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惊羽听着古月南柯的话,面上没有异色,心中却有些吃惊。
她想起来了,当初自己假扮阿尧把‘春梦了无痕’涂抹在身上,迷惑了古月南柯,之后,为了做戏,还与古月南柯抱了好片刻的时间,古月南柯在她怀中抽噎着诉说心意,想必是那时候,自己身上的香粉沾到古月南柯的衣服上了eads;驯兽师。
再之后,古月南柯的婢女洗衣服时,香粉遇水挥发出香气,不过其作用减退了不少,只会令人头晕,不至于迷失神智。
那婢女也是个好奇心大的,竟还去跟古月南柯说了。
古月南柯本身也是懂医术的,她若是发现了古怪,必定会探究到底……
她多半猜到了,那一场‘梦境’,其实就是现实?
她为了验证心中的猜测,必定会去藏青莲的地方,一发现青莲失窃了,也就证实了心中的猜测。
“公主,我还是不明白你的意思。”苏惊羽望着古月南柯,神色依旧是迷茫的,“就算这水里的香气有迷惑神智的作用,又能说明什么呢?”
“苏惊羽,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古月南柯迈近了一步,朝着苏惊羽小声道,“前两日宁王来探望我,支开了所有的人,对我柔声细语,让我大感惊讶,之后不知为何,与他聊着聊着我就睡着了,在梦中,他对我很温柔,他说他愿意娶我,甚至愿意为了我休掉你,我欣喜若狂,哪怕只是一场梦,我也开心……
说到这儿,古月南柯又自嘲一笑,“可当我得知了我衣服上的香气有问题时,我就恍然大悟了,那不是梦,那是真实的,他用药迷惑了我,让我以为自己在做梦,傻傻地吐露出了藏青莲的地方……他竟然用这样的招式,原来那些甜言蜜语都是谎言,苏惊羽,到了此刻,你们还要与我装蒜么?告诉我,贺兰尧在哪?我要见他。”
苏惊羽此刻十分想说:其实那些甜言蜜语是我说的,勾引你的人是我,被你告白的还是我,我家阿尧没碰你更没对你说情话。
但这话也就是想想。
“我家殿下不在,外出了。”苏惊羽面无表情道,“关于公主你所说的这些,我个人以为,是子虚乌有的事,你所言的当真属实而不是你胡编乱造的么?你说我家殿下用药迷惑了你,证据呢?你南柯公主莫非只和他接触过,没有接触过其他人?”
“我当然不止和他接触过,但我只有在和他接触之后才神志不清。”古月南柯唇角的笑意阴冷,“我起初还天真地以为是我自己太过疲倦而睡着,做了一场美梦,却没有料到是掉进他的圈套中,我竟然错把现实当梦境,苏惊羽,你们这药还当真厉害啊。”
“这个黑锅我们不背。”苏惊羽依旧理直气壮,“任你如何污蔑,我们清者自清。”
古月南柯险些被苏惊羽这句‘清者自清’气昏了头。
她是得有多么坚固的脸皮才能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任你如何污蔑,我们清者自清?
“苏惊羽,既然你们如此过分,也休怪我不给面子。”古月南柯道,“来人——”
“慢着!”打断她的是古月东杨,“南柯,你先冷静。”
古月南柯咬牙,不语。
古月东杨迈步上前,望着苏惊羽,“我知道你们为何不承认,一来是盗窃之事太不光彩,你们也是有身份的人,承认这样的事,不仅抹黑的是你们自己,也丢失了贵国皇室的脸面,二来,你们若承认了这事,无疑是让我们两国之间闹得不愉快,我们本是友好之邦,谁也不乐意闹出矛盾,惊羽,我也不逼你们承认,倘若贺兰尧真的拿走了青莲,并且已经解毒了,作为感谢,你们是不是该给南柯一个交代……”
古月东杨话音还未落,身旁的君清夜已经拍桌叫嚣。
“交代个屁!你听不懂人话么?我们是何等高风亮节之人,怎会做这样鸡鸣狗盗的事?青莲有那么多人想要,凭什么就赖我们头上?可能是你们自个儿身边的人偷窃的呢?家贼难防这句话可曾听过?你们不如好好调查身边的人,是否有宵小之辈,而不是在这儿大放厥词,给她交代,什么交代?让小十娶了她?”
“你一个局外之人,这没有你说话的份eads;婚婚蜜爱。”古月东杨斜睨着君清夜,“这件事情若是闹大,对贺兰尧没有好处,堂堂王爷行盗窃之事,多么可笑?我们若是将此事宣扬,贺兰尧的名声必定受损,哪怕他不承认,他也有着最大的嫌疑,他原本就不讨贵国皇帝的喜欢,在异国闹出这样的笑话,只怕他回国之后的日子会不好过了,你们若是想平息这场风波,最好的方法就是让南柯消了气,只要她不计较,本王也没话可说。”
“我可以理解成这是一场逼婚么?”苏惊羽双手环胸,云淡风轻道,“你们可以尝试着将事情闹大,闹得满城风雨,闹到我们陛下那儿去,大不了阿尧不当这个王爷,我不当王妃了,你以为我们会惧怕那些流言蜚语?呵呵……”
古月东杨面色一变。
放弃王爷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