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羽。”他望着苏惊羽的身影,忽然开口道,“若是我能早一点明白我的心,是否你我就不会错过了,若是我赶在贺兰尧之前对你阐述心意,是否……”
“若是你个大头鬼!你能不能安静点别磨叽!跟个娘们似的。”不等他说完话,苏惊羽便开口低斥道,“你若再多说一句废话,我就拿你喂黑甲虫,信不信由你!你现在中了毒已经帮不上什么忙了,就请你闭嘴,你一开口说话就是在帮倒忙,分散我的注意力,懂?”
古月东杨“……”
这一头苏惊羽同古月东杨遭到黑甲虫的袭击,另一边的贺兰尧二人同样没能躲过。
“宁王殿下,这可如何是好?”
古月南柯挥舞着手中的匕首,望了一眼身旁不远处的贺兰尧,但见他面色苍白如雪,却还一派镇静地斩落着来袭的甲虫。
“宁王殿下,你还撑的住么?”古月南柯望着他的脸色,心下暗惊。
这些黑甲虫必定是有毒的,贺兰尧之前被咬过一口,这会儿多半是强撑,若是连他也倒下了,他们二人岂不是都要葬身在这迷雾山了?
看贺兰尧的脸色,以及他愈发力不从心的动作,她便知道,他是坚持不了多久的。
但古月南柯没有料到的是,贺兰尧忽然身影一闪,快速后撤了几步,趁着黑甲虫还未冲到他身前,抬起了左手,而后右手迅速扬起匕首——
划破了左手的掌心。
古月南柯见此一怔,他这是想做什么?
而就在她分神的一瞬间,她蓦然察觉手腕一疼,顿时惊呼一声,是被黑甲虫咬了一口。
只一口,她便瞬间觉得身上的力气仿佛被抽走了一些,脑袋晃了一晃。
难道今日真的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古月南柯咬了咬唇,迫使自己清醒。
而睁开眼的那瞬间,看见的一幕却叫她怔住了——
三尺之外,一袭雪白修长的身影站立,数不清的黑甲虫全朝着他涌了过去……
涌向他的左手。
他的左手中握着那根抡她脑袋的木棍,此刻那根木棍上却流淌着丝丝血迹,那是他划破自己掌心抹上去的鲜血。
黑甲虫见了血,仿佛饿虎扑食一般尽数凑上了前,然而,不过片刻的功夫,便一只只全掉落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古月南柯望着贺兰尧的眼神颇为震惊。
他的血,能毒杀这些黑甲虫?
“果然是吃血的。”贺兰尧低喃一声,随即将木棍扬起,狠狠一掷,插在了脚下的土地里。
周遭的黑甲虫全扑向了那根染血的木棍,结果自然是——喝过血的无一幸免。
木棍上的血液渐渐干涸了,贺兰尧见此,便再度抬起了受了伤的手掌,紧握成拳,使得一滴滴血液从掌心中滑落,落在那根木棍之上。
也有那么几只胆大妄为的飞到了他的手上,结果自然是增加了死亡数量。
一地死亡的黑甲虫,看的古月南柯胃里一阵翻涌,只想作呕。
贺兰尧却依旧面无表情,冷淡地看着那些黑甲虫走向灭亡。
如飞蛾扑火一般。
他的血具有寒性,竟是这些毒物的克星。
之所以能毒杀它们,与体内美人煞的毒是否有关?若是有关系,那还真是以毒攻毒,因祸得福了。
空气中的浓雾渐渐淡了,原本成群结对的黑甲虫死了大半,剩余寥寥数只,随着浓雾的退散一同退散了。
而贺兰尧的眼皮也愈来愈沉重。
“宁王殿下,你还好么?”耳畔传来古月南柯隐含担忧的声线,“我扶你到一旁坐下可好?”
贺兰尧听闻此话,顿时神智清醒了几分,忙不迭朝后撤开两步,避开了古月南柯伸来的手。
而他这般抵触的动作,让古月南柯咬了咬唇,“为何你总是喜欢拒绝旁人的一片好意?”
贺兰尧闻言,并不回答,只转过了身,继续走。
他用血毒杀黑甲虫也算是间接救了古月南柯性命。可这人非但不感激,还抱怨自己为何拒绝她的好意。
可笑至极。
不懂感恩。
莫名其妙。
不可理喻。
这世间除了他的小羽毛,果真没几个女人是讲道理的。
体力不支加上黑甲虫的毒性未除,使得贺兰尧脚下的步子愈发不稳。
然而还未见到苏惊羽,他不想倒下,也不能倒下。
贺兰尧身后三尺之外,古月南柯同样情况不乐观。
“宁王殿下,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先坐下来可好?”她朝着前头的贺兰尧道,“我试着用针灸解毒,试试看能否缓解黑甲虫的毒性。”
本以为这句话说出来,足够让贺兰尧停下脚步了,可贺兰尧却像是根本没听见,依旧行走着。
古月南柯有些恼了。
她的确可以试着先给自己针灸,可她若是这么做了,等她针灸结束,贺兰尧早就走得没影了。
在这样潜藏危险的地方,她不敢独自一人探索。
可贺兰尧若是不停下来,再这么走下去,她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贺兰尧,你就不能先停下来休息片刻么!”古月南柯终于忍耐不住呼喊出声,“你这么倔做什么!本公主又没对不住你,何至于让你如此抵触?我要给你疗伤,给你针灸,这是害你么?为你好的事,都不招你待见,我是欠你什么了?我看上你莫非还是我的错了?”
“你没欠我么?”贺兰尧终于转过身,凉薄地瞥了她一眼,“黑甲虫来袭,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