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完全丧尸化了,皮肤惨白,眼皮外翻透露出青紫色,惊吓得女人们接连大叫往后退。
我们快速地调整,掉转头朝奎子的反方向跑,一转头才发现迎面来了十来个手持武器的高大男人。
前有堵截,后有追兵,刚才逃脱的喜悦就如同昙花一现,迅速消逝。
众人瑟缩着蹒跚着朝中心靠拢,被前后夹击在了中间。
有些姑娘胆子小,两眼一闭就昏阙过去。我也很想要晕,意识却反而越来越清醒。
退无可退,本以为这次在劫难逃,剧情却发生了神反转。若不是场合不对,我真想要学雪姨仰天长笑一句:“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识自家人啊!”
奎子居然直接无视了我们,直直地朝着地下组织的成员扑去!
所有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奎子已经如饿狼般地扑倒了一个,尖利的手掌见肉就扯。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充斥了整个地牢。活生生的手撕活人啊!
饶是见惯了凶杀场面的地下组织成员见此都吓得肝胆俱裂,面无人色。
“这小子疯了!”
“啊——怪物,快逃命!”枪击声此起彼伏,女人们的尖叫更是可以穿透铜墙铁壁。
“快走!”我推了推神魂抽离的姑娘们,示意他们立刻逃命。众人这才从惊恐中反应过来,一哄而散,吓得嗓子都是哑声的。
目光中,奎子的胸膛被子弹打中,扫出一片血色。
他似乎没有痛觉,野兽似的攻击着。接下来的场景就和电视里演的丧尸片一样,沦丧的僵尸力大无比,生物的本能让他只知道野性地攻击,不死不休。
血的气味刺激着他,每次被枪击中,奎子就更加扭曲和疯狂。
一边逃命,瞻前顾后之余,脑袋突然撞到一堵肉墙,眼角依稀看到一片黑色的西装布料,和身后地下组织成员的衣服成同色。没等我惊叫出声,一双大手捂住了我的嘴,大力地将我往一边拖。
“呜呜呜……”他的力气很大,我根本毫无招架之力,除了发出呜呜的求救声,什么都徒劳。
我抬腿猛地朝他踹去,被他灵活地用腿夹住。
“是我。”熟悉的声音伴随着特有的吐息萦绕在耳边,逐渐的,心终于落实到了实处。
凯撒放开我,低头盯着我的眼角,皱眉道:“你哭了?”
“才没有!”我满口否认地拂过眼角,真的感受到了一片湿意。我白了凯撒一眼,心道:“也不知道是谁害我这样的。”
出口时,已经变成了委屈的怨妇腔:“你到底去了哪里?”
原来,连我都不知道,不知不觉中,我居然对他如此依赖。就好比,在我最害怕的那刻,我居然希冀过他来救我。
明明……相处了不到一个星期。
差一点,就差一点点,若不是我推开了那道关乎生死的门,这一刻,我或许早被放了血,成为了别人浴缸里的美容圣品。
想起那个溢满血的恐怖房间,心脏顿时一缩,下意识地感到恐惧。
“你……”
话未出口,凯撒迅猛地一出手,把我往墙壁上推去,一瞬间,我看见他的脸色有些扭曲。
“嗷——”凯撒裂开嘴,露出狰狞的獠牙,一副攻击地姿态。
我一头撞在墙壁上,“嗡”的一声,险些脑震荡。
正当我捂着头怀疑凯撒闻了浓重的血腥味露出生物凶残的本能的时候,一枚子弹走火打在对面的石柱上,激起短暂碰撞的火花。
“嘭……嘭……”
硝烟弥漫,子弹在石壁上打出了一个洞。我顺着子弹射来的反向看去,发现虎头哥带了一拨人悄无声息地潜伏在这里。
虎头哥身边的小弟颤抖地握着手枪,枪口还有开枪后留下的硝烟痕迹。
那小弟禁不起大场面的历练,差点被凯撒吓得当场尿裤子。
“开枪!”计划被打乱,虎头哥面色惨白,冷汗淋淋,顾不得教训坏事的小弟,立刻下令开枪。
一时间又是枪零弹雨。密集的子弹中,凯撒突然不见了,众人正抬头寻找,只听咔嚓一声,一人被扭断了脖子。
如此几番,下上已经软绵绵地躺了几局死尸,那动作比麦田收割机还利落。
没看见敌人怎么出手,自己人却一个个倒下,没有比这个更恐惧的事情了。
虎头哥眼中充斥着红血丝,眼睛比兔子还红,终于情绪失控,拿着机枪毫无章法地一阵扫射:“怪物……怪物,你出来!啊——”
我伏地身体抱住头,唯恐被流弹打中,殃及池鱼。
窒闷的地下室里回荡着机枪扫射的声音,子弹打在石壁上的声音,子弹穿透ròu_tǐ的声音,空弹掉落地上的声音……
时间戛然而止,在虎头哥的惨叫声中,凯撒从天而降,赤手空拳堵住了虎头哥手中机枪的口子。
“啊——”虎头哥立刻给吓趴下了,惊恐地用手肘支撑着地面努力往后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