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有这个心思,顾安宁当下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放在了桌案上,将一旁候着的青釉惊的身子一颤。“姑娘这是怎么了?”
顾安宁心思一收,道。“并无大碍。”
方才的那等心思倒是想多了,总时不时想起前世之事,想着在陈家作为妾室不得而终的一世。
到如今了,她却觉着因有前世反而配不上江渊。
兴许是心里想的过多,当下也有些烦躁,这会门外青竹已经快步进了来,面带喜色道。“姑娘,江大少爷来了,正在主院与夫人说话呢!”
一听这话,顾安宁像是受惊了一般。“何时来的?”
“方才上府里来没一会,奴婢倒觉着奇怪了,江大少爷不是在边关呢,怎突然回来了?”青竹心里固然疑惑,倒是高兴不已。
待青竹说完,顾安宁心思复杂不已,当下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分明是在自己的院子内,倒像是在别人屋中坐如针毡。
“青竹快别愣着了,既是江大少爷来了,赶紧替姑娘梳洗一番去主院瞧瞧。”青釉说罢赶紧去柜子中拿出了一身各色的秋装,一一的挑拣着。
顾安宁听了这话,摆手道。“不必了,该如何便如何罢!”她倒是不至于去主院见江渊,就当这信儿没传过来。
直觉江渊定是要过来走一遭。
“姑娘的意思是?”
“自然是不必去前院,也不必梳妆打扮。”顾安宁说完将书信收了起来,今日倒怪,书信才过来人就来府上了,莫不是人还未去京城先来了顾家?
转而一想,即便是未去京城,先回的也是江家,江老夫人寿辰人没赶上岂会不急着回去,来顾家自然也是顺路去京城罢了。
青釉和青竹听了这话,两人相互瞧了一眼。看姑娘的意思是认真的,想了想倒是也没劝说,将东西归置了原处。
小午时过后,顾安宁让青竹将棋盘搬去了院子内添的桩木圆桌上。又让青釉去泡了一壶好茶。
两人站在院子内时不时都要瞧院子外一眼。
青竹瞧着青园还在倒腾花花草草,连忙道。“青园快别折腾那些玩意了,出去瞧瞧可见江大少爷来了。”
青园点头应是连忙朝外跑了出去,人刚去门口观望一番转身便进了来,连忙道。“来了来了。瞧着正过抄手走廊呢!”
顾安宁坐在院子内不可置否,却还是难掩心中那分紧张,并非是头一回见,可定亲后却不一样了。
青釉朝青竹使了个眼色,青竹会意过来,连忙拉着青园去了舍间。
等了小一会,江渊便大步进了院子,青釉见此连忙行礼道。“奴婢见过将军。
顾安宁站起身微微行礼,总觉着迎面而来的有些压迫感。
江渊人高马大,这顾安宁站在他跟前即便不垂头行礼也是当着见不着人。这会看着她定定的瞧了一会,道。“九姑娘不必多礼。”
顾安宁点了点头,这才微微抬眼瞧去。“今日才瞧了将军的书信,倒碰巧将军来了,自然书信也就不用回了。”
江渊当下一愣,挑眉一番,书信应当比他来顾家之前提前几日才是,怎会推迟了到了今日。
倒也没再作答,随即顾安宁便将人请坐了下来。
江渊见她摆了棋盘,不觉道。“九姑娘还会下棋。不知可有兴趣与我对弈?”说话时声音充斥着浑厚的磁性,顾安宁却始终没抬眼过多去瞧他。
不知是不是见着她这般举动,江渊看了反而有些局促。
顿时,院子内的气氛也变的不如想象中那般美好。这也确实是顾安宁当初不知该如何应对江渊。
在去年二十九那日说了几句老实话,却不知这些话也落在了江渊心里。
眼下二人面对面的坐着,手中各执子落盘,江渊是将军,自幼就去了杨家几年,虽在战场上有谋略。却是对这儿女之情一窍不通。
回陵城时就得知外祖母上顾家来提亲一事,他虽高兴,却还是想急着来瞧瞧九姑娘的意思。
眼下看了,心里也凉了半截。
一盘下来,两人不分上下,谁也没让谁,起初江渊分心,到局势落下风后也收起了心思。
“将军果真是将军。”顾安宁的棋艺本就是因江老夫人而练,如今喜欢上,闲来无事便对弈几局。
江渊摇了摇头,面上瞧不出有何情绪。“姑娘的棋下的极好,倒是不知原来九姑娘还有这般才艺,当初姑娘解了边关难事,今日我来也是为了道谢。”
顾安宁听了这话,小脸上扬着笑脸“将军的谢礼安宁早已经收过,当初将军走时便命人送了许多东西过来,光是那些物什便是足够。”
说话时,墨色眸子内都荡着笑,看得江渊不觉有些失神。
见江渊盯着她看,顾安宁当下收敛了笑意,直到被看的面色涨红了起来,江渊忽然道。“方才忘了与你说,我要在启州待上几日,如今正过中秋,气候正好,你可要去游船?”
启州有个湖叫鸳鸯湖,之前顾诗韵央她游玩也是去的这地方,上回没去成,她倒想去看看。
顾安宁既想去,却又想到了二夫人,不觉道。“将军定是邀了不少人罢,不知定在何日,可否再让安宁邀人一同前去?”
虽是已定亲的人,但孤男寡女却不好独处,传出去定也让人笑话。
江渊听了这话浓眉一挑,他倒是未曾邀人,瞧眼前这小丫头的模样,定也是觉着人多才有好兴致。
“你若想邀人一同前去定是可以,明日用过早饭后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