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二人收好银钱,正打算离开春风酒楼,忽听背后有人招呼:“可是徐五公子和徐七姑娘?”
“这位是?”五郎不动声色地将徐向晚挡在了身后,凝眉问道。
对方还未开口,倒是送徐向晚兄妹二人出门的冯掌柜惊诧道:“付掌柜,今儿个是刮了什么风,竟把你给吹来了?”
冯掌柜口中的付掌柜是一名清瘦的高个男子,肤色白皙,身形儒雅,一身白衣,蓄着黑色短须,看着精神奕奕。
“多日不见,冯掌柜可好?”付掌柜招呼了冯掌柜两句,接着客气地朝着五郎与徐向晚拜了拜。
郭家镇不大,付掌柜人缘又极佳,这镇上不少人都认识他,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没想到竟然会对两个名不见经传的孩子客气行礼,这让冯掌柜脸上多了一丝诧异,突然间就觉得眼前这两名接触了几次的孩子神秘了起来,心里算计着今后得对这两个孩子多一些照顾,以便结下善缘。
听冯掌柜与此人打招呼,兄妹二人心里皆猜测此人便是韩七口中的“付掌柜”了。
“可是闲云茶馆的付掌柜?”五郎与付掌柜回了个礼,语气亦是客气。
“不敢当,鄙人正是闲云茶馆的付荣。门口风大,二位还是随我进屋里坐下再说吧?”付荣伸手作请,让兄妹二人走在了前面。
知晓了来人的身份,徐向晚便猜测是韩七让他带了话,于是从善如流地跟着进了春风酒楼。
大约是韩七告诉了付荣徐向晚家常送菜给春风酒楼,因而其才在此处守候。
看得出来付荣是个长袖善舞之人,即便面对的只是两个孩子,也能滔滔不绝,引得徐向晚和五郎不时发笑。
由于天冷,又只是半下午,付荣便只点了三碗酒酿圆子,一边吃一边聊着天。
原来这付荣来找徐家兄妹。竟是为了给五郎送书籍。
只见付荣从身侧取过一个紫檀书箧放在桌上,包银描金,一看就不是凡品。
“此书箧是昔年爷用过的,内有听涛书院入门试需用到的书籍。爷让我转赠与公子,并祝公子一试功成,鹏程万里。”付荣从怀中取出一封火漆封口的黄皮信封,与书箧一并交于了五郎。
“让七爷费心了,烦劳付掌柜代五郎向七爷致谢。”五郎向付掌柜道了谢后。又让他代为传递自家的谢意。
正值年关,都是忙碌之际,因此说完正事三人便没再多做停留,由付荣抢着结了账后,便先后离开了春风酒楼。
回到老宅,徐向晚发现家中院门竟然大开着,顿时眼皮跳了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五郎发觉徐向晚神情异样,顿时双目一凛,拉起徐向晚的手便飞快地跑进了院子。
才刚进院子便听到客厅里传来了一阵阵叫骂声。都不用猜就知道是谁来了。
“哟,如今你们是巴上贵人了,就不将咱们这些穷亲戚看在眼里了吧?这么些好东西也不知道给家里送些来,这是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吧?”说话的是徐志宝,那模样神情徐向晚闭着眼睛都能想得出来,那简直就是和崔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那就请三叔告诉我们,我们到底姓什么?”五郎冷笑了一声,稳稳地迈步进了客厅。
进了客厅徐向晚顿时被气了个倒仰。
只见张氏被人推坐在地上嘤嘤哭泣,徐秋怡也是蓬头乱发地跪坐在张氏身侧,小九更是被徐志宝拽在手里不断挣扎。面色通红。
此外,这些日子韩七和沈谦萸送来的节礼全都被徐志宝、徐二郎、徐芙蓉几人翻了出来,乱七八糟地摆了一地,徐二郎左手提了各种肉类。右手拿着两匹棉布,徐芙蓉手里则拿着几个木匣子,腋下还夹着两匹绸布,一边还弯着腰在箱子里认真地翻找着贵重物品。
“哇,没想到有这么多好东西!就凭你们也配用这些?”徐芙蓉一边翻找,还一边鄙夷地念叨着。
“放下小九!”徐向晚微微眯了眯眼。冷冷地斜了徐志宝一眼,见其将小九放开,才又扭头朝着徐芙蓉道,“徐芙蓉,你要是不怕被剁手的话,就将这些东西乖乖地放下。”
徐向晚这是动了真怒了。
徐芙蓉曾经被徐向晚泼过热汤,心底对她有着一丝忌惮,此时一听徐向晚回来了,立即吓得双手一抖,不过转念又觉得丢脸,抬头狠狠地瞪了徐向晚一眼后又装作若无其事地翻找了起来。
“吼吼吼……”不过一尺半长的獒犬小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蹿了出来,站在了徐向晚的身后,虎视眈眈地望着这三个不速之客。
“小烈,给我咬她!”徐向晚目光一寒,手指徐芙蓉,毫不犹豫地指挥道。
獒犬被徐向晚取名为“烈”,同时也是希望这狗能真像韩七所说的那般烈性。
徐芙蓉被突来的吼声吓得一个哆嗦,手中的匣子便掉落了一个,抬头见是一只小不点儿,正要嘲笑两下,却突然觉得眼前一花,小腿上便是一痛,立即惊呼了起来:“哎呀,救命啊!痛死了我了,快松口!救命!痛啊……”
“把东西全部给我放下!”徐向晚走到张氏身边,和徐秋怡一道将张氏搀扶起来,见其虽然面色难看,却并未受什么伤,一进门就提起的心这才放了起来。
徐芙蓉吓得花容失色,赶紧将手里的东西一把丢开,瘫坐在地上,眼泪哗啦啦便下来了:“呜呜呜……快松口,痛死我了……呜呜呜……”
徐志宝眼见徐芙蓉被狗咬,顿时也慌了神,在看清不过是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