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把我送官,要是进了牢房,还能不能出得来都是个问题。”郑二龙听说要送官,吓得脸色煞白,连忙开口道。
“要是不想送官,至少你也得把卖豌豆尖的银子还给我。”徐向晚不满地嘟囔了道。
一提到钱,郑二龙便真的急眼了,他整天和别人鬼混,身上哪里来的钱,可若是没钱,他还不得被眼前这黑心丫头送到官衙去?
郑二龙本就不是舍己为人的君子,何况这事儿原也不是他主使的,此时一涉及到自身利益,他立马便将事情真正的来龙去脉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交代得一清二楚,就连徐老爷子在旁边咳得肺都快出来了,也没能阻止他的激☆情叙述。
却原来,这郑二龙果真是在郭家镇遇到过徐向晚家卖菜,并且凭着那些三教九流的朋友,打听到了徐向晚以极高的价格将豌豆尖卖给了春风酒楼。郑二龙回头便将这消息给徐二郎说了。几天之后,徐二郎约他一起去偷徐向晚家的豌豆尖,说卖的钱他们五五分成,但是前提是需把徐向晚家的豆苗给破坏掉,不叫徐向晚家再卖钱。郑二龙知道豌豆尖能卖不少钱的时候就有一些意动,后来听徐二郎的提议后一拍即合,果真于前天晚上伙同徐二郎及镇上的那些闲汉偷摘了徐向晚家不少豌豆尖,还破坏了不少豆苗。昨晚郑二龙本是打算全部摘完后再一举毁掉豆苗的,可没想到才刚到就被人给抓了。徐二郎和镇上那些人来的稍晚,见情势不对,立马掉头就跑,自然没有被抓到。
听到这里,村民们的脸色各异,可看向徐志立的目光无疑都带着鄙夷和不屑。
村民们自然更愿意相信郑二龙后一次的说辞,毕竟,他与徐二郎是表兄弟,平日里无冤无仇。若不是真有此事,断不会冤枉到他头上去。
徐老爷子站在徐志立旁边,从怀里摸出烟袋,阴沉着脸默默无语地抽起了烟。
事到如今。徐志立自然是百口莫辩,只得认栽,嘴里说道:“孽子,看我回去不打死那孽子!仗着年纪小不懂事,竟然敢做出这等没脸没皮的勾当!”
徐志立努力想要把自己摘干净。姿态也做得很足,还亲自向徐向晚赔礼道歉。
可惜,大家到底是信还是不信就不得而知了。
到这一步,徐向晚的目的算是达到了,她一开始就没打算要将郑二龙送官,只是想吓唬吓唬他,让他供出徐家上房,借此给上房众人一个警告而已。
其实徐向晚猜测,这事儿徐志立之前铁定也清楚,说不定还是他出的主意。不过鉴于已经拉出了徐二郎。拔出萝卜还带着泥,即便他把所有责任推到了“不懂事”的二郎身上,也洗脱不了大家对他的猜测和怀疑,徐向晚便也没打算再继续追究下去。
毕竟,在众人眼里,徐志立到底是自家长辈,她要是一直这么揪着不放,反倒是显得心胸过于狭隘了。
因而,徐志立向徐向晚道歉时,她便顺着楼梯下了台。大大方方地对徐二郎表示了谅解,并且还请求徐文山不要将他们送官。不过末了还是表示此类事件有一没有二,若是再有人觊觎她家的东西,她便不会这般客气了。
徐文山虽然恨徐二郎不懂事。可既然人家事主都不追究了,他自然也不愿意再多此一举将人送去官府。
只是为了表示惩戒,遏止歪风邪气,徐文山还是着人打了郑二龙十大板,又让人去镇上将徐二郎绑了回来,当着大家的面宣布将徐二郎关在祠堂半个月。
经此一事。徐文山算是既立了功又立了威。说句不敬的话,徐文山在徐家村附近的威信怕是比县太爷还要高。
自然,一时半会儿也没人再敢打徐向晚家的主意。
不过,徐向晚家卖豌豆尖赚了不少钱的消息便自此不胫而走,很快便人尽皆知了。
不久,徐家村周围兴起了一股种豌豆尖的热潮,以致于后来豌豆尖卖得比大白菜还要便宜。
好在豌豆尖价格跌得凶的时候,徐向晚家的豌豆尖已经卖得差不多了,也没有太大的损失。
这些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听涛书院的入门试从二月初一考到二月初三,二月初七公布成绩。由于徐家村距离宜州府甚远,来回就需要花上两日的时间,因而考完试后的几日,五郎便给家里来了信,准备公布了成绩之后再回来。
二月初八一早,张氏和徐秋怡便拿了针线筐坐到门口,一边做针线,一边看路口。
艳阳春暖,和风煦煦,一只只灵巧的飞燕在房梁上衔泥筑巢,一派春机。
徐向晚坐在院子里琢磨润颜膏的方子,却总是无法集中精力,浪费了好几份配料都没能配制成功。
无忧最近总是往外跑,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徐向晚看在眼里,却愁在心里。毕竟她如今才七岁不到,就算她向无忧表露心迹,无忧大概也只会一笑置之,说不定还会摸着她的头嘲笑她一番。
另外,自从恢复记忆之后,她还一直在纠结到底要不要去找张氏的母家。
徐向晚在张氏面前隐晦地提过两次,不过都被张氏以其他话题岔开了,之后便是不了了之。
前世由于徐向晚与张氏并不如今世这般亲近,又自私地只为自己考虑,因而对张氏离开母家的原因并不了解,后来也只是大概知道张家是通过自己找到的张氏,至于具体如何找到的,她也不清楚。因此,如今就算徐向晚有心去找张家,大概也无人会相信她所说的话。
每次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