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
恐怕没有人能回答了。
“其实,再多聊聊也无妨,阿尧不会不高兴的。”苏惊羽望着远处贺兰尧的身影,道,“别看他嘴巴毒,其实,他心中也是感激你的,只是他这个人习惯了对人说不好听的话,不能指望他多么和颜悦色。”
“我知道,他对我的态度,比起对其他人,好了不少。”月光笑道,“因为我是唯一一个不想跟他争的情敌啊。”
说到这儿,他又伸手揉了一下苏惊羽的发丝,“惊羽,谢谢你愿意当我的倾听者,我从不后悔遇见过你……好了,不多说了,我还有其他的事要办,这就走了。”
话音落下,他转过身,身形忽然如风一般掠了出去。
不消片刻,就消失在了月色之中。
一路运着轻功,身轻如燕一般掠过空气,直到出了绸缎庄,他才停了下来。
他方才其实,想再拥抱她一次,却克制住了。
贺兰尧就在远处,那家伙要是看见了,只怕要拿刀砍人。
月光如此想着,无声一笑,迈开了步子。
独自行走在清冷的街道上,月色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接下来,该去极乐楼与月圆会合了。
……
绸缎庄内,苏惊羽走向了贺兰尧所在的位置。
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看到贺兰尧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庞,她就知道他心情不太好。
因为月光方才摸了她的头,阿尧虽然站得远,但还是能看见的。
“阿尧。”走近了些,她冲贺兰尧道,“月光走了,时间不早了,我们也歇息去吧。”
“他刚才摸你头了。”贺兰尧斜睨着她,淡淡道,“他是不是比我温柔呢?”
苏惊羽撇了撇嘴,“胡说什么?”
果然,他是会计较这个的。
下一刻,贺兰尧伸出手,抚上苏惊羽的发丝,“请问夫人,我跟月光的手,谁的比较温柔?”
苏惊羽轻咳了一声,“或许是我头发乱了,他给我理一理而已。”
贺兰尧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要不是看在那神棍不跟他抢人的份上,他一定要冲上去将他整个拎起来扔出去。
“你你你,你最温柔。”苏惊羽道,“他的力道没你轻,还是你温柔,我最喜欢阿尧摸我的头了,来吧,继续,我要享受着你的手指穿过我的发丝的那一瞬间,让我觉得自己仿佛置身天堂。”
贺兰尧:“……”
那么温柔优雅的一个动作,被苏惊羽这么一说,反而觉得肉麻了。
“小羽毛,你还是正常一点吧。”他道,“不需要描述得那么夸张。”
“你看看你,我夸你你还不乐意了,你怎么就这么别扭呢。”苏惊羽挽过他的胳膊,道,“月光方才跟我诉说了心意,你想知道他的原话吗?”
贺兰尧道:“不想!”
那神棍跟她诉说心意?
他一点也不想知道那神棍说了什么。
虽然那神棍不跟自己抢人,但他并不乐意听见那神棍对着小羽毛说些浓情蜜意的话。
“阿尧,别恼,月光素来不是一个肉麻的人,他方才不曾对我说什么暧昧的话。”苏惊羽道,“他的原话是——我不能带给我喜欢的姑娘幸福,但我能目睹她的幸福,倒也不错。贺兰尧这个人吧,虽然心眼挺坏的,但他却是一个极为靠谱的人,有这样的人陪伴着你,我也就安心了。”
贺兰尧闻言,有些意外,“这是那神棍的原话?”
月光竟会夸他。
他当然知道他自己靠谱,但他没有想到,月光会这么说……
那厮一向喜欢损人的,跟他一见面就想争吵。
“这是他的原话,一字不差。”苏惊羽将头倚靠在贺兰尧肩头,“他说,他什么都看开了,什么都看淡了,他希望我能快乐地活,在听了他的经历之后,有一瞬间我其实想哭,但是,我不能流泪,我明白他的心思,他只是单纯想找个人说说心里话,他实在孤独地太久了。”
他说,他从不后悔遇见她。
在他枯燥无味的人生中,她是一味添加剂,使得一向冷漠的他也会有几丝人气。
“他的经历?”贺兰尧伸手环住了苏惊羽,“我忽然也有些好奇,能说给我听听么?”
“好。”苏惊羽点头。
“外头风大,进屋里去。”贺兰尧说着,牵着苏惊羽进了屋子。
……
万籁俱寂的夜里,某间客栈的客房还未熄灯。
“许姨,这美人煞,长得还真好看。”
尹清罗坐在桌边,望着掌心中的那一粒粉色的药丸。
也就豆子般大小的药丸,粉色的,粉得却不一般。
从很淡很淡的白粉色,到浅粉色、大粉色、粉红色……明明只有一种颜色,却由浅到深,让人觉得有些新奇。
在烛火的映照之下,像一颗粉色的珍珠一般,有谁能猜到这是毒药?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糖呢。
“有句话叫,愈是好看,愈是危险,就像罂粟一样,美丽却有毒。”许氏望着那枚药丸,淡淡道,“清罗,你不是会医术吗?当真不能配出这毒?”
尹清罗道:“许姨,这毒很不一般,我想我真的是没有天赋能琢磨出其中的成分了,难怪这药能卖得那么贵,连功效都那么丧心病狂,我若是能研究出来就好了,可惜,就剩下这最后一颗,这一颗,决不能浪费了。我从未亲眼见过这毒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