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她想,他不介意把齐都祁王府的一切都拆掉,送到炼狱王城来组装,就连王府里的花草
祁玥捧着她的脸蛋,微微一笑道:“薰浅,我能建得了一座东苑,就能建得了第二座,你不相信我吗?”
“不是……我只是想到了祁王府,想到了东苑……那本属于我们,却无法带走……”
那毕竟是她生活了多年的地方,若说没有半点感情,那绝不可能!
“薰浅可是舍不得齐都?”
一谈到“家”这个话题,叶薰浅就敛下了眼睑,大概是想到了祁王府……
许多花草到了秋季便会枯萎,而梅花凌寒独放,若是在严寒的冬日里盛开,她的心情想必会不错。“要是你喜欢,以后我们在家里也种一些。”
叶薰浅喜爱花草,这并不是什么秘密,任何一名出色的调香师都爱花草,尤其是奇珍异草,这就如同神医们喜欢天材地宝一样!
“嗯,很美。”
只有在拥抱着她时,他才能感觉到自己是完整的。
祁玥从她身后抱住她,她比过去丰腴了不少,却令他更加爱不释手,恨不得时时抱着不松开,过去,他不明白为何她在异世时总喜欢抱着毛绒娃娃睡觉,现在倒是能体会到一点了。
“喜欢吗?”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叶薰浅矢口否认,往窗台的方向走去,她徐徐打开,外面的冬风不知何时停了下来,院落中的梅花开得正好,渲染出暴风雪后短暂的宁静。
“没有!”
叶薰浅故作严肃地问,祁玥听罢唇角一勾,轻抚着她的后脑勺,宠溺道:“吃醋了?又钻牛角尖了?”
“这么说,如果不是闺女儿,你就不陪我了?”
想到他即将要做的事情,祁玥眉眼更见柔和,大手抚上她显怀的肚子,低低道:“然后陪你……直到我们闺女儿出生……”
“然后呢?”叶薰浅没想到祁玥会这般干脆洒脱,有些意外,继续问道。
祁玥言简意赅地回答,他是重诺之人,不会毁掉自己的信誉,更不会让她左右为难。
“撤军。”
叶薰浅的手拂过祁玥肩上衣裳的褶皱,最后圈住他的腰,眼睛眨了眨,故意问道:“倘若元修答应了我们的条件,你打算怎么做?”
“齐皇认为凭借铁骑,荡平四国,纯属痴心妄想!”
对于这些,祁玥一直看得十分透彻,饶是在天族最强盛的时期,也不曾想过要一统九州,因为巫族、蛊族、月族等上古氏族人才辈出,旗鼓相当,没有绝对的实力,是无法迫使他们臣服的。
“薰浅,相信我,大多数人都是不喜欢战事的,包括皇族,九州大陆存世上千万年,从未一统过,原因有许多,任何一个都是无法跨越的天堑,语言、文化、民族特点……凡此种种,皆为阻碍。”
叶薰浅不是绝对的良善之辈,只是在现代生活十年,潜移默化间接受了和平思想,她并不喜欢战争。
“祁玥,每逢战事,受苦的都是穷苦百姓。”
诚然,祁玥对元启十分不看好,尽管心里也膈应着元洵、元翰和元修,但这几个人要么已经成亲要么即将成亲,对他的威胁不大,过不了多久,他的薰浅就会诞下他们的一双宝宝,到了那个时候,他们之间的感情会更加牢固,再也没有人可以拆散他们了。
“元启想当皇帝,也得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命!”
她怀着宝贝时他不在身边,这一次无论如何都会尽可能地陪在她身边。
寒冬时节的天气愈发冷了,如果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愿意她跟随着他挪窝的。
祁玥是个耐心的人,他在炼狱埋兵十万,祁王府上千年来的积蓄与底蕴,遍布九州西域的产业,何愁养不活十万大军?
“无妨,这一两日便会有结果。”
清晨时分,叶薰浅和祁玥站在妆镜前,她拿着木梳,动作轻柔地给他梳理头发,只是他长得比她高出许多,他又不许她踮起脚尖,所以梳子总是够不着他头顶。
“祁玥,大军滞留此地,始终不是长久之计。”
当祁玥听说此事时,没有感到太大的意外,如果不是他默许,舒明澈还真以为他能自己能成事?
齐都事态紧急,舒明澈顾不上许多,连夜拔营,马不停蹄地赶回,同时过河拆桥,阻断重要交通要塞,防止祁玥大军压进追赶而上。
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舒明澈怎会不明白?
而元翰跟元修两人,与祁筱、祁玥和元洵关系匪浅,几乎不可能在战场上与对方兵戎相见,他们二人登位的话,战事到最后至少有七成可能是和,而非战!
对于像舒明澈这样的世家子弟而言,自己与家族的前途胜于一切,齐皇驾崩,回西、西南和东南三大战场皆为取得捷报,再这样下去,对大齐非常不利,若是元启登位,说不定最后会迫于三方压力讲和。
齐皇在西征途中病逝的消息传来,齐都必定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为了家族的利益和前途,舒明澈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留在西南与祁玥长久僵持下去,否则,一旦齐都新君登位,便没他什么事了!
是年冬日,大齐边境大雪纷飞,造成交通堵塞,行军困难,好在炼狱修罗军人数不多,粮食可以从炼狱王城运输过来,倒是省了许多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