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他在医院里。
她也没有再去医院,她一直在等他,等他回来给她一个解释。
一直到第八天,他终于回来了,看到她坐在沙发上,但是,他很疲惫,坐到那里就不想起来了。
以前在床上,任凭他怎么冲锋陷阵,都没有见他这么累过。她没有在这个时候跟他争吵,去做了一些吃的,谁知,等她回到客厅之时,他已经睡着了。
她在他面前蹲下了身,看着那疲惫不堪的面容,她轻轻抚摸他的脸。睡梦中,他抓住了她的手,嘴里念叨了一句什么,她没有听清楚,凑上前去,才终于听清楚了那个名字,海棠……
童欣说对了,他的心里,从来没有忘记过叶海棠,不管叶海棠对他做了什么。
这个让她心碎的名字,她没有留下去,也没有叫醒他,把那一碗面放在茶几上便起身离开了。
后来,也不知过了多久,反正,这是一个让人心碎的夜,一个无眠的夜。他醒来回到了他们的卧室,爬上床,却听到她翻了个身。
她是不想和他面对面。
他完全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从身后搂住了她:“那面真难吃,我还没吃饱,你再给我做一碗吧?”
“你叫外卖吧。”
“现在三更半夜的,哪里还有外卖?”
“你会有办法的,我累了。”
于是,他不再提吃的事,看到她一直背对着他,他又开了口:“听听病情很严重,他随时会有生命危险,雨漠,你不是一个无理取闹的人,所以……”
“你也不是一个吞吞吐吐的人。”她打断了他。
可不是吗,她从来没见他这样过,想必,接下来的话让他难以启齿吧?
可他还是说了:“我想让听听过来住几天,可以吗?”
她没有说话。
这夜,是死一般的沉寂。
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当初她想接乐乐回来的时候,他是怎么说的?
“如果我不同意呢?”她低低的问。
“……”他沉默。
一行清泪,从她眼中滑落,她没有让他看到。许久,许久许久的时间过去,久到他以为她已经睡着了,他忽然听到了她的声音:“这是你的房子,你想带谁回来,就带谁回来吧……”
“什么叫这是我的房子?这不是你的家吗?”如果不是,他又何必跟她商量?
“我累了,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这是她最后留给他的话。
他感觉出了她的不对劲,想看看她,无奈,她不让他看。
一直到天亮,他还在。
他最终还是妥协在她的沉默里了,说:“好,我不带他过来住了,但是今天是他的生日,我已经答应他带他来家里玩,你总不能要我对一个孩子失信吧?”
她终于转过身来了,面对他,却是什么都没有说。
“我先送你回江家,晚上我再去接你,好不好?”他不想她留在这里面对那一切。
“不用了。”
“那不然,你去陪陪乐乐?”
始终没有动气的她,因为他这两句话,她终于是崩溃了,狠狠瞪着他:“莫言勋,我昨天晚上已经说过了,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为什么非要赶我走?我告诉你,在离婚证没有办之前,我有权利决定我的去留!”
说完这句话,她离开了这个房间。
莫言勋,你不是挺会做人的吗?你不是挺会哄女孩子开心的吗?你不是永远有你的一套理论吗?怎么这时候,你连一点点耐心有没有了呢?
江雨漠不知道,自己还在期待什么,直到,他带着叶訫来到家里,不止叶訫,还有叶海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