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尧:“……”
小羽毛今日的情绪为何此古怪,莫名的亢奋,又莫名的不可理喻。
不过……这样的她倒像个正常的豆蔻年华的姑娘,撇开在宫中时的生猛凶狠,她也会像个小姑娘一样偶尔闹一闹,真好。
这样的她,更有人情味,在他面前她好似敛起了所有的冰冷,像个天真烂漫的姑娘。
想到这儿,他唇角扬起了一抹笑意。
“他们看起来好让人羡慕,对么?”长廊上,白无禅望着不远处秋千上的那二人,似是感慨良多,“真让人又羡慕又嫉妒,看着他们这般胶似漆,我只觉得身上正感受着数不清的冰锥暴击,好想……找个媳妇。”
说到这儿,他瞥了一眼身边的苏怀柔,“当然,我绝不会找你,你不要痴心妄想。”
“你这人有病么?!”苏怀柔从那二人柔情蜜意的一幕中回过神,听着耳畔白无禅的话,顿时心中生出一股子无名火。
尤其回想起方才秋千上的那一幕,顿觉得苏惊羽——不知廉耻。
那般肆无忌惮地对身旁的男子上下其手,丝毫不理会对方的警告,若是刚才她一个不稳跌落下去,那该有多好。
凭什么她苏惊羽那般轻浮又野蛮的性格就可以获得贺兰尧的疼宠?而自己这般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却得不到贺兰陌的一丝怜惜?
她苏怀柔哪点比不上苏惊羽?若不是这一回下药的事弄得她身败名裂,她必定——活的比苏惊羽更精彩,生活的比她更幸福。
“看到了么?苏大小姐并不是外界传言那般丑陋,她是个真正意义上的美人,而你,只是个应该回炉重造的残次品。”白无禅啧啧叹息,“走吧,别看了,看多了心里酸,这世上,没有那么多像殿下那样的男子,这种凤毛麟角般的爱情,你这样的人不配得到。”
苏怀柔握紧了拳头,默不作声地跟在白无禅身后。
走着瞧吧。
她苏怀柔未必就找不到一个那样的男子。
随着白无禅一路走,她发现路段愈来愈荒凉,可见已经走到了宅子最偏僻的地方。
白无禅带着她走过了一排房屋,到了最后一间,他顿住了脚步。
“这儿多灰尘和蜘蛛网,我这白衣裳容易脏,你自个儿去开门。”
苏怀柔磨了磨牙,走到屋子前,伸手推开了房门。
而抬眸的那一瞬,却让她一惊。
屋子角落,一个蓬头垢面的妇人正蜷缩着,地面上不知何时散落了一地的珠钗银环,她身上那件原本很华贵的衣裳这会儿也十分脏乱,此刻,她正抓着地上的干草直往自己的口中塞。
“母亲,你在做什么?”苏怀柔急忙上前,蹲在妇人跟前,只见那妇人眼神涣散空洞,一边嚼着干草,一边道:“不孝女,滚开,不孝女,别回来……”
“母亲,你在说什么?”苏怀柔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就在这时,余光忽的瞥见了窗边桌子上放置的盆景,她急忙看了过去,这一看,又是一惊。
那两盆盆景——正是她之前送给苏惊羽,想要置她于死地的榆树和五针松。
“不孝女,滚开,不孝女……”身前的妇人依旧在无意识地呓语。
“这两盆玩意,原本是你送给苏姑娘的,这会儿也算是物归原主,哦对了,我们不曾虐待过你老母,只是将这盆景的叶子采了些下来作为炒菜的佐料给她吃,她吃过之后就这德行了,原来着盆景,吃起来比闻起来傻得更快。”白无禅悠悠道,“至于为何她叫你不孝女,是因为你当初离开时,我跟她开玩笑说你丢下她自个儿走了,而后她就这副模样了,不能怨我,实在是你这老母太吵闹,关她的时候,她一天到晚跟个泼妇似的骂街不停,为了让她闭嘴,只能给她吃你的盆景叶子,何,这算不算自食恶果?”
“你们,我跟你们拼了!你们这些言而无信的魔鬼!”苏怀柔只觉得一阵绝望,绝望后便是愤怒,她猛然站起身,抄起一旁的凳子便要朝白无禅砸去。
白无禅轻松地避开,冷笑一声。
“既然你说我们是魔鬼,我们自然不敢叫你失望,你就好好呆在这儿,侍奉你老母亲,每日三餐都不会少了你们,饭菜中也不会少了那两盆小树的叶子,你爱吃不吃,慢慢被毒死,或者挨饿至死,你自个儿选,我不逼你,呵呵,且看你死前能不能将那两盆树叶吃光,你自己作的死,怨不得别人,你今身败名裂,你父亲和长辈们也不会记着你,你是死是活不会有人关心。这叫——贱人得贱报。”
话音落下,他转身闪到门外,顺手拍上了房门,上锁。
“放我出来!你们这些混蛋!”
“你们不得好死!苏惊羽,贺兰尧,白无禅,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屋子内,传出苏怀柔声声叫
怀柔声声叫嚣。
“我变成厉鬼也会回来找你们!”
“那你做鬼去吧,我们不怕鬼。”白无禅转身离开,一边走着一边悠悠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清净喽!”
……
日头将落,深蓝色的天幕中云霞沉沉。
“阿尧,你究竟想给我看什么?这般神秘?”装潢雅致的房屋中,苏惊羽的双目被一条黑布遮住,她身后,贺兰尧正扶着她的肩。
半路上阿尧就说要给她看个好东西,而后就把她的眼睛遮了,一路领着她到了……也不知是什么地方。
“别着急,这就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