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惊羽说到这儿,拍了一把他的肩膀,“大好青春别浪费在山沟沟里,你这脸蛋这么俊俏,不勾搭漂亮小姑娘多可惜?跟姐姐下山混,融入繁华的花花世界,我带你装逼带你飞可好?”
她算是明白了,这熊孩子就是个死心眼的,想要他无条件放人不太可能,最好的办法就是拿人间的美好生活诱惑他,把他一起拐下山。
这山沟沟,也就适合年纪大了颐养天年用,大好年华的缩在山沟沟里,不是浪费青春是什么?
“死女人,你胡说什么呢你!”少年被苏惊羽一番话说得脸色一黑,转过头便朝着贺兰尧道,“尧哥,你能不能管好你媳妇?别让她跟个疯婆子似的,还有,再对我大不敬,我可要把她吊起来了,我是看你的面子才忍她这么久。”
苏惊羽:“……”
疯婆子?
熊孩子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好,我会好好管教她的。”贺兰尧漫不经心地应着,而后朝苏惊羽道,“媳妇,听话,不要冒犯森林之王。”
狼背上的少年听闻此话,面色总算缓和过来,再度呈现傲慢与得意。
苏惊羽:“……”
阿尧素来都是站在她这边的,今日却帮着熊孩子说话,这是他唯一的一次胳膊肘往外拐。
才这么想着,贺兰尧便凑了过来,朝苏惊羽低声道:“知道我方才为何不插话么?你与他的交流,在我的眼中,就像两个幼稚的小孩在斗嘴,我能做的便是看着,等你们起争执的时候帮你们化解矛盾,与十四岁的熊孩子也能吵得起来,小羽毛,你可真是个幼稚鬼。”
苏惊羽听着贺兰尧那句‘幼稚鬼’,顿时眼角一抽。
曾几何时,这是她拿来数落贺兰尧的话,如今,这厮倒是反拿来数落她了。
真是风水轮流转。
贺兰尧向来毒舌,嘴上不积德,但凡是与他们夫妇作对的人,无论男女都少不了被他毒舌攻击一番,但他对身旁那个骑狼的熊孩子,倒真是出奇的宽容和好脾气。
莫非真是异瞳惺惺相惜?
“阿尧,你对那小子还真好。”苏惊羽嘀咕一声。
“冥冥之中,有一种亲切感。”贺兰尧慢条斯理道,“若他不是天生长着一双绿眼睛,我早抽他了,若我不是天生长着蓝眼睛,他也早抽我了,正如他对我有亲切感,我对他,也有。”
苏惊羽不语。
同样的天生异瞳。
同样的冷漠孤傲。
同样的生存能力强。
虽然成长的环境不相同,但同样都是在年少时就遭受心灵创伤,难怪他们会对彼此好脾气。
“你们两在叽里咕噜地说什么呢?”少年的声音自一旁响起,“作甚不大点声?”
“他在教训我呢,叫以后跟你说话要客气,教训自家媳妇当然不能给旁人听见。”苏惊羽回过头,朝着少年粲然一笑,“老大,我错了,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我方才的大不敬。”
“哼,知错就好。”少年冷哼一声,而后道,“那什么,我方才细细一想,你有句话说得对,是人,总要有一个名字给别人称呼,下了山之后,自然不会有人管我叫老大了,你们说,我叫什么名字好?”
“少年郎,你总算觉悟了。”苏惊羽思索片刻后,笑道,“就叫——邵年。”
随口一起的名字,听着倒也简单好记。
“少年?”他怔了怔,“我现在才十四岁,可以叫少年,那等我老了呢?现在叫少年,过个二十年我得叫中年,再二十年我得叫老年?”
苏惊羽闻言,“扑哧”一下笑出了声,“我给你起的名字,的确与少年谐音,但它的意思却不是年少,邵是一个姓氏,是这么写的,我写给你看。”
苏惊羽说着,扯过了他的手,在他的掌心里写下了那个字。
邵。
“邵年……”他低喃了一声,随即笑道,“好,就叫这名字了,其他的我也想不到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二人的交谈都较为心平气和,难得不再斗嘴了。
走到了一处杂草丛生的地方,邵年停了下来。
“上一次看到碧血七叶花,好似就在这附近一带。”邵年说着,从狼背上跃了下来,开始在四周寻找。
苏惊羽闻言,便也低下了头开始寻找,“那我们就在这儿先找一圈,找不到再换地方。”
她就不信那么倒霉了。
曾经成片的七叶花,总不可能让野人们采的一株不剩,尤其还是生长在这样的杂草丛里,她就不信那些个野人眼神那么尖。
总有漏网之鱼,能给她找到两三株最好,一株拿去跟古月南柯交换青莲,其余的珍藏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好片刻的时间过去了,苏惊羽忽听耳畔响起邵年的声音,“快看,那株是不是!”
苏惊羽闻声抬头,朝着邵年手指所指着的方向望去,果真见到杂草丛中,一株血红色茎秆的碧绿小花轻轻摇曳着,花朵之下,七片叶子青绿青绿的,在日光照耀之下,泛着暖暖的光。
“还真是碧血七叶花!”苏惊羽面色一喜,抬步朝着那株花走去。
邵年也走上了前。
眼见离那株七叶花愈来愈近了,苏惊羽忽听耳畔响起‘嘶——’类似于蛇吐信子的声音,余光瞥见邵年身后一条颜色颇为鲜艳的东西在快速游动着,她当即目光一凛,望了过去。
一条色彩斑斓,约莫有手腕那么粗的蛇,正弓起了身子,一双碧绿的蛇瞳望着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