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带这么些东西来,是怕咱家没饭吃,还是嫌咱家饭菜不合口味?”徐向晚目瞪口呆地看着沈家人搬下马车的一大堆吃食。
沈谦萸白了徐向晚一眼,没好气地说道:“这不是看你们搬家,给你们燎锅底来了么?这些东西都是我家自己庄子里出产的,就这两盒点心、熟食,也是我家厨房里自己做的,可不比外面买来的好多了。”
“你怎么不把你家的庄子直接搬过来?又是送人,又是送出产的。真是没见过你这么败家的。”徐向晚虽然心里很是感激沈谦萸待他们家的诚意,不过嘴巴上还是忍不住损他两句。
“你这孩子这是吃了呛药了?咋说话这么难听!不过谦萸啊,谁家燎锅底不是送几个鸡蛋就够了,你怎么还搬了这么多东西来?这么多东西,咱们可不能收。”张氏扭头斜了徐向晚一眼,随即又满脸笑容地朝着沈谦萸说道。
“这有何不能收的?不管东西多少,总归是我的一片心意。不过就是一些吃食而已,要是这都不收,那就是将我当成外人看了。”沈谦萸故作伤感,委屈地垂下了眼眸。
虽然沈谦萸出生不凡,但是这孩子性子好,人品也好,待人又实在,张氏是真心喜欢沈谦萸,完全是将他当成了自家子侄一般看待了。
见沈谦萸这般,只得叹了口气,无奈道:“这孩子,咱们收下就是。”
沈谦萸等人虽然来得早,不过为了避免给徐向晚家带来麻烦,都是吃了早饭才来的。
于是,将马车上的东西都搬下来后,徐向晚便带着沈谦萸等人去了昨日刚买下的地里。
新买的田地位于银龙山下,与徐向晚家之前分得的地块正好相连。
由于多年未耕种,田地看起来完全就是一片荒地。
地里满是枯黄的杂草蒺藜,落叶残英,每走一步都会惊起几只麻雀,看起来十分萧条。
“这地荒得有些久了,刚开始的时候地生,只能种些不挑地的作物。”沈谦萸身后一名面色黑红,身材高壮的中年汉子蹲下来,抓了一把土壤在手里,随即皱着眉头说道。
徐向晚点了点头:“这位大叔说得没错。这地我今年打算种点易生易长的。今年是头年,我也没想要啥太高的收成,就是把地种熟了,将来好种庄稼。”
黑脸汉子点头赞许道:“姑娘这样想就对了。姑娘对这地可是有什么打算?”
对于种地,沈谦萸就完全不在行了,于是便只有在一旁干瞪眼的份儿。
“我想今年地生,而且时间也晚了,就把这些地都种成豌豆、蚕豆和大豆。这些作物都抗旱耐寒,而且对土质的要求不高,大叔看是否可行?”徐向晚便将自己的打算说给黑脸汉子听。
“姑娘就叫我赵老三好了。”黑脸汉子嘿嘿一笑,随即点头道,“没想到姑娘小小年纪倒是懂得不少。这种生沙地种豆子是最合适不过了。不知姑娘打算各种多少?”
“我打算多种一些豌豆,冬天的时候可以掐豌豆尖吃。”徐向晚看着一地荒草,仿佛看到了绿油油的豌豆苗,眼里满是希冀。
黑脸汉子点了点头,提了个建议:“豌豆可以多种些,大豆产量高,也可以多种些。”
最后定下来,十九亩多的地,十亩种了大豆,六亩种了豌豆,从徐家分来的三亩二分地则种了蚕豆。
开辟荒地少不了耕牛爬犁,徐向晚便向里正借了耕牛爬犁,问了赵老三每亩地大约需要多少种子后,就和沈谦萸坐上马车到镇子里的粮铺买种去了。
卖药材的二十多两银子,租房置地,花了十一两五钱银子,加之其他杂七杂八的花销,还剩下十六两多,买种子应该是足够了。
豌豆买了三十斤,蚕豆买了六十五斤,大豆买了六十斤,一共花了徐向晚将近一两银子,不过她却并未觉得心疼,毕竟这些钱都是投入,若是她的想法能够实现的话,说不定不需要等到明年就能回本。
买好种子,徐向晚一刻也不敢耽搁,催着沈谦萸回了徐家村。
沈谦萸带来的都是种地的好手,不过是一个上午的时间,地里的杂草、荆棘等草木都已经锄了一小半了。
地里的草木都长得十分茂盛,只能用锄头锄,用镰刀根本毫无办法,锄起来十分费力,徐向晚力气小,因而她只能在一旁帮着将锄好的蒿草、蒺藜抱到岸边晾晒,等干了再运回家去当柴烧。
身为富家少爷的沈谦萸自然从来没有干过这些农事,不说没干过,就是看也没有看过,此时看徐向晚忙得不亦乐乎,觉得有趣,也跟着徐向晚一起做事。
可就是最轻松的抱草,几圈下来,沈谦萸也是累得咬牙切齿、满头大汗,手上还被树枝划破了皮。
论力气,徐向晚的力气绝对比他小,每一次她都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挣得面红耳赤,青筋直冒,可下一次她却可以抱更大一抱。
望着明明比自己矮了一头有余,身材瘦弱得不像话的徐向晚,沈谦萸忽然间有些佩服了起来。
这得有多大的毅力才能做到?
中途徐秋怡来过几次给大家送水送吃食,见徐向晚累得浑身湿透,心疼得鼻子都酸了。
于是下午的时候,徐秋怡也留在了地里,帮着徐向晚一起抱草。
沈谦萸带来的都是些能干活能吃苦的庄稼汉子,又有沈谦萸的特别交代,这些人干起活来是十二分的卖力,午饭就是自己准备好的干粮,直接就着徐秋怡送来的水吃了。
张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