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惊羽道:“当然。”
月光笑而不语。
男性朋友中,交情最好的一个?也罢,有这等地位,足够了。
……
苏惊羽离开了谪仙殿后,便一路朝着永宁宫而去,而当她踏进贺兰尧寝殿的时候,却只见月落乌啼在打扫着寝殿。
“月落乌啼,你们殿下呢?”她朝着二人道。
“惊羽姐姐来了。”乌啼见她进了殿,将手里的抹布往边上一扔,走到了她跟前道,“殿下被陛下传去问话了。”
“被陛下传去问话?”苏惊羽拧了拧眉,很快就想到了原因。
想必是那声势浩大的踏狼游街传进了皇帝陛下的耳朵里,引得他一番惊奇,这才把贺兰尧叫去问话。
“惊羽姐姐倒也不用苦恼,殿下此举,就是为了张扬。”乌啼扬唇笑道,“殿下已经不屑于隐在暗处,此番,让人见识见识他的能力,有何不好?”
“既然这是他的决定,我自然不会有异议。”苏惊羽舒展开了眉头,“只是当心皇帝陛下为难他罢了。”
“这个也不用担心。”乌啼嘿嘿一笑,“有太后在呢,怕什么为难。”
“太后娘娘也在?”苏惊羽顿时目光一亮,“那就真的没什么好担忧的了。”
……
日头正高,养心殿中四处是一片沉静的光辉,金黄的琉璃瓦顶与雕刻在房檐之上的双龙昭示着大殿的肃穆与高贵。日光透过半敞着的窗,打在了寝殿内的三道人影身上。
“听闻你清扫了苏相府外百丈之内的街道,踏着狼群在大街上游走,此事,你可承认?”书案之后,身着明黄色龙袍的男子望着正对面一袭雪白身影,沉声开口。
“承认。”贺兰尧悠悠回道。
“在帝都的大街上,你怎能驱使狼群去游街?”皇帝望着他那云淡风轻的模样,不由得拧起眉头,“狼是凶残的动物,更何况那还是数量半百的狼群,若是一个不慎发了疯,伤着了路人,或者闯进了民宅,甚至伤了你自己,你可知会是什么后果?”
“父皇实在是多虑了。”贺兰尧不紧不慢道,“我特意吩咐清扫的街道,确保不会出现路人,百姓们幽闭家中门窗紧锁,狼群怎会无故攻击?至于您说的若是伤了我自己,那便算我咎由自取,自食恶果罢了,我不连累旁人,那便不是犯错了。”
“你……”皇帝听着他这话,眉头顿时拧的更紧,“总之你此举荒唐!你可曾听过有人在帝都街道上放狼?所幸这回并未发生什么事,若是真有个意外,你这会儿还能这么淡然地跟朕说话么?”
“皇帝,狼虽凶狠,但哀家听闻,狼也是忠诚的,对待饲养它们的主人,它们也是言听计从的,这家养的狼,和外头的野狼可不一样。”坐于一旁沉默了许久的太后悠悠开口道,“依哀家看,此举虽然怪异,但也称不上荒唐,起码百姓们并没有怨声载道,哀家还听说他们乐呵着呢,想必是小十给过好处的,他并没有拿皇室的身份去压人,不是么?”
“那依母后之见,朕还得表扬他不成?”皇帝冷哼了一声,“此等行为,若是有人效仿那可怎么是好?难道朕训斥他还训斥错了么?”
“皇帝,你倒是先听听小十的理由啊,何必急着发火。”太后似是叹息道,“小十的性格,你多少也有点了解吧?他本是安分宁静的人性格,忽然有了这样的举动,必定事出有因,不妨听听他的说法?”
“母后所言有理。”皇帝闻言,瞥了一眼贺兰尧,“那你且说说,你这大张旗鼓的放狼是干什么去的?再则……你自小幽居在永宁宫,你何时养的狼?在何处养的?”
“父皇,国法中没有皇子不能养狼的规矩,儿臣想养便养,这样的事儿,难道还需要大张旗鼓地宣扬么?您也知我性格宁静,因此,许多事我自然也做的隐蔽。”贺兰尧唇角挑起一抹淡笑,“至于为何放狼群上街,父皇可曾听闻,我将狼群染了色彩?”
皇帝听着他那句“许多事我自然也做的隐蔽”,不知为何心中莫名有些不安。
以往对他的关注,似乎真的太少,少的可怜。
听问他脚踏狼背稳而不倒,这岂是一个孱弱多病的人能做到的?本以为他连骑个马都可能被颠下来,却不想,他能稳稳立于狼群之上。
从前,当着是太低估他了。
“朕确实听说那狼群色彩斑斓,很是奇怪。”皇帝抬眸望着他,神色不解,“为何?”
“为了效仿七色彩云。”贺兰尧莞尔一笑,“父皇想必是听说了我当时还手捧花束,到了苏府门前向惊羽表示心意,只因惊羽对我说过,她曾做过一个梦,在梦中,有个男子踏着七色彩云去迎娶她,儿臣当时便记在了心里,只是这七色彩云本就是虚幻的事物,儿臣自然没本事能踏上,便只能效仿一片七色彩云,这色彩斑斓的狼群,远看,便是像七色彩云,父皇您说,儿臣是不是很贴心?”
“你胡闹!”皇帝呵斥一声,“因为她一句戏言,你大费周章就是为了效仿什么七色彩云,朕还以为会是什么大不了的理由,不曾想这原因如此好笑,你以为你此举很值得赞扬么?没准百姓们都会笑你荒谬,为了一个女子无意间的一句话,你如此张扬,摆这么大排场,身为皇家的男儿,你自当稳重才是,你闹这么一出就是为了讨苏惊羽开心?那她若是梦见自己上天了,你该如何?她要星星要月亮,你还能给她摘?你能不能少给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