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所有人都静了。
太初皇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舍弃萧何,换得太初平安,他们自当是不能再得寸进尺。
皇帝都有皇帝的尊严。
“好!那我们现在就攻上菩提寺,就不信佛祖要庇佑一个杀人如麻的恶魔!”
“对!现在就攻上去!”
一话挑起事端,所有人合应搀!
“他奶奶的,我们追了大半个月,终于找到他的行踪了,竟然还要憋在这里!现在这雪这么厚,他们上山了就逃不了,正是我们攻上去的时候!”
“好,兄弟们,抄起家伙,我们这么多人,就不信,他萧何还能插翅而逃!”
个个打起了精神,恨不得一刀就能砍死萧何的凶煞之相。
瞬间,一屋子的人,一涌而出!
李齐峰并未发表任何态度,站在瞬间空荡的屋内,眉目紧凝,“赶紧禀报皇上,有所准备。”
话落,他立即走了出去,上马跟随在众人身后。
——
“方丈方丈,大批的人上了山,约摸半个时辰他们就上来了!”
一个僧人慌慌张张地跑向如湛大师房内,惊声喊道。
脚下不稳,还被门槛绊了一脚,不过好在没有绊倒,未曾在在方丈面前失态。
“知道了,以后莫要再如此慌张了,下去吧。”
僧人立即摆正态度,收敛起了慌色,恭敬退下。
如湛大师摇了摇头,对僧人的行为表示失望,这僧人,呆在菩提寺太久,太过远离世事,不够稳妥。
“该来的都要来,不过是早晚之事,阿弥陀佛。”
如湛大师面前,一盘棋,尚未分出高低。
“大师,我已有准备。”
萧何拾起棋子,再次落下,一盘棋,瞬间被他领先,“就如我说过的,我一定要赢一次大师。”
如湛大师神色依旧温和,他凝视棋盘,已是走入死局。
“果然今时不同往日。”如湛大师的话,透着赞赏。
“大师言重了,时局已定,只是端看我如何来掌控。”
“听你之意,已是做出了决定。”
“大师,告辞。”
萧何转动木质轮椅离开,轮子碾过路面,发出轻微地响声,在这沉寂的大殿中,好似暴风雨来临。
如湛大师凝着这盘死局,温和的眸,渐渐泛起冷重。
这盘棋,虽是最后一子掌控了全局,直接围堵了所有人。
但是,后方力量薄弱,若被偷袭,便是满盘皆输!
“阿弥陀佛!”
佛珠不住转动,静谧地屋内,香烟袅袅。
——
佛前,复始三叩首。
她诚心祷告,虔诚地贴着手背,鼻息间香雾的气息缭绕,仿佛带她走入一个空灵的世界之中,渐渐地,身形合一,只余她心中最渴盼的一处。
忽地,她身体一颤。
虔诚地祈祷就此打住。
她猛然挺直了脊背,双目闪烁着万般灼烫地泪花,定在了耸高的金色佛像之上。
刚刚,她是为了父亲祈祷,祈祷他在另一处过的很好,无忧无虑。
然后,她祈祷,祈祷君无忧渡过这一截。
她祈祷,祈祷万蔓蔓身体能彻底治好,不再被病痛折磨。
佛前一次祷告,可许愿,但太多了,便是贪。
她来此,为了生命中被遗忘,又对自己尤为重要的人。
这是她该做的,也是她欠下的。
可她,心贪的太狠。
她许了第四个愿望,是生命中最为遗憾,也可说是最为无力的一人。
她辜负最多的,却又不能给予母爱的。
她的儿子,萧知。
此时的她,无法思虑以后,而她此时,也只能希望佛祖能佑得他平安幸福。
如此,便是无憾了。
“小复复。”
便是萧何这一声,打断了她的祈祷。
刚刚,她有想过,为萧何祈祷一个的。
可是,佛祖面前,她不能贪心,真的不能。
“怎么哭了?”
凤眸随着她的视线,定在金色的佛像上。
佛像散发着柔和的金光,好似能抚平一切焦躁与恐慌。
“莫不是,担忧佛祖不能为你实现愿望。”
复始瞪他,“佛祖面前,休得胡言乱语!”
他立即捂着自己的嘴巴,“我说错了,收回来。”
“上次那个经筒,是不是还在?”
复始问的,是上次他们一起转动之时,她的经筒,却是发出了声音。
“在。”
纤长的手指,从袖间掏出了两个金色转经筒,镶有宝石,悬挂着金色小铃铛,。
一如既往的十分崭新。
仿佛能看出她的意思,萧何解释:“我们上山那日,我就来过一次。”
那日,他取走了这两个转经筒。
她从他手中接过,黄色玉石打磨的长手柄,依旧泛着冰凉之感。
“六字大明咒,还在里面?”她问。
“恩,没有人动过。”
写了六字大明咒:唵嘛呢呗咪吽。
当时自己写的,还装进了经筒内。
对着佛像,如上一次一样,左手握着长手柄,右手覆在转经筒下,准备以顺时针方向缓慢而平稳地转动。
她缓缓闭上眼,转动经筒。
心若静,经筒上的铃铛就不会响起。
以前萧何说过这话。
心静,心诚。
她轻念着六字真言:唵嘛呢呗咪吽。
铃铛却是未发出任何声响。
复始其实知道,平常的经筒,虽然也有铃铛,但铃铛里面,都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