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来,他们从御书房进,最终又从御书房出来,旁人看见了,也不会多疑。
这密室原本就设计了两条通道,一条通向铁牢,另一条,通向御书房。
“微臣告退。”苏惊羽道了这么一句,便带着贺兰尧与君听,从另一条密道离开。
因此,其他人得回避。
女帝要说服长公主交代十六凤图的下落,而这么机密的事儿,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苏惊羽一听这话,便了解了女帝的意思。
“爱卿所言有理。”女帝淡淡道,“殇骨,你去找人来填密道,至于其他人,从另一道门离开罢。”
“陛下,你不应该在这儿浪费时间了。”苏惊羽适时开口,提醒女帝,“王夫恐怕会让人来掘密道,那密道只被堵住了中间的几丈,若是多叫几个人来挖,个把时辰就能挖到这儿了,您现在必须马上派人来将整条密道封死,要封得颇为牢固才行,这么一来,王夫派人来掘,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气氛很快便僵硬了。
“……”
“我就不说又如何?你们有本事就杀了我,我死也不说,你们就慢慢找去吧,找死你们!”
“看在你如此可怜又可悲的份上,朕给你一条生路,说出十六凤图在哪儿,朕就放了你。”
“你闭嘴!”
“朕绝不会像你一样寻死觅活。”女帝面无表情道,“这就是你我二人最大的区别,如你这样为了男子要死要活的性格,难成大器,骨子里太过卑微,没有一点儿皇家的风骨,朕打心眼里瞧不起你,同情你,可怜你。”
“你站着说话不嫌腰疼!”昔阳长公主斥道,“若是这种事发生在你身上,你会如何?若是杨绝顶算计你、利用你、背弃你,你会怎样?!”
“昔阳,你就这么想死么?因为一个男人的背叛就寻死觅活,你窝不窝囊?堂堂鸾凤国长公主,却活得如此卑微,朕都替你觉得丢人。”女帝冷眼看她。
“做梦!”昔阳长公主冷笑一声,“我死都不会求你的!”
“姨母,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耍暴脾气?我若是你,就和母皇认个错,试图求得母皇的谅解,没准母皇心情一好,就免了你的死罪。”
然而,她自然没能抽成,手在半空中便被尹殇骨擒住了。
反正都是死路一条,她也不在意多一条大不敬的罪名,这一巴掌,早就想抽了。
“你……”昔阳长公主怒从心起,扬手想要抽打女帝。
“对,朕就是在看你的笑话。”女帝颇为直接地承认,“难道你自个儿觉得不可笑?”
而这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却是让昔阳长公主恼了,“你将我劫过来,就是专程看我笑话来的么?!”
“昔阳,被最重要的人背弃,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女帝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毫无起伏。
但,她依旧不想在女帝面前低头。
她心中其实已经有底,今日凶多吉少了。
“我方才还在想,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能在守卫重重的铁牢下掘一条密道,原来,是皇姐掘的呢,也是,在皇姐自己的地盘上,没有什么事是你办不到的。”昔阳长公主故作镇定地开口。
她就知道那两人不会是好心救她,现在看来,她是离开了一个火坑,又掉进了另一个火坑。
原来,刚才那两个从何王夫手中把她劫来的神秘人,竟是女帝的人?
此刻站在她眼前的人,正是她的皇姐,当今女帝。
走出了密道,昔阳长公主抬头的那一瞬,目光霍然一紧。
在这守卫森严的铁牢中,竟有人能悄悄掘一条密道,且还不被发现,当真是本事不小。
昔阳长公主也察觉到密道由黑暗转变为亮堂,朝前看去,前头正开着一道小门,门的另一边,是什么地方?
前头正是密道的出口,也是密室的入口。
“长公主的问题太多了,我拒绝回答。”苏惊羽说着,抬眸看前方,“到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昔阳长公主立即转头看她,“什么叫蹦跶不了太久?你究竟是何人?你都知道些什么?”
苏惊羽撇了撇嘴,“放心吧,他也蹦跶不了太久的。”
“方才我就在想,若是那密道塌了,能将他压死活埋,倒也不错。”昔阳长公主冷声道,“活着不能与他一起过日子,死了葬在一起,也挺好。”
苏惊羽:“……”
昔阳长公主闻言,不冷不热道:“他受伤我有什么好痛快的,巴不得他死了才好。”
苏惊羽闻言,不咸不淡道:“长公主竟还有心情考虑他会不会受伤,当真是被虐傻了么?密道塌了,他兴许会被掉落的土块砸到,至于受伤程度如何,那我可就不知道了,他受点儿伤,你这心里会不会痛快一些?”
“刚才那一声响不小,密道塌了,他会不会受伤?”
“不错,只有毁掉密道,何王夫才无法追上来,长公主不用担心再次落在他的手里。”
“方才我好像听到了密道坍塌的声音。”长公主道,“是你们将密道给毁了?”
“长公主,你很快就会知道的。”苏惊羽悠悠应了一句。
这一头何王夫在低咒着,而密道的另一头,昔阳长公主任由身旁的蒙面人带着她走,有气无力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