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妃娘娘?”苏惊羽身后,霍钧笑了笑,“这位娘娘本事还不小。”
苏惊羽笑而不语。
关于欧阳淳和宁若水合谋陷害贺兰夕婉的计划,霍钧自然不可能知道。
霍钧知道的原本就十分有限,好在这个家伙从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也从不爱关注后宫中女人们的那些斗争,一心只放在沈惜薇和玄轶司身上,故而,没有去深究她那些个计划。
而关于贺兰夕婉下嫁叫花子的事,也只有贺兰皇室内的人知道,毕竟这种事实在太不光彩,不好泄露出去。
“对了霍大人,我得跟你提个醒。”苏惊羽偏过头望着霍钧,道,“我这几日观察了一下,玄轶司密探长里,有那么几个,实在不够格做密探长,训练还常犯懒,也不知当初是怎么当的密探长,你真该关注一下,有些该撤的,趁早撤了,换上更够资格的人去做。”
“惊羽是想推荐苏折菊?”霍钧稍稍一想便领会了她的话,淡淡一笑,“有道理,苏折菊这样的人才不能被埋没在众多五等密探中,那些密探长里,有几个着实不够资格,这两日,我会让苏折菊顶替一个人的职位,其他几个,再观察观察,要是还没有觉悟,不积极练武,就全撤了。要说有些密探长是严主司任命的,他那人,近两年真是愈来愈散漫了,整日只知道奉承巴结东宫那边,正经事不干,呵。”
苏惊羽挑眉,不语。
严昊影,严皓轩那个弟弟,原本就不是什么正经人物。
和霍钧并立为玄轶司主司,还真是为难霍钧了,但凡是长了眼睛的人,谁看不出来霍主司比那严主司尽职得多。
好好的差事不干,去做太子党羽,涉入党争,真是闲的。
还有那个欧阳淳。
玄轶司中,真是有不少的太子党羽。
天色将暗的时候,苏惊羽正准备去永宁宫给贺兰尧做晚饭,途经荷花池畔时,却见宁若水坐在湖边的石凳上,外罩一件雪白的披风。她身后还站着两名宫女。
苏惊羽见此,走上了前,“丽妃娘娘身子好些了么?坐在这湖边吹冷风。”
“整日躺着也难受,出来走动走动。”宁若水说着,朝身后的宫女道,“我与苏大人说些话,你们先退下,等会儿我让苏大人陪我回宫就是了。”
两名宫女离开之后,苏惊羽笑着道:“升了妃位,开心么?”
“自然是开心的。”宁若水笑道,“吃了点苦,拿了这么大一个赏,赚了。”
“但是在别人看来,你可是差点就豁出命了。”苏惊羽说着,目光瞥向不远处的一株梨树后,“别躲着了,看见你的衣角了,出来吧。”
“谁?”宁若水并未发现有人,听苏惊羽这么一说,这才偏过头,望向梨树后。
梨树后,走出一道蔚蓝色的身影。
“欧阳大人,我必须得跟你说说了,你要是为了丽妃娘娘好,以后就少出现在她面前。”苏惊羽望着缓缓走来的男子,淡淡道,“虽说在药园子里,扳倒了贺兰夕婉,但是,你最好不要再与丽妃有接触,省的旁人看见了误会,毕竟,你们曾被贺兰夕婉‘诬陷’过,这能不接触,最好不接触。”
“不劳苏大人提醒。”欧阳淳望着苏惊羽冷笑,“苏大人,你好计谋,好心机,利用我铲除了二公主,将我拖下了水,你这心中感觉如何?”
“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对你我能有什么感觉,你不过是我的一颗棋子。”苏惊羽轻描淡写道,“你以为咱们丽妃娘娘是那么好接近的?你奉太子的命令来勾搭她,明着深情,实则假仁假义逢场作戏,被我们利用,一个词形容你,活该。”
“我真是被你们耍的团团转!”欧阳淳面色一沉,“你们早知我的目的,还将计就计,若水,可笑我竟然还为你担心,而你呢?对我就毫无感情?只是利用?”
“你小点声,作死啊你。”宁若水站起身,望着他,“你我之间本就是虚情假意,我若当真,岂不是傻?”
“所以你们二人就利用完我将我一脚踢开?你也不准备以后再和我来往了?”
“棋子用完就丢,很奇怪么?”苏惊羽起身,迈到了宁若水身前,笑对欧阳淳,“你不甘心被一脚踢开是不是?那好……我多给你几脚!”
话落,苏惊羽抬腿便蹬了上去——
欧阳淳没有料到苏惊羽忽然发难,忙一个侧身避了开,而苏惊羽却不依不饶,又是一腿扫了过去,欧阳淳不得不反击。
“苏惊羽,别逼我打女人!”
“你打啊!”苏惊羽笑道,“别把我当女人,你打,我保证不哭。”
欧阳淳听得咬牙切齿,眼见苏惊羽步步紧逼,也抬腿一脚飞了回去。
别当她是女人?这可是她说的!
但他没有料到的是,他出脚的那一瞬,衣领子忽然一紧,背后似乎被什么东西扯住,有一丝凉风灌入。
他的身形顿时动弹不得,无法再迈出一步。
身后什么时候来了人?他竟没有发觉。
而还不等他转过身,他便忽觉后脖颈一疼,有什么尖利的东西刺进肌肤,让他顿时全身疲软,丹田中的内力都提不上来了。
这偷袭真是猝不及防!
“敢打我女神?”耳畔响起一道低柔轻缓的声音,“刚才出的是哪只脚?自己说,不说,就两只脚都废了。”
而欧阳淳压根也没机会说了,只因脑子一片混沌,还来不及开口说一个字,便两眼一翻,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