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何必妄自菲薄,毕竟皇上...”萧蔷差点就说漏了嘴,中秋之夜皇上是让自己侍寝不假,可是自己几乎是弹了大半宿的古琴。
皇上只是一直坐在自己宫里,望着窗外,知道最后自己手指几乎都要断了,他才堪堪让自己停下,哪怕淑妃谋划再多又如何?
到最后皇上不还只是对于自己草草了事,他以为自己已经睡熟了,可曾知晓自己自从入宫以来,几乎很少能够安睡,又如何不知道他半夜时分起身离开了闻雨轩,直到四更天时才回来。
皇上去了哪里自己不知道,可萧蔷却是知道阖宫上下,只有闵秀阁中的怡修容才会用那百果香。
当时嗅着皇上身上淡淡的百果香时,萧蔷就已经知道了皇上的去处。
再说了今上英明,哪里会不知道自己已经知晓了这是,昨个儿晚间似有似无的敲打,她萧蔷自问不是那等蠢钝之人,自然是知晓皇上的用意,知道这怕就是自己摆脱苏家的唯一出路了。
夏柯自是不知那萧蔷不过这般短暂的时间,心里边就已经饶了这么多的弯弯道道,只是细细思索着她光彩话里便的未尽之语,也不知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不知道是不死夏柯自己的错觉,总觉着她萧蔷如今浑身上下都有一股逼至绝境的绝望,只是再差一步就要掉入了身后的万丈深渊。不过眼下自己自从入宫以来,走的就是飞扬跋扈的宠妃路线,得罪了不知道多少人,如今的处境不可不谓之凶险。
且自己这些时日观察,倒不觉得她萧蔷是个毫无城府之人,她今日既然敢当着自己面,冒着不惜和淑妃翻脸的危机,将那两句话说出口,若说身后没人指点,自己就是一万个不信的,儿这宫里上下,能然人如此肆无忌惮,不畏淑妃的,怕就只有养心殿的那位了。
想通了这些关节,夏柯自认为不是那起子惺惺作态之人,既然二人郎有情妾有意,脸上挂上一抹娇笑,“妹妹话既然是说道了这个地位,姐姐我也不好再多做推迟了,妹妹放心,我夏柯断然不是那起子两面三刀之人。”
二人又客套了几句后,“妹妹听说,昨个儿贵妃娘娘前往养心殿同皇上说起大封六宫之事,独独没有说起丽婕妤和安嫔娘娘。”
夏柯听到这话,眼珠子灵动的一转,若说没提起安嫔倒还好解释,可是丽婕妤?她不是秦贵妃一派的吗?莫不是丽婕妤做了什么事惹恼了秦贵妃不曾?不过夏柯心里微微叹息道,到底是百年世家之后,哪怕如今已经没落,这宫里边的人脉却任然是变电不缺的,竟然连如此隐秘之事都能探查到,这份底蕴,到底不是自己能够媲美的。
“这里倒是谢过萧妹妹提点了。”夏柯这下倒是真心实意的感激道,不论秦贵妃此举是单纯的因着丽婕妤惹了她不快,还是对着自己示好;可有一点自己倒是可以确认,丽婕妤百分百会把这笔账记在自己头上,她萧蔷早一步告知自己,自己也好做个防范。
“姐姐客气了。”萧蔷见自己今天的目的达到了,又与夏柯闲聊了一会儿,这才起身告辞。
等到出了闵秀阁,她身边的宫女月梅终于忍不住了,忧心道,“小主,咱们真的要这么做吗?”如今自家小主可以说是把自己往火坑里边推了,稍有不慎,淑妃娘娘那就...想到淑妃往日的手段,月梅不禁打了个寒颤。
萧蔷听到这话,知道月梅是担忧自己今后的处境,开口安慰道,“你放心,你是陪我长大的,这么多年来,你我虽说名义上是主仆,可实际上我早就把你当做了自己的姐妹。再过一阵子,宫里防人的时间到了,我就去求个恩典把你放出宫去。”这吃人的宫里便由我一个人呆着就好了。
虽说萧蔷最后一句话没有出口,可月梅有哪里不知道自家小主话里的意思呢,自己没想到小主竟是这么为自己着想,当即哽咽道,“小主说的什么话,当年若不是小主和夫人,月梅早就不知道会被人给拐到哪儿去,奴婢这辈子哪儿也不去,就只呆在小主身边,伺候小主。”
“痴儿,你这又是何必呢!”萧蔷叹息道。
“小主...”月梅到底忍不住劝道,“您到底和淑妃娘娘是血亲,何必走到这般田地呢!”
“血亲?”听到这话,萧蔷不禁冷嗤了声,“若她当真是顾忌半点昔日情分,又怎会如此作践我呢!”说道这儿,萧蔷整个人都似乎有些疯魔了,“我不过是她固宠的工具罢了,哪里高攀的上高高在上的淑妃娘娘!”
听到萧蔷这话,月梅倒是一点也不吃惊,想到那胡嬷嬷竟是那般作践自家小主,全然不顾小主乃是金枝玉叶的大家闺秀,竟是将那起子淫、邪之物依依加在了小主身上,半点不拿小主当人看待,不说萧蔷,哪怕是稍微有点血气的人,怕都要和人拼个你死我活了,也难怪小主会另寻出路了。
淑妃娘娘啊,是当真不拿自家小主当人看啊!如果当年苏夫人能顾及一丝血脉之情,眼下自家小主过着的怕就是另外一番风景了。最后也是只能嗟叹声有缘无份。
晚上,宣景帝在养心殿批完了这些天因着中秋而积压的折子后,在李德全询问今晚是否召见宫妃侍寝时,想到了那个独自一人生闷气的猫儿,内心一阵柔软,道,“待会儿你去把那件仙鹤独立中衣拿来给朕换上,今晚便让怡修容侍寝吧。”
李德全听到宣景帝的吩咐,心里微微诧异,不曾想皇上竟是愿意为了怡修容做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