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惊羽忽然悠悠道了一句:“阿尧,我帮你绾发吧。”
还是把头发束起来看的更习惯些,多了几分君子如玉的清雅,少了几分诱惑。
贺兰尧听着她的话,自然是不会拒绝,淡淡一笑道:“好。”
替贺兰尧束好了发,苏惊羽扯着他的衣袖往密室外走,“月落乌啼昨夜一整晚没睡,都顾着给你收拾寝殿清洗东西,现在保证没有任何异味,有的,只是淡淡的焚香味道,那焚香是你自己寝宫里的,你总不会嫌弃的吧?”
“活该他们收拾一晚上。”贺兰尧不冷不热道,“你是不晓得乌啼昨夜多没出息,闻着那浓烈刺鼻的香味竟然差点软了脚,真该罚他中午不准吃饭,若不是看他跟着我多年,我一定将他吊起来打。”
“你多体谅点人家吧,那是苗疆顶级的催情香,受点儿影响再正常不过了好么?你总不能拿谁都和你比较。”苏惊羽眉眼间似是有些无奈,“毕竟你不是个正常人,你这幼稚鬼,若不是你在男女情事上太单纯,没准你也会受影响。”
乌啼说过,那苗疆的朦胧香之所以能蛊惑人,是因为能勾起人脑海中缠绵悱恻的回忆,以此达到催情的效果,让人陷入幻觉与渴望之中,心猿意马,仿佛置身天堂,听起来很放浪。
正常人受到朦胧香的影响一点儿都不奇怪,许多定力好的人都有些难以招架。
可那朦胧香对这幼稚鬼还真没用,因为根本勾不出他脑海里的什么画面,这幼稚鬼看春宫图都嫌人物太丑陋,压根没去关注重点,那个半夜来引诱他的妖女,多半很心塞,挫败。
顶级的催情香,非但达不到催情的作用,反而还催吐了,不得气死那妖女。
试问一个男子闻着一个女子身上的香气,闻到反胃作呕,那得是有多大的排斥和厌恶。
“无论现在还是将来,我想,我都不会受那种异味的影响。”一声冷哼传入耳畔,“那熏死人的味道,浓烈又刺鼻,被那种味道催情的人,真是愚蠢。”
苏惊羽懒得和他争辩。
只要是这厮认定的事情—,他便很坚信,她和他多说也无用。
“你的反胃好些了么?”苏惊羽忽然站定了,偏过头看他,“还吃得下么?要吃些什么?”
“当然吃得下,我想吃你做的红烧牛肉和醉排骨。”贺兰尧望着苏惊羽,唇角扬起一丝淡淡的弧度。
“这么油腻的,你确定你吃得下?”苏惊羽有些狐疑,“乌啼说你反胃的挺厉害,要不给你做点清淡的菜?”
“不用,我就要吃那些。”贺兰尧抬手,指尖捏上苏惊羽的下颌,朝她凑近一分,“本来确实很反胃的,但是我忽然发现,你身上的气息可以很有效的治疗我的反胃,我最能接受的便是你的气息和味道,你担心我反胃还不好,那你再让我亲一亲?”
苏惊羽翻了个白眼。
而贺兰尧果真也亲了上来,在她唇上印上一个不轻不重的吻,便撤开了,潋滟的凤眸含笑眯起,“好了,现在我能吃下一头牛。”
苏惊羽:“……”
虽然有些无言以对,不过……很想笑。
贺兰尧见她唇角浮起笑意,挑眉道:“笑什么?”
“没有,只是忽然想送你一句诗。”苏惊羽笑吟吟道,“宅若久时天然纯,纯到深处——自然萌。”
贺兰尧闻言,静默片刻,而后道:“虽然女神你吟的诗不怎么样,但我还是接受你的赞美,我记住了。”
苏惊羽白了他一眼,转身迈步离开,往厨房而去。
……
落英缤纷的御花园中,八角小亭之内,有身着湖绿色宫装的女子端坐着。
她倚靠在红木制的靠椅上,低垂着静谧的脸庞,素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怀里的兔子。
“娘娘,起风了,还要在这花园里坐着么?”身后的宫女望了一眼天色,今日阳光不大,是个阴凉天。
李芸茹闻言,只淡淡道:“不在这坐着,回宫么?回宫也闷死了,呆坐在宫中,陛下就会来看我么?”
“那娘娘您的意思是……”
“听说那新进宫的祥嫔美的跟月季花似的,本宫到现在都还没见上一面,听说她喜欢在御花园里转悠,本宫今日特意来看看。”李芸茹说到这儿,冷笑一声,“她刚进宫那会儿,本宫听说她如何如何美,压根就没拿她当回事,一个低贱的民女而已,没见过大世面,听说箭伤未好就出来转悠,看见什么都觉得新鲜,乡野村姑一般的人物。”
可就是这样的乡野村姑,入宫才几天,就有传言说她美过李贵妃,丽妃。
她倒要看看是怎么个美法。
李芸茹正恨恨地想着,忽见前方出现一抹杏色身影,细细一看,那人是宁若水。
宁若水正百无聊赖地散着步,目光盯着地面,似乎在想什么。
“丽妃最近应该也很懊恼吧。”李芸茹朝着身后的宫人淡淡道,“陛下有多久没去她那儿了?”
“大概也有将近半个月了。”宫女道,“之前丽妃娘娘试药,差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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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差点儿就豁出了命,太医说要好好休养,于是陛下让人送了许多补品去她宫里,之前还有去探望她,但因为她病弱,也就没留宿,后来祥嫔进宫了,陛下已经好几日没去丽妃那里。”
“丽妃不过是个愚蠢的可怜人罢了。”李芸茹悠悠道,“靠着试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