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宋荣妍用尽所有力气挣开宋启帆的手臂,紧接着猛然扑到商佑城的怀里,两手抱着商佑城的脖子,在商佑城肩膀上痛哭出声,哽咽着语无伦次地说:“子墨,你终于回到我身边了!他们都说你死了,我不相信,是他们在骗我,我就知道你不会把我一个人丢在这个世上……”
“对,我回来了。”商佑城紧抱着宋荣妍娇软的身子,脖子的皮肤很快被宋荣妍淌出来的热泪浸湿了,商佑城的一只大手抚在宋荣妍背后的头发上,他的下巴重重地压在宋荣妍的头顶,宋荣妍凄厉的哭声让他眼中也涌出一片潮湿,商佑城猛地用力闭上凤眸,想到宋荣妍被人糟蹋精神失常,他的心就疼得滴血。
何管家和傅尉衍不在,此刻病房里只有商佑城和宋荣妍以及宋启帆三个人,宋启帆依旧坐在宋荣妍的背后,他脸上的表情悲凉,唇边勾着一抹苦涩的弧度,并不奇怪宋荣妍的行为。
这件案子上了头版头条,只不过并没有拍到宋荣妍的正面照,据说是傅家二少的妻子,于是外界也就知道了被凌辱后而疯狂杀了三个人的凶手是荣家三小姐,楚南辰和傅绍霏看到报道后也赶了过来,正好碰上坐着轮椅要进去的傅尉衍。
“子墨。”傅绍霏上前打招呼,眉眼低垂看着傅尉衍,楚南辰从来没有见过傅绍霏那般温柔似水又心疼的目光,他的脸色顿时一沉,在傅绍霏去推傅尉衍的轮椅时,他伸手把傅绍霏拽到自己怀里。
而傅尉衍压根没有心思理任何人,自己滑动着轮椅就进去了病房,楚南辰在傅绍霏耳边嗤笑了一下,大手扶着傅绍霏的腰,也跟着一起进去,结果就看到病床上亲密地抱在一起的商佑城和宋荣妍,楚南辰片刻的怔愣后,忽然勾起唇笑了,侧过头看向傅尉衍。
傅尉衍一张本就苍白的俊脸上早就没有了血色,睁大瞳孔不可置信地盯着床上的宋荣妍和商佑城,傅尉衍紧抿的薄唇颤抖着,两手用力攥在轮椅架上,那淡蓝色的血管如同蚯蚓般跃动着,似乎都要冲破他手背上的肌肤了。余节估扛。
“荣妍……”好半天傅尉衍才叫出宋荣妍的名字,男人的嗓音如同寒风在树叶上呼啸过去,那么嘶哑干涩,一双深不可测的眼眸里染上了血红色,宋荣妍整个人被商佑城包裹住了,他看不见宋荣妍,只能死死盯着商佑城的后背。
宋荣妍丁点反应都没有,哭得累了,此刻似乎趴在商佑城的胸口睡着了,病房里无比的寂静,几个人都听见宋荣妍口中呢喃着尉子墨的名字,傅尉衍一下子紧咬住唇,喉咙艰难地滚动着,把即将发出的哽咽吞进肚子里,手握成拳头抵在了唇上,傅尉衍闭着双眼,很长时间都没有再说话。
“尉衍。”宋启帆从床上起身走到傅尉衍的身边,手掌安抚性地按在傅尉衍的肩膀上,宋启帆抿了抿唇低沉道:“你在荣妍的那个日记本里也看到了,七年前荣妍就因为精神失常,在医院里治疗了很长一段时间。她的母亲是个精神病患者,荣妍和荣欣的这种病都遗传于我姨妈,七年前荣妍发病的时候,也把楚南辰当成了你。”
宋荣妍现在把商佑城当成傅尉衍,傅尉衍心里一定很憋屈难受吧?楚南辰眼中的笑意越发深了,觉得自己终于赢了尉子墨一次,楚南辰的目光扫过几个人,语气悠然地说:“而且你们难道都没有发现吗?商少的气质很像几年前的尉子墨,虽然我并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在荣妍精神病病发的情况下,把商佑城当做尉子墨,这并不奇怪。”
商佑城身上有年少时期尉子墨的影子,这点傅绍霏也感觉到了,而傅尉衍的变化实在太大,正常情况下宋荣妍都不能判断出傅尉衍就是尉子墨,何况现在宋荣妍的精神不正常?
几个人没有再说话,神色各异地看着傅尉衍,过了很长时间,傅尉衍像是耗尽了所有的力气般,在各种沉重的打击下,他颓然地瘫坐在了轮椅上,抬起手按住额头,那样子仿佛突然间变得苍老,三十多岁的男人此刻看起来那么沧桑无力,没有他这个年纪该有的旺盛精力。
宋启帆看得心酸,这还是那天在z市当着所有的人面横行霸道不可一世的男人吗?平日里傅尉衍多么云淡风轻,那总是一副从容不迫高深莫测的样子,让人觉得他是个王者或俯瞰尘世的神,可现在这个样子让宋启帆不忍看下去。
宋启帆别开头,外面的夕阳已经沉下山,天色渐渐黑下来,可他们几个人显然都忘记了时间,不吃饭也不休息,全都如同雕像般静默,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商佑城侧过头对傅尉衍说:“还是让医生给荣妍做个全面的检查吧!这样才能对症下药。”
傅尉衍还没有回应,宋荣妍一听到医生二字情绪突然又变得激动,抱着商佑城的脖子哭着重复不要看医生,傅尉衍听得心都碎了,滑动轮椅过去,伸手把宋荣妍从商佑城的肩膀上拉出来,傅尉衍目光温柔地看着宋荣妍的脸,唇畔勾着宠溺的笑,他用磁性的嗓音安抚着宋荣妍,“好,不看就不看,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滚开!”宋荣妍一把用力拍掉傅尉衍的手,那原本泪水盈盈充满惶恐和无助的眼睛里,此刻突然迸射出凌厉的寒气,脸上的泪水还在悄无声息地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