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颗滚落在地上的头颅,被尤一新抱在手上。当那颗头转过脸时,尤一新顿时感到心脏骤然停了下来。
因为那张脸他认得,就是天天为他工作,永远也喂不完他那张嘴的老板迟帅的脸。
看到那张脸,尤一新不由的倒吸一口冷气。然后从梦中被惊醒。
他摸一把脸上的汗,心里面有点不敢相信。梦依旧是那个梦,远古的战场上,他和一名未知名的将军恶斗,然后死在对方的手上。
这个梦,他做过无数遍。虽然他一次又一次和对方交手,但是一遍又一遍的被对方杀死。尤一新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老是会做这个梦?这个梦和自己又有些什么关系?
而且,更令他奇怪的是,自从他在小区里吞下霸上之后,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进入到另一个阶段。比之前更加强健,更加有力量感。
自从他有记忆来,这个梦一直是跟随着自己。而在他的身体变得更加强健之后,来到这个马戏团之后,那个依旧天天缠绕着他。可奇怪的是,以前他无论在哪里,都不会有现实中的人类来到自己的梦中。而现在,唯独会有那个叫迟帅的胖子来到自己的梦中。
为什么他做过那么多次梦,只有这个家伙会出现在自己的梦里?他难道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吗?
带着这样的心情,尤一新第二天看着老板迟帅的眼神都有些怪怪的。
“你小子,看什么看?看爷儿长得帅,暗恋上了?”胖子迟帅被尤一新盯得心里毛毛的,终于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炸毛了。
尤一新的表情出奇的严肃,正经的问道:“老板,我们以前认识吗?”
胖子老板被尤一新逗乐了。“老子今年三十三,我上中学那会儿,你还不知道在地球的哪个疙瘩穿开褡裤呢。小子,想讨好我,别用这种方法。快去给哥弄好吃的去!”
迟帅现在是被尤一新给喂习惯了,这小子挑的食物都是自己爱吃的。胖子迟帅这么多年,被养胖了,嘴也被养叼了。可身边伺候的人换多了,也没有几个了解他的口胃。也就是这个叫尤一新的小子,每回换的东西都是他爱吃的,吃得多的。这不,这些天他觉得自个的体重又加了。
迟帅四平八稳的坐在椅子上,宛若一座泰山,把一个马戏团老板的架子端的足足的。他半咪着眼睛,瞟了尤一新一眼。
说:“小子啊,只要你跟着我好好干,前途是一片光明的!”
光明?尤一新从心底笑出来,对他而言,最大的光明就是知道自己他妈的究竟是个什么玩艺。要继续这样吞噬各种各样的怪物到什么时候?
没有人能够明白他心中的感觉。一只狼藏在狗窝里,整天扮成狗,还要时不时的寻找着适合自己的猎物。这有多难受啊?
他到现在都无法界定自己究竟属于哪个物种,是妖是怪还是鬼?每天就这样游走于一个又一个城市,扮成形形色色的人,吞噬一个又一个的异类。
有时候,他还真有些倦意。但是,他如果不这样做,每个月月圆的时候,身体发生裂变之时会需要很多的能量来补充自己。他会变得很虚弱。
而且,如果他不继续吞食那些异类,他会觉得很饥饿。这样一想,尤一新又觉得自己跟那个胖子老板很相像,都是对食物很贪婪的家伙。
“是,老板。跟着你总有饭吃!”尤一新笑嘻嘻的说着,露出一幅讨好卖乖的样子。
胖子老板满意的点点头,再一次觉得自己笼络人心的方式英明无比。
正当他心头有点得意洋洋之时,一声犀利的尖叫让他立刻变得不淡定起来。
“啊……”从舞台后方,马戏团演员的住处传来一阵刺耳的女声。
“妈逼,大清早的,谁鬼叫鬼叫?”胖老板迟帅腾的从椅子上爬起来,扭着肥胖的身子就往屋外跑。
尤一新紧跟在其后。凭一种直觉,尤一新觉得肯定和他一直追踪的怪物有关。
迟帅来到舞台的后方,看到的却是一大堆的人挤在走廊里,围在一面墙前。
迟帅又拿出老板的架子来,冷着嘴脸对那些围观的人说:“干什么干什么呢?大清早不去练习,都挤在这里咋咋呼呼的干什么?”
他的声音一出,马戏团里那些围观的工作人员散了一半。但是,还是有不怕死的留了下来。
唐锋搂着怀里的柳艳艳,像是在安慰什么。而唐凌一幅冷冰冰的眼神,斜视着对方。哑巴老裴低垂着头,像是有些害怕。而训兽师小琪脸色苍白,盯着面前的那堵墙发呆。
胖子迟帅有些不高兴了,虽然这些人都算是马戏团里的台柱子,可怎么可以这样无视自己说的话。
可是,当大多数人都散去后,前头被围观的那堵墙显露了出来。原本被众人挡住的墙上的字也赫然出现在迟帅的眼前。
迟帅看了一眼那墙上的字,顿时也变得脸色苍白。
尤一新也跟随着老板的视线,目光往墙上一转。
只见原本雪白的墙壁上,竟然被人用红油漆写了几个大字:我、回、来、了。
这几个字在尤一新这种外来人看来,好像只是一句玩笑话,而在在场的马戏团的其他人看来,却像是一桩要命的大事。
“这……这他妈谁干的?”迟帅先是脸色一变,然后立刻怒吼着问道。
可是,尤一新从他的声音里听出来,他的声音有一些颤抖,像是在害怕什么。嘴里吐出来的是一句脏话,可让人觉得说的人是那样的不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