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突然开了口。
却是一反之前温柔的外表,虽仍是温和的话语,却让人不寒而栗。
谁会愿意在自己的婚礼之上染上鲜血?
这个萧何求娶的女子,堪称第一人。
美人望着被吓到的熊孩子,不禁咂舌道:“你娘亲,真狠!”
熊孩子正欲向睿王求安慰,被美人一句话惹的老大不乐意,立即顶回去:“你最狠!”
胆敢毫无顾忌的把自己推了出去!
都吓死他了!
熊孩子已经恨的直磨牙。
美人却是哈哈笑了起来。
凤眸一个侧目,粗粝的视线射过去!
再扫过四处血腥,命令:“清理干净,继续。”
不过眨眼间,尸体清理干净,染了血迹的红布也已换成最新的,又用艾草除了晦气。
奏乐之声继续。
萧何直接省去了红布,牵着复始的手,转身,继续向前走。
身后拖曳长裙,上面的雀屏绽放,于走动间红海再次翻搅,一种惊艳的美立现。
红盖头下,突然传来声音:“我总觉得不安。”
修长的手指捏了捏她的手,给予安慰:“无事,今日时间尚早,且今日都是吉时,只要小复复不嫌弃,今天就一定能完婚。”
“我哪里会嫌弃。”
只不过,她的成婚,注定不会太平。
因为,在下轿之时,她已问过芳华,曹玄逸没有到。
若是他到,今日还顺利些。
可是,他至今还没有到。
皇帝与九国皆在,他不过是个五品官员,岂有不在之礼?!
莫不是,他又要搅了自己的成婚?
红布铺满京都之时,曹玄逸也早已出了相府,伫立街头已久。
他凝着相府的家丁,看他们谈笑风生,看他们手脚麻利地快速翻动红布,快速铺满京都街道。
那红布一端,他知道是从相府里开始,延伸的地方,他挑了一方向,随着他们铺的方向走过去,不过走了两步,他已知,是皇宫方向。
脚步顿住。
他早已听闻,复始要从皇宫出嫁,被皇上亲封了公主。
复始的年龄长于皇上,这公主,自是长公主,可谓是姐姐之辈。
如此,皇上给予的地位,不容小觑。
他是从没有想过,那个以前处处为自己考虑,处处为自己的忧而忧,喜而喜的女子,竟然也会放弃自己转而为投入别人的怀抱。
甚至还会如此幸福。
回味间,眼前的红布已延伸到远方。
红布铺完,家丁相偕一起往回走。
耳畔传来几个家丁的欢笑之语:“相爷可是为了今日,一夜无眠哪!”
“是啊是啊,昨晚从宫中一回来,就忙个不停,我还是第一次见相爷如此兴奋啊。”
“相府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自从夫人来了之后,相府终于不同于以前的沉闷了。”
“夫人也不摆架子,对我们也好,相爷能找个这样的夫人,也是我们的荣幸啊!”
“确实啊,你看都城哪个官家的夫人不摆架子,哪个不是颐指气使的,还是相爷眼光好。”
眼光好?
这一刻,曹玄逸也是如此认为。
她沉醉于爱情之时,便是全身心的投入,不论贫穷抑或富贵。
那时自己沉醉于权位,苦恼于自己的仕途,却是从没有发现,自己身边有这么一个随时能见到,真切关心自己的人。
也许真的是,得到的便不珍惜,失去了却又觉得是块宝。
对复始,他亦觉得如此。
知她今日出嫁,他心里尤为不是滋味。
若他不为了自己的自私,把她送予萧何,或许,今日的复始依旧是自己的,即便把她一生囚困于铁笼里。
想到此时,他竟有些迫不及待的去实行。
思绪乱入时,他的脚步再次停住。
人,已不知不觉间走到了宫门口,脚下,是发软的红布,好像踩在了梦里,有一刻的晃神。
“玄逸。”
耳边谁喊了自己。
“玄逸。”
以前复始就常带着欣喜的语气喊他,然后便是一番关心。
“我正要去找你。”
这句话,打破了他的幻觉,瞳孔渐渐清晰,是霓裳。
片刻怔愣之后,他强扯着笑,干涩地问:“你怎么出来了?”
霓裳像是没有注意到他的勉强,继续笑道:“今日都在忙于复始的婚事,哪顾得了我。”
语气里有庆幸。
在曹玄逸听来,有些生气。
整个皇宫都在为复始而忙碌着,这该是多大的殊荣啊!
连这个一向高贵的霓裳都无人看管。
眼底,隐隐有些轻蔑之色。
霓裳哪里能注意到这些,宫门口亦是忘记了礼仪,直接上前环住他的手臂,撒娇着:“玄逸,今日无人会注意到我们,我们去郊外玩吧。”
霓裳是有私心的,她害怕曹玄逸去破坏,她也不愿看见。
真这样了,便是说明曹玄逸真的只是利用自己的郡主身份,为他抬高身份。
她不愿看到这样的曹玄逸。
“那我们骑马。”曹玄逸心情好的提议。
霓裳怔忡。
曹玄逸忽地笑道:“我们很久没有一起出去了,趁着时间尚早,我们可以多在城外呆一会儿。”
霓裳不可置信,眼泛起泪光,仰头看着他的笑:“……好。”
两人骑马,一路出了城。
“霓裳,我们比赛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