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我看你帮了我很多次,不好意思说出来而已,看在你屡屡帮我的份上,我一直容忍你的行为,你也知道我与阿尧是
“君清夜,其实,我一直觉得你很烦。 ”
耳畔响起苏惊羽的话,只觉得好不容易压下的那股低落之感又泛上心头。
今夜,多半是个无眠夜了。
夜色已经很深了,他却没有半点儿睡意。
话音落下,他便走向了屋外。
“拉倒吧,我对这些乱七八糟的没兴趣。”君清夜说着,起了身,“我去厨房找点儿东西吃,你早点儿歇吧。”
“你不懂,有人跟我说,这叫‘心灵鸡汤’。”君祁攸说着,视线落在书上某一行,道,“你看,这句话写得便很不错——世间人皆有欲,有欲故有求,求不得故生诸多烦恼,烦恼无以排遣故有心结。看看人家说的,不就是在说你么?你若是觉得郁闷,为兄这本书就借给你翻阅翻阅,看看能否解了你的心结。”
不经意间,瞥见君祁攸手中的书籍,君清夜只看了一眼封面,便撇了撇嘴,“你一个商人看什么经书,难不成想出家当和尚去?”
君清夜自知理亏,便也不再接话。
“我说的难道不对?你打了人还有理了。”君祁攸摇了摇头,将目光从君清夜身上挪开,落在自己手中的经书上,继续翻阅。
“我又不是故意,谁让你骂我无能又愚蠢,还说小羽小十永远都不会看上我,明知这话我不爱听,还非得说,是你自个儿欠揍。”君清夜说着,顿了顿,又道,“我也没想到一时失手,就把你给伤了。”
君清夜:“……”
“难道不是么?你觉得自己帮过我什么。”君祁攸不咸不淡道,“不过你放心,作为你的兄长,我很宽容,就连你将我的肋骨打断了,我都不曾跟你计较过。是吧?”
君清夜被他这么一安慰,面色并未有所好转,“我常常给你添乱?”
君祁攸少见他有如此低落的时候,便安慰道:“不管别人如何想,为兄是不会觉得你烦的。你我是亲人,哪怕你常常给我添乱,我也不曾嫌弃过你,对吧?”
“我当真那么惹人烦?”空气中响起君清夜的声音,夹杂着丝丝落寞。
放弃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人,虽然会有一段时间的颓废,但想开之后,也就轻松了。
以苏惊羽的性格,兴许……她是故意这么说的,其目的应该也是为了君清夜好,将他打击一番,能够让他死了心,也好。
他可不像君清夜那样好糊弄,被苏惊羽打击一番便心灰意冷。
君祁攸嘴上虽这么说,心中却另有考究。
“我看不像气话,她将话说到这个份上,你还有什么脸继续留下。”君祁攸淡淡道,“早就劝你放弃,你偏不听,我劝过你几回,连我自个儿都数不清了,可你呢?非要被打击一回,才知道什么是错。”
君清夜将夜里与苏惊羽的对话大致复述了一遍,而后问君祁攸,“小羽她会不会只是说气话?”
“我从前只是以为她不喜欢我,但我没料到……她会讨厌我。她觉得我烦,总是去打扰她,她已经忍耐我很久了,或许是忍不下去了,小十现在失踪了,我跟小羽说,想要照顾她,是不是挺自不量力的?小羽她根本就不喜欢我,说我以貌取人,因为她貌美才喜欢她,她对此很不屑,也不稀罕。”
君祁攸:“……”
“我……”君清夜开口,犹豫了片刻,道,“我似乎被小羽讨厌了。”
君清夜这安安静静的模样委实令人不太习惯。
“不是因为这事,那是因为什么?”君祁攸疑惑了。
君清夜摇了摇头。
君祁攸瞥了他一眼,望着他的神色,察觉到了些不对劲,“又怎么了?因为贺兰尧失踪的事儿而伤感么?”
君清夜不语,走到桌子旁坐下,径自倒着茶喝。
“这还用看吗?除了你之外,还会有谁这么没规矩,不敲门便进我的屋子。”君祁攸不咸不淡道,“用脚趾头都能猜到是你。”
君清夜道:“你头都没抬,怎么就知道是我?”
听到有人推门进来,他不需要抬头就知道来人是谁,轻描淡写地道了一句:“回来了?”
君祁攸的伤还未好,依旧半躺在榻上休息,君清夜推门而入的时候,他正在翻阅一本经书。
君清夜一路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地下黑市,走到君祁攸所在的屋子外,伸手推开了房门。
……
但愿有朝一日,他能找到属于他自己的快乐。
方才对他说的话虽然难听,但最终的目的,也是为他好而已。
她一向很记得旁人对她的好,君清夜对她好,她又怎么会看不出来。虽然总是被他打扰,但她当真不曾厌烦他。
她今夜对君清夜说的话的确过分,但都不是发自内心。
苏惊羽回到屋子后,利用片刻的时间平复了心情,而后才躺下。
……
既然她不想看见自己……那就遂了她的心意吧。
眼见着苏惊羽的身影消失了,君清夜也转过了身,迈步离开。
他不曾想到自己竟如此惹人烦。
从前之所以不说,是因为看在自己曾多次帮她的份上……
他不曾想到,苏惊羽对他已然是不耐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