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续了一千年的时代已经结束,每个人内心深处都多了一片废墟。曾经广阔和辉煌的记忆平原,都在新世界的阴影中化作沙尘。
那些至死不休的顽强抵抗,在无情的铁蹄下逐个崩塌;曾经纷乱割裂的豪雄,被熔铸成完整的疆域;曾经震耳欲聋的喧哗,最终沉寂为一个声音。
赢政,这个帝国的主人,是中国的第一个皇帝,史称秦始皇。
在旧时代的瓦砾上,他开始建造一个空前宏伟的梦想,一个只属于他自己的梦想。
与此同时,在这片土地的深处,一座为他准备的巨大陵墓也在动工。他不停的扩充着军队,不论是在陆地,还是在地底,他都要做征服一切的霸主。
为了这个充满野心的梦想,他要消除任何对帝国不得的阻碍。
秦国边境,有一个黄土漫漫的苍凉山谷,名为残月谷。
此刻,残月谷中,一条连接峡谷两端,狭窄险峻到只能容三人并排而过的悬空小道上,二个人静静的站立着。他们一个是腰佩长剑的青年剑客,一个是稚气未脱的孝。
小道的两端,阵列着三百秦国铁骑。铠甲长枪,在烈日下闪烁着寒光,就像一片钢铁铸就的森林。
“这两个人是相国大人亲口下令缉拿的重犯,在他们身上携带着危及整个帝国的重大机密。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轻举妄动。”骑兵头领一马当先,拔出长剑,指着小路上的两人大声喊道。
“天明。你害怕吗?”青年剑客微闭双目,淡淡的问道。
“不怕。”那孝侧头看了剑客一眼。豪不犹豫的说道。
“他们那么多人不杀过来,你知道是为什么?”
“看起来。他们好像很害怕嘛。”孝扫了面前的秦兵一眼,稚嫩的脸上隐隐有不屑之意。
“不错。”
“他们这么怕你吗?”
“他们不是怕我。”
“那他们是怕什么?”
“他们怕的是挡住我的去路而带来的后果。”剑客睁开双目,漠然的看着眼前紧紧抓着兵器,冷汗直流,眼含恐惧的秦兵:“你要牢牢记住他们的眼神,这一辈子都不要忘记。”
“为什么。”孝抬起头,疑惑的看向剑客。
“因为,这是弱者的眼神,你。不能成为弱者。”剑客斩钉截铁的说道,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
“我要成为强者,总有一天,我要变得和大叔一样强。”眼中饱含着坚定,孝攥紧了拳头。
“要想成为强者,就不要回避心里的恐惧。”
“我不会害怕的。”
“恐惧并不是弱点,强者,是要让你的敌人比你更恐惧。”
“盖聂,你们已经没有路可以走了。赶快扔下武器!”骑兵头领色厉内荏的大声喊道。
而此时,在旁边的崖壁上,几个不速之客正看着下面对峙的两方。
“秦国第一剑客,对抗秦国最精锐的铁骑兵。这场戏肯定会很精彩。”一个头戴斗笠,身披墨色披风的男子嘴角微勾。
“对那个孝的调查结果如何呀?”随后,他又问站在身旁另外一人。
“这个孝叫天明。是一个孤儿,曾经被一对老夫妻收养。可是后来一场大火,老夫妻都死于火中。这个孝就一直流落街头。一个月前,盖聂找到了他。”身穿黄黑双色袍服,须发皆白的胖老者回道。
“孤儿,收养,火灾,流浪,小小年纪这么复杂的经历。这几年中,盖聂一直在暗中调查,就是为了找这个孩子?”男子说的是疑问句,语气用的却是肯定。
“现在看起来,是这样。但是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这次盖聂的叛逃,应该对我们的行动不会有什么影响?”老者转头看向男子。
“这一点相信我们很快就会知道了。”男子淡淡的说道。
“那个青年剑客就是剑圣盖聂?竟然带着一个孝躲过了赢政的多次追杀,单凭这一点,就能证明他的剑术、心智,皆是不凡。”另一侧崖壁上,依然穿着那件白色道袍的钟云看着下方,被三百铁骑兵包围的二个人,微微点了点头。对盖聂带着个拖油瓶还能躲过秦国的多次
追杀有些佩服。
“相国大人希望先生能够跟我们回去,先生原意合作,我们绝对不会伤害你们。”骑兵头领做着努力,希望避免直接与盖聂碰撞。大秦第一剑客,剑中之圣的威名,即使是身在军中的他也有所耳闻。
“啊!”可就在这时,骑兵头领身边的弓箭手一声惊呼,竟是因为过于紧张,不小心把弦上的箭矢放了出去。
“混蛋!”骑兵头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支箭向盖聂两人射去。
咻!
箭矢撕裂空气,向这边射来,盖聂眼中冷光一闪,右手搭上腰间剑柄。
铿!
当箭矢终于来到两人身前的时候,他瞬间抽出长剑,在烈日下耀起一片寒光。
得儿得儿得儿……
一人一马在道跑上奔跑着,看那人的服饰,应该便是名震天下的大秦铁骑兵。
不过此时,马上的骑兵却已经趴在马背上,生死不知,只是让跨下的战马凭着记忆自由奔驰。
不知过了多久,这战马背着骑兵,来到帝国的中心,咸阳宫前。
砰!
战马一停步,马背上骑兵的身体便软绵绵的摔了下来。不一会儿,一个太监就从宫门处走出,熟练的从马鞍上翻出一只卷轴,向咸阳宫内走去。
片刻之后,这只卷轴就出现在秦始皇赢政面前。
今年本应40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