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王府现在缺个管家,要不要我给你送一个?”
不知不觉,两人已经走到了贤王府所在的那条永宁街上,祁玥望着那扇紧闭的高门,开玩笑一般和叶薰浅说道。
叶薰浅抿唇一笑,那笑容明媚了枝头的广玉兰,鲜妍了他的整个世界,只听她俏皮地说,“我可不敢,祁世子的管家肯定是万金难请。”
祁玥浅笑着摇头,知道她还记着昨天他说的让她赔他一件xiè_yī的事情,他双手拍了两下,两人身边霎时闪出了一道人影,身形削瘦,动作敏捷,气息隐匿得极好,藏青色的劲装包裹住他的身材,恭敬地站在祁玥身边,等待命令。
“银练,来见过你未来的主子。”祁玥慵懒的声线飘起,携着一缕清风,萦绕在叶薰浅耳畔。
被换做银练的男子见状抬起头,暗暗将叶薰浅的容貌记在心里,“银练见过郡主。”
不待叶薰浅拒绝,祁玥的声音接连响起,“来而不往非礼也,薰浅亲手缝制的xiè_yī肯定是万金难求,本世子无以为报,贤王府又不缺管家,所以只好将这笨头笨脑手脚不利索的家伙送给薰浅使唤了。”
“噗——”本来藏在广玉兰树上纳凉的青泉听到祁玥这话,忍不住笑出声来。
天下间,也就世子敢说银练大哥笨头笨脑手脚不利索了!
“薰浅,你已经拒绝过我一次了。”祁玥截住了叶薰浅将要说出的话,他不喜欢听到她的拒绝,一次已是最大的容忍。
叶薰浅磨了磨牙,狠狠瞪着祁玥,这个男人怎么那么记仇?她不就是拒绝了他给贤王府送管家嘛!
妈的!他果然是她的克星!管家送不成送隐卫,若是如此,日后她的一举一动岂不是都在这个男人掌控之中?早知道她就收下管家了。
祁玥似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气死人不偿命地说,“薰浅你别激动,真的不用太感谢我的,记得快些把我的xiè_yī缝制好就行了,要不然我没xiè_yī穿了。”
“……”叶薰浅满头黑线,谁要感谢他了?
既然无法拒绝,那就干脆大大方方收下!
否则,以这个男人的实力,想要悄无声息安插个人在自己身边还不是易如反掌?
“这家伙笨头笨脑的,以后还有劳薰浅多多调教了。”祁玥懒洋洋地说,他口中某个笨头笨脑的家伙再次躺着中枪……
“祁世子如此盛情,本郡主却之不恭受之有愧,他日定奉上大礼,到时候还请祁世子笑纳。”
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话从叶薰浅口中迸出,祁玥云淡风轻地笑着,“好说好说。”
“我家到了,你还不走?”叶薰浅眉毛一竖,开始下逐客令,她觉得,她再跟祁玥待在一块儿,迟早会化身河东狮的。
保持好修养,远离祁世子。
“薰浅,你可是第一闺秀,本世子人都到贤王府门口了,难道你不请我进去喝杯茶吗?”
祁玥可不会就这样放过她,死不要脸地说,“难道这就是贤王府的待客之道?”
“祁世子,男女有别,本郡主私下招待祁世子,有损本郡主的闺誉。”叶薰浅扯下那已延伸至头顶的广玉兰枝,干净利落,辣手摧花毫不留情。
“没关系,大不了我娶你就是了。”
叶薰浅,“……”
为毛她觉得自己是在跟一头驴说话?牛头不对马嘴的!
“再说了,贤王府没有世子,我说句难听的话,就算你父王能立刻生出儿子来,幼子承袭爵位也得再过十七年,那么在这十七年里当家做主的不一样是你?难道你要因为自己是女子而拒绝招待任何与贤王府有交集的客人?”祁玥寥寥数语便将叶薰浅所有的后路都截断了,不给她任何拒绝的理由。
即使他再如何云淡风轻处变不惊,也改变不了骨子里与生俱来的强势与霸道。
叶薰浅呼吸猛然一沉,原本清淡的眸色瞬间转深,与祁玥凌厉对视,半晌,才败下阵来,半是无奈叹了一声,“祁玥,你这是吃定我了?”
“是,这辈子都吃定你了。”
他的心情很愉悦,因为她第一次为他妥协了。
和她的相遇相识,不到半个月的时间,见面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完,可他就是看上她了……喜欢和她在一起,那种感觉,就好比笼中的鸟儿飞向蓝天时的愉悦舒心。
今天他牵着她的手,走在繁华的街道上,看着街上人影如织,穿梭不断,而他们,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携手,哪怕四海惊天下倾也不放手,那时的他,心中油然而生起一种携手并肩前行然后一不小心就白头偕老的淡远悠长。
祁王府的男人,一旦看上了谁,爱上了谁,便会不顾一切真心交付……
因为他那句话里包含的“这辈子”三个字,她的心骤然漏跳了一拍,平静的心湖更是泛起了圈圈涟漪,她顿感懊恼,强迫自己不去多想他刚才的话。
“既然如此,那就走吧。”叶薰浅走在前边,拉着祁玥的手往贤王府的正门前拽。
她指关节在门上扣了扣,不到一会儿便有家丁上前开门,将脑袋从门缝中露出,“谁啊?”
叶薰浅抬手就拍在某呆萌家丁的脑袋上,“是我!”
“啊……是郡主啊……”阿九揉了揉自己的脑袋,不停地对叶薰浅笑着,紧接着见到祁玥,有些拘谨,“祁世子。”
有对比才会有差距,叶薰浅觉得,就是自家家丁,对祁玥都比对自己要恭谨得多,于是斜了祁玥一眼,讥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