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似乎是刻意压得低沉,轻快而张扬的曲子,透着一股子桀骜之感。
“愿我如烟,还愿我曼丽又懒倦
看我痴狂,还看我风趣又端庄
要我美艳,还要我杀人不眨眼
祝我从此幸福,还祝我枯萎不渡
为我撩人,还为我双眸失神
图我情真,还图我眼波**
与我私奔,还与我做不二臣
夸我含苞待放,还夸我欲盖弥彰……”
苏惊羽不知的是,此时此刻,石门之外,众多黑衣人趴在石门之上,聆听着回荡在石洞中的歌曲。
原本石门关上便是密封的,听不到里头的动静,但这石门之上有一处地方并不是实的,轻轻一按,便能捅开一个小窗口,以便于可以观察到里头人的动静。
如此一来,里头的声音自然也能听得清了。
“这姑娘唱歌还真好听,比起青楼姑娘的那种咿咿呀呀的调子新鲜多了。”
“我也是如此认为,这曲子我可是听第二遍了,依旧觉得颇为特别。”
“这姑娘唱歌是为了把楼主引出来,楼主应该听得到才对吧?只可惜了他如今即使听见也不能出来相见,他正在沐浴呢,总不能裸奔出来吧,嘿嘿嘿……”
“哎呀,曲子停了,我还没挺过瘾呢,能不能叫她再来一首?”
“……”
“人没出来。”贺兰尧悠悠道,“小羽毛,或许他根本不在暗处,又或许,你这曲子不足以引他出来相见。”
“罢了,那就等他什么时候要见咱们了再说吧,我就当是唱给你听了。”苏惊羽低笑一声,走回了石柜子边,将琵琶放了回去。
回到贺兰尧的身边时,苏惊羽见他唇上的紫色更深了一些,忙道:“阿尧,再吃一颗药。”
“不用,还能挺得住。”贺兰尧按住她拿药的手,朝她淡淡一笑,“再吃下去就没了,等实在撑不住了再吃。”
说到这儿,他凑到了苏惊羽的耳畔,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线道:“在这个地方,不要提起青莲,其实我早知一种鉴别青莲真假的法子,青莲能解至寒之毒,那便找一味寒性的毒药,将青莲浸在药中,若花瓣不变色,则是真的,若花瓣变黑或者枯萎,则是假货。这样的毒药,我们没有,极乐楼想必有,方才之所以不说,自然是不想让那群黑衣人听见,此处或许隔墙有耳。你我方才的大声谈话,多半都被人听在耳中。”
苏惊羽听闻此话,轻挑眉梢,“放心吧,我绝口不提。”
同一时,石门之外——
“他们在叽里咕噜地说些什么?”
“不知道啊,听不见,怎么忽然就说悄悄话了,难不成他们知道有人在偷听?”
“肯定是,否则就不会咬耳朵了,一定是说些什么见不得人的……”
“罢了,不让听就不让听,给他们上菜!”
……
“阿尧,我现在真是觉得君清夜比他兄长可爱多了。”苏惊羽靠在石椅上,轻轻叹息一声,“这姓君的,将我们劫来也就罢了,偏偏还不出来相见,不想见也就罢了,还不管饭?”
她此刻真的是有些饿了,也不知大喊一声会不会有人理她。
而就在下一刻,忽听‘笃’的一声,类似于机关启动的声音在左侧响起,苏惊羽转过头一看,是石门开了,有黑衣人鱼贯而入,人手一盘菜肴。
苏惊羽见此,顿时一挑眉,“好吧,我收回方才的话。”
黑衣人们将一盘盘菜肴摆上了雪寒石制的桌上,转身朝着苏惊羽同贺兰尧道:“二位,慢用,若是菜肴不合胃口,还请将就着。”
“客气了。”苏惊羽起了身,迈步走到了石桌边,然而,视线扫过桌子上的菜肴时,眼角几不可见的一抽。
那些菜肴——都是些什么玩意!
一盘盘红的白的,满桌的菜肴几乎都是以这两种颜色为主,偶有几盘有青菜点缀。
且——没有一道菜的名字她能叫的出来,她甚至都看不明白那盘子里的一团团原材料是什么。
这些菜真的不是拿来搞笑的吗?
苏惊羽抬步走到了桌边,指着一盘红色的,粘稠的,姑且称得上是肉的东西,问黑衣人,“这啥玩意。”
“二位,这些菜都是我们这儿的招牌菜,您想必是没有吃过的,无妨,我给阁下一样一样说明。”那黑衣人眉眼一弯,看了一眼苏惊羽指的那盘菜,悠悠道,“这个,叫血肉模糊。”
苏惊羽:“……”
还真她妈是血肉模糊,别说是让人吃了,让人连动筷子的念头都没有。
那黑衣人说完,指向另一盘菜,是五块红通通的肉块,躺在流着红油的盘子上,边上几根可怜的青菜点缀。
他道:“这一碟,是五马分尸。”
话音落下,他指向了正中央,红灿灿的一盆汤,笑道:“这个汤,是我们的厨师煲了两个时辰才好的,血流成河。”
说着,他又指向另一盘子,上面一坨白花花的像是豆腐脑的玩意,道:“脑浆迸裂。”
紧接着,手指一转,指向另一盘带骨带肉的玩意,“这个,是剥皮拆骨。”
苏惊羽:“……”
血肉模糊,五马分尸,血流成河,脑浆迸裂,剥皮拆骨……
好一桌重口味的人体盛宴。
妈的。
存心倒人胃口。
好在她上辈子就是解剖学毕业的,这些东西,哪能吓得住她。
“没有爆炒人心,差评。”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