气什么呢!姑娘都未说别的,再如何那也是姑娘的生母。”
“生母也得有个生母的模样,瞧瞧徐姨娘,还有那疯癫了的陈姨娘,对自家姑娘哪有不好的道理。”
青竹想不明白,可青釉也未能想明白。
见她说话大声了,连忙让她噤声一番。“好了好了,此事姑娘自有主张,咱们伺候的哪能那般多话,再怎么着,柳姨娘也是主子,你可不能多嘴让姑娘难做。”
青竹闷闷的应了一声,随后便去了厨房。
顾安宁在屋内并未走,端了茶水递过去,柳姨娘被打发去庵堂可不是一日两日,冷脸接过茶杯,掀着盖子瞧了一眼,当下砰的一声茶杯落在了地上。
“终究是出息了,日后是要去江家的将军夫人,还未出了顾家的门便这般瞧不起自家姨娘了。”
柳姨娘说这话时嘲讽不已,顾安宁面上带着为难之色,抬头便朝外面的李妈妈道。“李妈妈,快去换了茶水过来,这茶姨娘喝不习惯。”
李妈妈点了点头,央了青桔进去将狼藉收拾收拾。
“这茶是当初姨娘在北园时爱喝的,眼下看来,姨娘在庵堂那些日子换了喜好。”顾安宁说这话时抬了脑袋,当下便落座在了下手。“姨娘当初如何待安宁,安宁自不会如何待姨娘,只是如今回了北园来,安宁能护着姨娘两年是两年,日后还得靠姨娘自己了。”
柳姨娘听了这话,冷哼一声。“护着两年?若不是非得回来我在庵堂也乐得自在。”
而这番回来,除了是老夫人发话将人接回来,柳姨娘也必须送嫁,可这送嫁的却不是顾安宁。
顾安初与她同年同月同日生,顾安初的婚事早早的定下了,只不过待她日后及笄时才定日子,必定也是定在她前面,毕竟是身为嫡姐。
顾安宁自是想得明白,只不过当下面上闪过一丝嘲讽,轻笑道。“姨娘如何作想,安宁可不知,想来是一路回来累了,姨娘现行歇息一番。”
说罢,人便走了出去。
柳姨娘眉头不展,没想到她被打发去庵堂后,这顾安宁竟与江家的大少爷定了亲,将江大少爷又是个将军,这婚事的确是脸面的很。
只是先前去了南院,如今为何回了北院?
转而一想,便想着应当是大夫人的缘故,这脸面谁都想要,即便是日后添嫁妆也是在所不惜。
当下,柳姨娘心思极为不好。
“柳姨娘回来了?”
二夫人听了春妈妈的话后,沉吟了一番。“她怎回来了?”
大夫人去六进门请示老夫人时,此事并未告知几房夫人,更何况她行事想来快,一早讨了话,人挨着大下午就到顾家了。
春妈妈这才讲此事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继而道。“那日大夫人发了病气,本就是吃了九姑娘送去的莲藕糕才如此,后来三更半夜的北园还送了汤药过去,这九姑娘早就知晓了自己是嫡出的身份,只是如今将柳姨娘招了回来是何等用意,老奴反倒是有些想不明白了。”
顾安宁本就没打算瞒着二夫人,何况是在顾家,一丝丝的事儿都传得快。
“有何想不明白,不过是冤冤相报罢了。”二夫人说着,又看向了春妈妈,道。“那个接生婆人可是处置了?”
“早早的就安顿了,这辈子都别想回启州。”
“如此甚好,你一会就去备些物什亲自送去北园,这柳姨娘心里心知肚明,既是如此那就是自己人了,好好去打点一番。”
春妈妈会意过来,连忙去库房挑物什。
“大嫂,我方才就听丫鬟说道,那个柳姨娘回来了,此事还是大嫂做的主!”四夫人闻讯来了北院,刚一进屋便开口说道而来。
大夫人知晓这柳姨娘回来不是小事,头一个来的必定是四夫人。
“安宁过两年要出嫁,既然如此,将人接回来待个两年也并非不妥。”大夫人说着,将手里的账本放了下来,用墨笔记下了账目。
四夫人本是想开口这人回来关于荣氏肚里子嗣一追究该如何是好,瞧顾安宁那丫头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可听了大夫人这话,当下了然。
“原来是寻思这事,安宁那丫头还真是会打算,有生母在日后送嫁门的确吉利也符合规矩。”四夫人说着便坐了下来。
大夫人瞧了她一眼,沉声道。“今日急急忙忙的过来就为此事?”
四夫人听了这话,甩了甩手中是手帕,讪笑道。“近些日子都应付着秋宴,倒没好生替大嫂分担。”说罢,见大夫人面色有些不耐了,赶忙道。“大嫂就是大嫂,这不才从秋宴回来,再宴席上遇见了章溢的刘家,刘家与大哥来往交情深厚,刘家大房小儿如今也到了成家立室的年岁,我家四姑娘倒也不错。”
“你家四姑娘是不错,前一阵还存了心思。”
大夫人可是听说了顾诗云在江大少爷跟前讨好的事儿,再怎么着,顾家姑娘没有加出去做妾的道理,倒是个拎不清的。
四夫人知晓大夫人的意思,忙道。“小姑娘的心思难免有些,提点提点就明白了,刘家是书香门第,虽比不上京城那些大户,在章溢也是有头有脸的。”
“各房主母做主姑娘们的婚事,你与我说道这事儿作甚。”
见大夫人像是要拒了这事儿,连忙央人将东西拿了进来,道。“大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