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惊羽白了他一眼,“说话就好好说话,还咬人,你属狗的?疼死了。”
他的威胁,虽然是有点儿狠,不过……她并不气恼。
他的言外之意就是,这一次争吵,就当做翻书页一样翻过去了。
这个熊孩子,太缺乏安全感了。
“我只是表达一下我的不满而已,小羽毛,你得记住,你是我一个人的。”贺兰尧悠悠道,“如你这般貌不惊人的面容,这般凶恶野蛮的性格,除了我,不会有人能接受的,其他人必定是没有我这么好的,故而,你要懂得珍惜我才是。”
苏惊羽:“……”
损人的病又开始发作了。
“还疼么?”贺兰尧抬手捧起了她的脸,再次将唇覆了上去,舔了舔她唇上被他咬伤的地方,感受着那腥甜的气息。
“你的血还挺好喝的。”他道。
苏惊羽:“……”
他总是能让她无言以对。
他是饿疯了,才觉得连血都好喝了么?
“去寝殿里等着我。”苏惊羽道,“我去给你做些吃的,很快的,你先吃些点心吧。”
贺兰尧道:“哪里还有点心吃?你两日不来,谁给我弄点心吃?”
苏惊羽一怔,“之前我给你带的那些柿子饼和干果呢?”
“就那些,都不够塞牙缝。”贺兰尧不咸不淡道,“等会儿,我要吃糖醋鲤鱼,鱼香肉丝。”
“知道了,贺兰小爷。”苏惊羽没好气地回了一句,而后转身走向了厨房。
陪着贺兰尧用过了午膳之后,苏惊羽同他一起坐在寝殿外的藤椅之上,倚靠着他的肩头晒太阳。
贺兰尧则是将头一歪,抵着她的头顶。
二人就这么相互靠着良久,享受着空气中的寂静与安宁推倒陛下!。
“阿尧。”苏惊羽忽然轻唤了他一声。
贺兰尧轻轻‘嗯’了一声。
“我真的很好奇一件事儿。”她道,“你我初见的那一夜,你的蓝眼睛究竟怎么回事?”
贺兰尧闻言,眼睫轻颤,不语。
苏惊羽听他不说话,叹息一声,“不想说便罢了。”
她之前好几次想问,却总觉得没找着时机去问,他将自己眼睛的颜色隐藏起来,多半是为了不让别人知道,因为他毕竟一直背着一个‘不祥之人’的头衔,要是再让人知道他还有着一双蓝眸,只怕有些迂腐的人会说他是妖怪都有可能。
她担心这个问题是他心底的一根刺,这才一直犹豫着没问。
可如今她和他已经走得如此近了,她倒真的是想知道。
但要是他实在不想提……那也罢了。
“我天生异瞳,现在你看见的,不过是药物控制的黑瞳而已。”贺兰尧的声音忽然传入耳畔,“你总该听过关于我出生的传言吧?我出世那一天,殿内殿外桃花凋尽,当年为母妃接生的产婆,以及我出世当天出入永宁宫的宫人,全部被灭口了。”
苏惊羽闻言,有些怔然,“难道……那些被灭口的产婆和宫人,是因为见着了你的眼睛?”
贺兰尧轻轻‘嗯’了一声,“父皇请了前国师来卜算,前国师却说,他无法卜算出天降异象的原因,福祸难测,父皇当时想必很是失望与烦躁,若国师说我的出世是福,以母妃当年的荣宠,今日的我,地位也许很不一般,可桃花凋尽,这能是个好兆头么?为帝王者,都是铁血而理智的,宁可错杀不能放过,父皇当年真的动了杀我的念头,全靠母妃与皇祖母保住了我,那神棍倒也说了句人话,他说,未必是祸,他不建议剥夺我生存的权利。”
苏惊羽道:“那你恨前国师么?”
“恨?谈不上。”贺兰尧的语气一派悠闲,“就算没有他,桃花不也谢了?异象不也来了?我的异瞳也不是他能决定的,只不过我对这种满口天机的人素来没有好感,神神叨叨烦死人了。”
“那么当朝陛下呢?恨他么?”
“没感情,叫一声父皇是客气。”
苏惊羽语塞:“……”
“我虽存活了下来,可当日在永宁宫目睹我出世的人全被皇祖母下令灭口,而我的眼瞳之所以如今是黑色,是那神棍拿药物来压制的,只有在我真气波动极大,内力消耗太多时才会压不住药效。”贺兰尧不紧不慢道,“从那日后,永宁宫沦为冷宫,周遭住着的人渐渐搬离,连带着那条路都荒凉了。”
“难怪初见你那一夜,看你生掏人心,眼睛泛蓝光,我还以为自己眼花了,想必是那人惹得你发怒,引得你出手太狠,用力太大,这才没压住药效。”苏惊羽握住了他的手,“其实,那双眼睛,很好看。”
蓝眸,在她上辈子那时代,可是公认的漂亮啊,多少人想要都求不来。
“那么你的母妃贤妃娘娘为何离开了你,跑去出家,你那会儿还小,她怎么就忽然离开了?”她又问道。
“因为我惹得母妃生气了。”贺兰尧的声音毫无波澜,“母妃是个慈悲的人,十岁那年我第一次杀人,将母妃给吓住了。那一夜,也不知是那个混账玩意派来的人,两个男子,半夜悄悄摸着去母妃的寝殿里,意图轻薄,母妃的叫喊声将我引了去,我就将那二人都杀了,每一个人只用了一招毙命,他们那会儿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我看着心里不舒服,就用两根手指戳进他们的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