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尧嗤笑一声,“你凭什么就以为我能看出玄机?”
“因为你聪明啊。”君祁攸道,“我那二弟常常夸你聪明来着,夸得都魔怔了,我便想看看贺兰兄你究竟有多聪明,你若是能解开这幅画的玄机,那我便自愧不如。”
“这才是你要囚着我的真正原因吧?”贺兰尧望着君祁攸,唇角勾勒起一抹轻嘲,“要我琢磨此图的玄机,这只是一部分理由罢了,更多的理由,其实是来源于你的嫉恨,君清夜对我太过崇敬,以致于让你眼红,因此,你才会将我关在这儿,让外面担忧我的人都紧张不安,一来,可以报复我,二来,也是对君清夜的惩罚。”
君祁攸闻言,目光骤然一冷,“贺兰兄,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不喜欢跟装傻的人说话。”贺兰尧轻描淡写道,“我从山崖上坠下,醒来之时,第一眼看见的人是你,这让我很意外,但我细细一想,也能猜到,我落下山崖,小羽毛心中必定很焦急,会来寻我,找人需要大量的人手,找到的可能性才更大,因此,她会向你求助,而你必定也答应了,然而你的人找到我了,却刻意隐瞒了下来,并且将我悄悄带了回来,你这是伺机报复。”
说到这儿,贺兰尧又冷漠一笑,“你不仅将我带了回来,还在我食物里下了mí_yào,每一餐应该都有,我明明知道,却还是会吃,我若是选择饿死那就太愚蠢了,我不慎将凤图上的荧光洒落了一些,这也就让你发现了我身上藏着凤图,而你搜出凤图的那一刻,我看清你脸上的神色,并不是贪婪,只是惊讶,可见,你对宝藏的热情也不是很大。”
“谁说我对宝藏的热情不大?”君祁攸笑道,“我只是表现得不够明显,实则,我的内心很渴望得到。”
“你这个理由骗不了我。”贺兰尧淡淡道,“你可以拿这个理由自欺欺人,你对宝藏的热情远比不上对我的憎恨,你将我关在这儿,只是为了宣泄你的愤怒罢了,也许有一日我真的琢磨出宝藏的玄机,你也绝不会放了我,等待我的,可能是一个更大的坑,谁让我是你的情敌呢?”
君祁攸冷笑一声,“真能猜,即使让你猜对又如何?我就是喜欢苏惊羽,我知道她不会喜欢我,我要给她足够多的时间让她忘记你,再深沉的感情,也会随着时间的消逝而淡化。”
“你喜欢的何止一个苏惊羽?”贺兰尧以手背托着腮,一双潋滟的凤眸正视着君祁攸的眼睛,似是要透过他的眼睛看穿他的心思,“你跟君清夜,真是一样的怪胎,果真是应了那句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他的心足够大,可以装下两个人,你又何尝不是呢?我现在倒是很好奇一个问题,你是喜欢我的小羽毛多一点,还是喜欢你二弟多一点?”
君祁攸:“……”
“看来你也回答不上。”眼见君祁攸不语,贺兰尧笑了,“正如君清夜,他永远不知道更喜欢小羽毛还是更喜欢我,而你,也不知道更喜欢他们当中的谁……不过君清夜对你而言还是亲人,或许分量会更重一些吧?不幸的是,你喜欢的两个人都喜欢我,而君清夜喜欢的两个人恰好互相喜欢,你们这两兄弟一样的变态,却又一样的倒霉。你甚至,连喜欢都不敢说出口。”
“住口!”君祁攸低斥一声。
“实话实说,有必要生气么?”面对君祁攸的火气,贺兰尧气定神闲,“我说这些话,并不是要表露出歧视,感情这个东西素来很奇妙,每个人的情感都是由自己掌握的,我只不过有些感慨,难得你竟然没有对我痛下杀手。”
“你以为我不想杀你?”君祁攸冷眼看他,“你若是死了,谁来给我琢磨凤图的玄机?反正你如今被我囚在这儿,他们都不知道,那我也不急着杀你,抛开恩怨不谈,我很欣赏你的性格与头脑,我难得赞赏一个人,可惜,你却是个惹人讨厌的家伙。”
说到这儿,他的唇角又露出了一抹笑意,“若不是你这次意外坠崖,我哪能有机会将你关在这儿?贺兰兄,难得你也有倒霉的时候。”
贺兰尧:“……”
他倒霉的时候,还少么?
……
这一头二人正在相互嘲讽,另一边,君清夜正从屋子里出来,手中拎着两坛子酒。
这两坛,是据说至少珍藏了十年以上的桃花酿……当然,还加了点儿料。
他已经想好了计策,带着这两坛子桃花酿去找君祁攸,跟他说,在经过苏惊羽的打击之后,自己的内心遭受了不小的创伤,想要借酒浇愁,但一个人喝又觉得没意思,便要求君祁攸陪着一起喝。
君祁攸不是口口声声说很在意自己这个兄弟么?那么陪着喝酒,总不会拒绝吧?
这厮绝对想不到他会在酒力下mí_yào。
等将君祁攸放倒了之后,他便可以在君祁攸的屋子里翻箱倒柜找钥匙了。
虽说这不是个好办法,但这是他目前能想到的唯一办法,实现起来还不难。
试试吧,没准就走运找到钥匙了。
如此想着,他便拎着两坛子酒往君祁攸的屋子而去,然而,君清夜没想到的是,推开屋子的门,屋子却空无一人。
原本应该躺在榻上休息的君祁攸,不在。
“二公子。”身后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