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西厢房已经给小殿下备好了。”主子的一声令下,做奴才的自然是要忙碌起来。更何况为了堵住后宫里边众人的口,皇上还特意抬了主子的位分,如今成了从三品昭容,改封号为婉。
取温婉贤良之意,却是比以往的怡字要显得郑重了许多。并迁宫延喜殿。因此要他们这些做奴才的来说,小殿下是阖宫上下的福星才是!
“嗯。”夏柯看着素素忙前忙后,一刻不停的模样,叹息道,“如今落瑾是快要被放出去嫁作人妇,本宫自是只有多多倚靠着你了,虽说小殿下那儿有皇上特意找的奶嬷嬷照料,只是宫里边鱼龙混杂,你还是要多加小心才是。”
“娘娘放心,奴婢省得。”素素答道。
“如今虽说已经开春,只是夜里到底阴凉,小殿下身子骨又比寻常家的小孩弱上几分,切不可大意马虎了才是。”夏柯只要一想到小皇子生而不足的身子,就是一阵胆战心惊,就害怕自己有哪里想得不周到,反而是害了这个孩子。
越是这么想,心里就是越没个底儿,“算了,你在我屋里再搭上一张小床,本宫实在是不放心。”
“娘娘,您何必如此尽心尽力?左右过两天等皇上想好了,小皇子迟早是要被憋宫的主子给抱走的。”要是到时候自家娘娘对小皇子产生了感情,这该怎么办?
夏柯听见这话,却是不置可否,“本宫知道你是为了本宫着想。稚子无辜,更何况他身上还留着皇上的一半血脉,何苦来着。”
“倒是奴婢着了相了。”素素听见夏柯这么一说,自然也是琢磨出了她的几分心意。
“不说这个,落瑾的好日子定在什么时候?”
听到夏柯问起这事儿,素素脸上自然是面带微笑,“姑姑二月十九的样子出宫,听说好日子就定在了三月初三,倒是片刻都等不了了。”
夏柯听见素素打趣的话,也是忍不住揶揄素素道,“这日子你倒是记得清楚,莫不是我的好素素也是思春了不曾?”说着用丝帕掩了掩嘴,“你且放心,若是真有这么一天,你只管告诉本宫,定不会少了你的嫁妆。”
听见夏柯这么说,又看到她脸上意味深长的笑,素素真真是羞的快要钻进地底下去了。且不说她是被拐子给拐走的,好容易进了宫,如今也是吃穿不愁,这些年也不是没想过去寻自己的父母。只是就算是找到了又能怎样?
主子待她不薄,退一万步说,就算是找到了自己一家,这么些年过去了,母子情分能剩得下多少?不是所有人都像落瑾一样,会有一个人一直等着她的。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如此而已。
这样想通之后,素素再面对夏柯的打趣,不禁从容了许多,“那小主可是能省好大一笔银子了,奴婢这辈子啊,估计是赖定您了!”
夏柯听完这句话,愣了一愣,看着一脸豁达的素素,也不知想了什么,轻拍了她的手臂一下,想了想,什么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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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落瑾,给娘娘磕头,谢娘娘这些时日的照料,谢娘娘...娘娘恩典。”今日就是二月十九,落瑾作为头一批出宫的宫女,按照规矩出宫前是要到主子面前磕头谢恩的。
夏柯听到这儿,看着早已泣不成声的落瑾,自己心里也不好受,自己从入宫后,落瑾可以说是一路扶持自己,如今离宫,她又怎么不感伤?
“你且莫哭。”虽然让人不要哭,可是她自己的声音却是也哽咽了起来,“这是大好的事情,可莫要哭伤了身子。”说着朝小印子示意。
“你大婚那日,本宫也来不了。”说着幽幽叹了口气,“你也不用担心日后的生活,本宫已经和大理寺卿方大人之妻方夫人说过了,她家长女如今也是到了说亲的时候。到时候正式聘请你去她家做教养姑姑,只是方大人清正,每月怕是只给得了你五钱银子,就怕你受了委屈。”她为了不引起皇上的猜疑,自然是不会再宫外结交诰命命妇,这也已经是她能够寻到最妥帖的差事了。
落瑾如何不知道夏柯如今这么做,可以说是费尽了心思,她们这些宫女出宫,最后大多就是做一户大户人家的教养嬷嬷,可是大户人家家里本就有了自己相熟的嬷嬷,若是没什么意外,是不会轻易任用其他人的。
更何况如今大理寺卿方家可以说是京中新贵,且又听说方夫人治家严明,方大人府里至今也没有个莺莺燕燕的,想到夏柯的一番苦心,落瑾又是跪下,“娘娘!您如此为奴婢着想!奴婢......”说到最后,也是说不出口了。
这时候小印子得了主子的令,回来就看见了哭成一团的落瑾,又看着夏柯似乎也要落泪,连忙打趣说到,“姑姑如今就像是水做得,这么一个好日子,高兴还来不及,又为什么哭呢?”
落瑾听到小印子的话,连忙用手胡乱的擦了擦脸,“是,是,是,倒是我糊涂了。”说完努力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时辰不找了,你且。也好不让你被人看清了才是。”
落瑾听到夏柯这么说,连忙道“娘娘,这是不是不符宫规?”
夏柯听到这儿,想到她到了如今还不忘为自己着想,“你且放心,本宫特意向皇上求了道恩典,你好好的,今后好日子还长着呢!本宫让小印子给你带的锦缎什么的,都是虚的。不过是做给外人看得。”说着朝落瑾招了招手。
“那箱子里边有两张银票,去钱庄提大概也有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