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的诧异后,傅秉胜的神色恢复如常,端正地坐在主位上,他的面容上一派长辈的肃穆和威慑,“你母亲去国外散心了,你突然连声招呼都不打就回来了,自然碰不上她。”
“就这样一个漏洞百出的谎言也想骗到我?”傅绍景这一年来积压了太多的怨恨,得知自己的亲生母亲被傅秉胜软禁后,傅绍景胸腔里的怒痛更盛,也不管是否会顶撞傅秉胜,他言语中含着讽刺说:“我已经全都知道了,你把我母亲囚禁在了地下室里。傅秉胜,我不管发生了什么,你立刻给我放人,否则不要怪我将你告上法庭。”
傅秉胜闻言面色陡然变得铁青,一巴掌拍在餐桌上站起身,怒气冲冲地说:“我是囚禁了你母亲没错,但你知道她做了什么吗?她出轨跟别的男人乱搞,自己有错在先,竟然还想离婚分夫妻财产。她给我带了这么大的绿帽子,我没有要了她和姘夫的命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你竟然妄想让我饶了她?可笑!”
“傅秉胜,你这是反咬一口。”傅绍景这才知道傅秉胜囚禁陶沁纺的原因,然而不管谁对谁错,在傅秉胜和陶沁纺之间,他当然选择维护自己的母亲,傅绍景指着傅秉胜身侧的计茹雅,冷嘲热讽地反问:“你包养这个二奶几十年了,自己早就背叛了和我母亲的婚姻,你有什么资格责怪我的母亲?放了我的母亲,我带母亲走,从此往后我傅绍景和母亲跟你再没有任何关系。”
“呵!”傅秉胜被傅绍景气得身子剧烈一晃,差点栽倒之际,手用力按在了桌子上,傅秉胜的胸膛起伏着,喘息着怒不可遏道:“看来在美国这一年并没有让你改过自新,相反你比以往还要大逆不道,想跟我断绝父子关系是吗?我告诉你,门都没有!你要带着陶沁纺离开傅家,那也要看我是否同意。来人!”
傅绍景闻言面色骤变,满是防备地往后退出几步,盯着傅秉胜语声颤抖地问:“你要做什么?”
话音刚落下,几个穿着黑衣的保镖就冲上来抓住了傅绍景,傅绍景虽然会点拳脚功夫,但一个人哪里是四个人的对手?很快他就被保镖押住了,傅秉胜命令保镖把傅绍景关到楼上的房间,断掉他所有的通讯,不让他联系任何人,直到傅绍景想通了,以后不再管陶沁纺,乖乖地做傅家的大少爷,他就将傅绍景放出来。
傅秉胜走到这一步已经没有退路了,他若是跟陶沁纺离婚,放走陶沁纺,那么很难保证陶沁纺不会拿他和计茹雅的事情大做文章,以此来报复他,他不能让自己的仕途尽毁,更何况陶沁纺给了他太大的屈辱,他恨透了陶沁纺,必然要惩罚陶沁纺。
但他还想要傅绍景这个儿子,于是只能用这种手段逼迫儿子妥协。
傅秉胜抬手挥退几个人,拿着鞭子走进地下室,房间里密不透风,一点光线都照不进来,傅秉胜打开灯看过去,对面的墙壁上陶沁纺的衣衫破碎,满身鲜血、披头散发地跪在地上,她的两手和脖子上都栓着银色的铁链,低着头像是个女囚犯般狼狈、落魄至极。
此刻傅尉衍高大的身躯站在地下室的门外,他一手负于背后,听着从里面传来的一阵阵鞭打声音,傅尉衍的手慢慢地攥成拳头,陶沁纺和展宏的事情早晚会被抖出来,而他只不过是推波助澜的那个人,责任不全在他的身上,但无论过程是怎样的,陶沁纺也逃脱不掉这样的下场,只能怪傅秉胜太暴戾变态了。
傅尉衍拿出手机给蔺韩锦发了一条短信,告诉她傅绍景单枪匹马地杀回来后失败了,目前傅绍景也被傅秉胜软禁了起来,这边蔺韩锦收到短信后,把手机递给了坐在身侧的展宏,蔺韩锦神色凝重地说:“伯父,这是尉衍冒着危险给我传来的消息。”
蔺韩锦下午的时候把陶沁纺被囚禁一事告诉了展宏,约展宏一起吃晚饭,他们一起等着傅绍景回傅家理论后的结果,此刻展宏一看到短信内容,本就苍白的面上顿时褪去了所有的血色,他一下子重重地瘫坐在餐椅上,手机掉在了地上,展宏唇瓣哆嗦着,被刺激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在陶沁纺回傅家跟傅秉胜离婚时,他就一直等着陶沁纺的好消息,但结果好几天陶沁纺都没有联系他,他打给陶沁纺是关机状态,当下心里就有一种很恐惧的感觉,事实证明陶沁纺果真被傅秉胜囚禁了起来,并且还遭遇了惨绝人寰的对待,傅秉胜怎么能下得去手?
展宏的双眸里一片猩红,抬起手掌盖住脸,很快温热的液体就浸湿了他的指尖,他心里痛恨到了极点,也自责自己没有保护好心爱的女人,三十多年前陶沁纺被家族里逼迫着嫁给傅秉胜,他奋发图强变成了有权有钱的人,多年来都没有死心,一直追求着已为人母的陶沁纺。
只是陶沁纺始终恪守礼节,没有背叛和傅秉胜的婚姻,直到在傅绍景一事上陶沁纺对傅秉胜很失望,她终于动摇了,展宏以为下半辈子就能和陶沁纺在一起了,但如今却换来这样的结果和下场,他要怎么做才能救出心爱的女人?
“伯父,你先冷静点。”蔺韩锦在展宏身侧开口,除了尉子墨这个仇人外,蔺韩锦其实很同情这些痴情、爱而不得的人,因为她也是其中的一个,看到展宏几十岁的男人掉眼泪,她心里多少有点不好受,把自己的手帕递给展宏,蔺韩锦倒了一杯茶放在展宏的手边,语气温和地安抚着说:“我们如果要将傅秉胜告上法庭,那首先就要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