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安全的地方,也不能让祁玥在原地待一辈子。
不知是不是热病加重的缘故,昏睡中的叶薰浅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无意识地揪着羽被,将自己包裹得更紧了,唇畔溢出断断续续的几个字,“冷……好冷……”
宫羽伸出手,摸了摸叶薰浅的额头,却发现那里更烫了。
他墨眸里浮现出一丝不解,照理说不应该……习武之人没有那么容易染上寒热之症的,就算真的患上了,也会很快痊愈,浅浅武功不低,怎会这么畏寒?
他握住她的手,通过掌心的穴位,将一缕至阳真气注入她体内,准备为她驱散寒气,一般人或许无法承受他堪比烈焰般的真气,但她不同,所以他并没有过于担心,只是没想到,他的这缕真气竟然石沉大海般消失不见,宫羽这才发现,叶薰浅本源功力所剩无几。
如果不是还有那么一丁点冰凤吟和火凤诀的功力,他都快要以为她武功被废掉了!
“为了祁玥,你当真如此舍得?”宫羽心思玲珑剔透,想到昨日落辰山上冰焱花突然盛开并被摘走的事情,很快就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可惜,昏睡的她不会听到他的话,宫羽目光悠悠飘向窗外,轻言轻语:“祁玥,你最好不要死在冰火两重天里,否则……”
厨房的效率很快,不多时凤遥便捧着姜汤走了过来,见叶薰浅脸上泛着些许不正常的潮红,心里不是滋味儿,“师兄,姜汤熬好了,要不要现在喂给浅浅?”
“嗯,你拿过来吧!”宫羽点了点头,他也想等浅浅醒了之后再给她喂姜汤,但现在,她的病情越来越重,再这样拖下去对她、对孩子都没有好处。
凤遥稍稍提起裙摆,走上前来,见叶薰浅紧闭双眼,她顿感为难,“师兄,浅浅她还没醒,可能咽不下去……”
“没事,不过是姜汤,实在不行,灌下去便是。”
“嗯嗯。”凤遥也觉得宫羽说的有道理,遂舀起一勺姜汤,送到叶薰浅嘴边,宫羽取过她手中的汤勺,灌入叶薰浅口中,连续灌了好几勺,叶薰浅眉毛动了动,睁开迷蒙的眼睛,捧着面前的那碗姜汤,慢慢地喝完,将空碗推给凤遥,接着继续阖眼。
“呃……”凤遥本来还为叶薰浅忽然醒来而高兴,谁知这家伙喝完了姜汤竟然跟个没事人一样睡了。
宫羽倒是见怪不怪,轻轻放下叶薰浅,让她平躺着,向凤遥小声解释道:“浅浅突然醒过来喝姜汤,不过是种本能,从本质上来说,她并没有苏醒……”
“浅浅眼睁睁地看着祁玥离开她,她肯定很难过。”凤遥敛下睫毛,有些担心道。
“伤心在所难免,没有谁能够代替祁玥在她心里的位置,”
宫羽注视着叶薰浅恬静的睡眼,顿了顿,继续道:“娆娆,这段时间怕是要麻烦你多陪陪她了……”
“嗯嗯,我知道,我会让她明白,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人在关心她在意她,希望她不要太伤心……”
凤遥自幼长于凤凰岛,与宫羽是师兄妹的关系,但在她身上,从来没有那种令人讨厌的娇气,恰恰相反,她待人真诚,善解人意,宫羽因此而欣赏她。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叩门声,宫羽和凤遥循声看去,正好看见赶回翠岛的秋奕彤和叶贤,两人不约而同站了起来,出声问候,“秋姨、叶叔叔,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来看看浅浅。”秋奕彤缓缓走了进来,敏感地嗅到了空气中的姜味,连忙问道:“浅浅可是染了风寒?”
“是的。”宫羽见状离开床边的鼓凳,将座位让给了秋奕彤,不管他和叶薰浅、凤遥关系怎么好,在长辈面前,他都不会有任何逾越规矩的举动,“秋姨,浅浅她……”
“她怎么了?”秋奕彤摸了摸宝贝女儿的额头,感觉到些许细汗,渐渐放下心来,她就只有浅浅这么一个女儿,还总是不让人放心,小时候是这样,长大也是这样,她上辈子肯定是欠了浅浅的,要不然这辈子怎么就整日为她操心呢!
宫羽的话忽然停了下来,似乎在思考该不该说,面对着叶贤和秋奕彤投来的疑惑目光,过了好一会儿,才在两人的注视下开口道:“叶叔叔、秋姨,浅浅她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
“你说什么?”秋奕彤有点儿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不能怪她,她连自家宝贝女儿的婚典都没参加,结果才见面不到两天,就得知宝贝女儿怀有身孕的消息,这突如其来的事实差点让她消化不良。
不过,她的接受能力一向强大,想起清晨见面时叶薰浅的反常,她茅塞顿开,恍然明白了为何她的浅浅连蹲下都不肯,敢情是这丫头知道自己怀有身孕,所以才会格外注意。
她还记得,当她提出要给浅浅把脉的时候,浅浅的反应大得出乎她的意料。
“浅浅有了身孕?”
本来在一边保持沉默的叶贤“后知后觉”般开口,见宫羽和凤遥默契无比地点头,他眉毛顿时舒展开来,似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好消息一般,紧接着从他唇畔轻飘飘地冒出了一句话,“这么说贤王府有后,本城主要当外公了?”
众人:“……”
凤遥眼皮往上一翻,心想:浅浅肚子里的这个小家伙要是继承了贤王府的家业,那祁王府岂不是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