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远在千里之外的军营里,某世子正抱着翻版的乖儿子睡觉,忽然连续打了三个喷嚏,惹来祁宝贝的嫌弃,“爹爹,你是不是感冒了?如果是的话,千万不能讳疾忌医哦!”
“还有你别抱宝贝这么紧,万一把宝贝给传染了,害得宝贝不能抱娘亲,那可就不好了!”
小家伙说得头头是道,显然是忽略了祁玥那张越来越黑的脸,他拧了拧乖儿子的脸蛋,没好气道:“什么感冒不感冒的?明明是你娘亲想我了,所以我才会连续打了三个喷嚏!”
“娘亲想你?”
祁宝贝仿佛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一般,双手环胸,嗤笑一声道:“爹爹,你就少往脸上贴金了!娘亲有龙魂叔叔和影风叔叔陪着,还有轿车在侧,不知道过得有多舒服,你除了长相马马虎虎过得去之外,还有什么优点值得娘亲想?”
“又小气、又爱吃醋、厨艺又烂……”
小家伙掰着手指细数祁玥的缺点,越说越兴奋,某王君的心顿时一点一点下沉,忍不住扪心自问:他真有这么差么?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娘亲爱我。”
祁玥想起叶薰浅曾偎在他怀里,像只蜷缩的小虾米一般对他说,她……很爱他,他那遗失的自信立刻又捡回来了。
“现在爱你,可不代表以后也爱你,你得意什么?”
父子的关系有时真的很奇妙,遇到危险时可为对方出生入死,偶尔也能互损到让对方郁闷至极,一如祁玥和祁宝贝!
“我就是得意,有我在,就不让她有爱别人的机会!”
祁玥拍了拍祁宝贝的脸蛋,然后注视着他黑溜溜的大眼睛,一字一句道:“宝贝儿,你要记住,你娘亲爱我,你就是证明。”
“一个女人爱不爱你,在于她是否会愿意为你生儿育女,而你爱不爱她,并不在于你是否可以为了她去死,而在于你和她在一起时是否快乐。”
祁玥难得像个人生导师一般和祁宝贝谈论这些,而祁宝贝听得十分认真,似懂非懂,良久,他扬起下巴,煞有介事道:“这么说,宝贝爱娘亲?”
他和娘亲在一起时很快乐,娘亲的笑容是那样的温柔……
“嗯。”
祁玥点点头,难得没有否认,他的宝贝儿子自然是爱薰浅的,不爱娘亲的儿子都是不孝子!
“宝贝,你要学会接受薰浅属于我的事实,纵然你是她唯一的儿子也改变不了,我们之间的感情很深厚,不是现在的你可以明白的。”
祁玥的手轻抚着祁宝贝的小脑袋,和他相比,宝贝只是很小的一团,薰浅不在时,他都会陪着宝贝一起睡觉,因为他想念她,却见不到她,宝贝和薰浅的长相只有三分相似,饶是如此,他依然想透过这一张粉嫩的脸蛋思念远方的她,更何况,宝贝是他的亲生骨肉,血缘的关系让他对小家伙有着天然的亲近感。
“那爹爹,你跟宝贝说你和娘亲的故事好不好?”祁宝贝扑闪着眼睛,闹着祁玥,现在的他正处于兴奋状态,压根儿睡不着觉。
“我们的故事,你娘亲以前不是对你说过吗?”
祁玥挑了挑眉,反问一声,他没有忘记五年后与薰浅重逢的那段日子,他们的宝贝……明明是知道他们曾经的故事的!
“娘亲是说过,可是宝贝想听爹爹说嘛!”
胡搅蛮缠是祁宝贝的拿手好戏之一,他就是吃定了祁玥,因为现在叶薰浅不在,祁玥想跟闺女儿好好培养感情都没门儿,在这个时候,他这个唯一的儿子就显得值钱了!
就这样,祁玥搂着祁宝贝,耐心地把他和叶薰浅的故事挑重点说一遍,祁宝贝听得很入神,也觉得很新鲜,男人和女人的视角不同,对同一件事情的叙述方式也不尽相同,因此祁宝贝并不觉得枯燥无味。
当听到六年前他们在月族神坛上生生分离的时候,小家伙的眼眶红红的,窝在祁玥怀里,眼里蓄满了眼泪,却强忍着不流下来,因为他始终记得,祁玥和叶薰浅都曾说过“男儿有泪不轻弹”。
他时常在长辈们面前装哭博取同情心,以达到某种目的,可那些眼泪都无法同现在相提并论,他紧紧地靠在祁玥怀里,鼻子一抽一抽的,煞是惹人怜爱,祁玥的心顿时变得柔软非常,大手轻抚着祁宝贝的后背,仿佛在为他顺气,并安慰道:“宝贝不哭,都过去了……”
“爹爹和你娘亲能走到一起,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所以爹爹很珍惜她,也很喜欢可爱的你。”
祁玥如此感性的一面着实算是少见,祁宝贝被感动得一塌糊涂,最后把眼泪全都抹在祁玥的衣裳上,哭累了还不忘说一句,“爹爹,你放心,如果别人发现你衣裳湿了误会你,宝贝会替你解释说,那不是你尿裤子弄的,是宝贝珍贵的鳄鱼般的眼泪……”
某王君:“……”
“你的小丁丁长胸口上了?能把衣服给尿湿?”
祁宝贝:“……”
*
叶薰浅住进东篱山庄后,便让龙魂安排人严密防守,每隔半刻钟都要去查看墨晶导炮的情况,防止有意外发生。
祁玥平日居住的房间里,依旧沉淀着极淡的青莲之气,尽管他已经足足六年不曾来东篱山庄住过,但她依旧能感受到他的气息,仿佛他就在身边。
“笔墨伺候。”叶薰浅睨了一眼门口站着的侍女,吩咐一声。
她沐浴过后,全身都清爽了许多,如今已过三更,侍女见状忍不住出声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