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宁细细的回忆着前世的事,当初对北院荣氏的事一无所知,而柳姨娘也好好的直到她出嫁还住在北园。
唯独是李妈妈在今年的时候被打发走了。
难道前世,荣氏肚里的孩子也是早早的就落了?
“姑娘,荣家出大事了。”
青釉刚从外面回来,买了自家姑娘最爱吃的梅子糕。
“荣家?可是二少夫人的娘家。”顾安宁抬头瞧来,见青釉点头应是。
“正是二少夫人的娘家,方才奴婢在街道上听说,荣家被查抄了。”
顾安宁听了这话,脑子里的念头一闪即逝,不由疑惑道。“荣家为何被查抄?”
“听闻是官商勾结,暗中克扣赈灾银两,此事一经被查,荣家几位老爷都被打入了天牢。”
这变故来的突然,二少夫人才落了身子,若是得知此事恐怕是禁不住打击。
听青釉如此一说,顾安宁顿时想到了荣氏肚里的孩子,说不明白也算明白了过来。
“知晓了,此事你可别往外说。”荣家一事顾家几位夫人连同老夫人定都是早早知晓了,三老爷和四老爷在朝为官,此事岂会不告诫一番。
若当真如此,除了大夫人会做戏外,这其中姜还是老的辣,老夫人那日的勃然大怒瞧着还真是那么回事。
青釉点了点头,她也明白,这事儿虽早就传开了,却也不能私底下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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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院东厢,屋内传出一声啷当,刚端在手里的汤药连碗都摔成了碎片,荣氏红了眼眶,一瞬不瞬的盯着红玉,苍白干涩的嘴唇一张一合。
“你将方才的话再说一遍。”
红玉愣了愣,埋头不敢看荣氏,荣氏此时面色冷冽,怒声道。“说啊!”
平日里温婉的女子,这会张牙舞爪的模样当真吓了红玉半响,本就身子亏虚着,一声怒吼几乎用尽了身上所有的力气。
红玉看荣氏摇摇欲坠,连忙上前去扶住了她。“少夫人,您可千万不能有事,荣家如今入狱,您再有事,荣家可就当真没救了。”
荣氏红着眼眶,好一会才缓了过来。
她身为一个女子,家族之事即便尽力也是绵绵之力,父亲怎么会这般糊涂,私吞赈灾银两究竟是什么心思。
“此事只是荣家嫡枝受到牵连,旁支们也正在想法子。”红玉是在荣氏身边许久了,对荣家了解颇多。
继而道。“奴婢还听说,这事由四老爷大理寺少卿彻查,既然是自家人查案,定会还荣家一个清白的。”
荣氏点了点头。“你说的对。”
说着连忙要起身下床,着急道。“红玉,你快去拿来父亲送给我的明玉,我这就去西院一趟。”
“少夫人!”红玉挑着眉头,担忧道。“您的身子还不能下床,奴婢去就行了,总归是一番意思。”
说罢,听了荣氏的交代,挑了平日里收着的精贵物什送去了西院。
荣家入狱,那些旁支们想着法子拿银钱打通关系,托了不少人帮忙,过了几日后,荣氏一族靠嫡枝过日子旁亲荣桂氏上了门。
旁支们个个都不上进,尤其是这几年,经商也没见着生意红火,荣家本家大老爷,荣氏的生父是武官都尉一职,每年多少人上门送礼,就是看在都尉的面子上,旁支们的日子也过的精贵了。
可眼下,除了来求荣氏外,一点办法都没有。
荣桂氏是庶出旁支,因是庶出当年早早的搬出了荣家自立门户,早些日子,荣氏才落身子,母亲还上门来瞧过她。
荣桂氏一进门便是哭哭啼啼的,生怕旁人瞧不出她此时多伤心难过。
还没开口说话,荣氏就被吵吵的头疼不已。
“荣桂夫人,少夫人身子不好,您有何话尽管说便是,要照着这般下去,恐怕您还没说,少夫人就该歇息了。”
一听这话,荣桂氏连忙拿手帕擦拭了半响掉不出泪的眼角,连忙道。“衣香啊,婶娘这也是没了法子,嫡枝都入狱了,这些个旁支想尽了法子也没见着有何动静,但凡能有点动静,婶娘也不至于上门来求你。”
衣香是荣氏的名,不用荣桂氏说道,荣氏也知晓她的来意。
不等荣氏开始,荣桂氏又道。“听说这次查办案的是顾家四老爷,好歹也是亲家,你父亲正在受着牢狱之灾,你可不能袖手旁观独善其身。”
“婶娘,不是我说,你们这些旁支哪样事不是靠着嫡枝,如今本家人入狱了,你倒是连我都不放过。”
荣氏心里有数,可也看不得荣桂氏这副嘴脸。
荣桂氏一听这话,面色有些不好看,心里嘀咕一番,还没开口呢,荣氏就下了逐客令。
红玉将人送出了院子,气的荣桂氏现下破口大骂,碍于脸面也只是甩了脸色。
待荣桂氏走后,荣氏身子受不住昏睡了过去。
大夫人让人请了大夫过来瞧瞧了事,二少爷顾安勍这几日没回府,荣氏一觉醒来就会问及他,红玉支支吾吾后也没敢说二少爷在什么地方,只说是为了铺子的事儿忙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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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少夫人也是可怜见,才早产没一会,娘家人就入狱了。”
“可不是呢,你可能还不知晓,二少爷这些日子没回府,听守门的六子说起,去外头打酒时,瞧着二少爷在红楼呢!”
洗衣房内最不缺的就是嘴碎的事儿,青竹来拿衣裳,听着背对着她的几个婆子说起,快步回了院子去。
“佳人在侧美景于怀,眸眸相视衣解愁。”
青园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