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薰浅和祁玥坐在马车里,悄悄掀起帘子,静静观察周遭的环境,她食指与中指轻捻帘子,露出一张绝美的脸,直叫路旁的行人驻足观看。
而这些,叶薰浅都没有意识到,可他身边的祁玥却注意到了,他心头微恼,早知道应该让薰浅戴上面纱的……
祁世子见心爱之人许久都不曾将目光收回,遂出声询问道:“薰浅,窗外的风景,和本世子比如何?”
叶薰浅:“……”
事实证明,某世子的醋劲还真不是一般的大,这没多久呢就开始醋意大发原形毕露了……
好在马车奔跑的速度较快,不到半时辰的时间,汤山近在眼前。
皇家猎场,顾名思义,便是属于皇家管辖范围之内的猎场,供皇族子弟围猎的猎场,这里四季都驻扎着隶属皇家的军队,把手得严密不堪,普通人是无法混入其中的,在君王狩猎之际,更是戒严!
越过汤山,南面是一片碧绿的草地,远远望去,前方树林繁密至极,许多野兽便是栖息在其中,平时只有野兔等这些小动物会跑到草地上觅食,要想猎到梅花鹿这样的猎物,还需深入树林。
齐皇对此次狩猎格外重视,帝王的仪仗早已抵达,拓跋烈和元媛的一对儿子拓跋钧和拓跋乐是此次皇家狩猎的主角,为了让两个小外孙高兴,齐皇几乎请了齐都所有懂得骑射之术的贵族孩子参加,乃难得一见的盛事。
身为父母,谁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在此次皇家狩猎中脱颖而出,若是得到了齐皇的另眼相待,那么日后前途定然不可限量,比堂堂正正参加科考获取一官半职要容易得多。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能够让孩子少走弯路,他们定会不遗余力地去做,毕竟,望子成龙望女成凤是每一对父母的期望!
此刻,山脚之下旌旗蔽日,锣鼓喧天,鼓舞人心,孩子们皆身着骑马装,稚嫩的脸庞神态各异,不难想象,来此之前,家中的父母必定千叮万嘱,他们参加围猎,不是因为自己真心热爱、喜欢,而是夹杂着大人的私欲、家族的振兴……
柔弱的肩膀,早早地便挑起了家族的责任!
漠北一族,号称马背上的民族,人人皆通晓骑射之术,而漠北王族拓跋氏,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漠北拓跋烈,百步穿杨,乃漠北草原上当之无愧的第一勇士!
他和元媛的儿子拓跋钧、拓跋乐从小受到父亲的熏陶,练就了一身俊俏的马上功夫,在漠北同龄人中战无敌手,而这尚且是谦虚的说法……漠北普通的成年男子,也少有他们比不过的!
一身过人的本领,让他们天生底气十足!
骄傲,是因为拥有骄傲的资本,所以两个小家伙自信的模样,并不惹人讨厌,反而让周遭的孩子们暗下决心将之打败!
在这个没有高科技武器的时代,战争靠得是冷兵器,是智慧与谋略,弱肉强食的自然规律在这里被无限放大!
身为贵族世家的继承人,几乎所有的孩子从小便接受了最好的教育,只有这样,才能担起家族传承的重任,让祖先的基业发扬光大,而不是毁在自己手中。
他们明白,是骄傲、虚荣、嫉妒和报复支撑着他们走到今天,一步步过关斩将,成为最优秀的继承者,而非天生的善良……
拓跋烈是贵客,也是女婿,是在场之人中身份仅在齐皇之下的男子,大齐与漠北交好,哪怕国力强于漠北,也不曾出兵攻打,一来漠北地处大齐北边,物产资源不如大齐江南的鱼米之乡富饶,二来有漠北在,可以抵挡来自更周边许多蛮夷小国的侵略。
大齐的确不怕那些个小国,但是蛮夷小国,多如牛毛,时不时骚扰边境,那也是件令人很头疼的事情!
而漠北全民皆兵,兵强马壮,对周边效果极具威慑力,常年征战,让他们的兵士更加骁勇善战,同时虏获许多物资,真要硬拼起来,大齐纵然会胜,但也是惨胜,而且得不到什么大好处,权衡再三,不如拉拢,与之交好,互惠互利!
大齐建国以来,对漠北施行的政策便是拉拢,历经三百年也不曾变过,五年前元媛和亲漠北,大齐和漠北的关系似乎更近一层了!
一场声势浩大的皇家狩猎,足见齐皇诚意所在。
此时,鼓声停,齐皇眸光朝下面看去,骑在马上的少年都是齐都下一代的佼佼者,他们的实力高低,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折射出大齐的未来!
齐皇看了许久,几乎所有的少年都斗志昂扬,希冀着能够得到天子的青睐,然而,当齐皇从左看到右之后,却蹙了蹙眉,询问道:“怎么不见祁王府的小世子?”
曹顺随侍在侧,自然也发现了这样一个问题,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解释。
“皇上,奴才在您请祁世子进宫商量此事之后,的确有将邀请的帖子送到祁王府。”
曹顺心知自己只是个太监,对齐皇而言无足轻重,他死了也会有别人上前顶替,所以立刻出声,将自己的责任撇干净。
“嗯。”
齐皇也不是什么不分青红皂白的人,这事是他和祁玥商量过的,就算曹顺忘记送帖子,祁宝贝也不该缺席才是。
他眸光深沉,摩挲着自己拇指上的扳指,元媛是他的女儿,深知齐皇每当摩挲玉扳指时代表什么,她见状从座位上起身,微笑道:“父皇,女儿像小世子大概是在路上遇到了什么麻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