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林颖家出来,朱桦呆若木鸡,坐在车上俩眼直勾勾的盯着远处,很久没有发动车的意思。于军连喊了两次催促他,朱桦才回归神来。
回去的路上,朱桦开车也是心不在焉的,差点和迎面而来的车相撞。于军不明白,活蹦乱跳的老板怎么从林颖家出来后就像吃了*药似的。
“朱总,你怎么了?要不,我来开车!”于军不放心,试探着问。
朱桦马上说:“也行,你开吧!”说完就下车让出了司机的位置。
“画展的请柬送出去了多少了?”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朱桦冷不丁的问。
“还没发呢!明天安排工作人员去送,提前一天,耽误不了!”于军答。
“嗯,这样吧,推迟林颖的画展,回去跟展览馆打个招呼,暂停布展。”朱桦不容置疑的命令于军。
“怎么了!”于军有些不解,非常恼火的问。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该请几位大人物参加,装点门面,效果会更好,等我联系好了再告诉你。”
“具体什么时间开始展览?”
“不会太久,等我的通知。”
尽管于军对这种朝令夕改的做法极为不满,但是毕竟不能违抗老板的命令。俩人各怀心事一路无语,回到公司,朱桦一头钻进了办公室,坐了整整一夜没再出来。
这一夜,完完全全是为了在林颖家看见的那几件青花瓷苦思冥想,那可是宋代官窑烧制的御用青花瓷,世间罕见的绝品,价值连城,况且可遇而不可求。
在朱桦的脑袋里,存着几个疑问,一是林颖是否愿意出手那三件青花瓷,二是假如林颖愿意出手,能要个什么价钱,三是假如林颖不愿出手的话,怎么才能弄到手,另外,其实朱桦最关心的是,林颖究竟还有多少这样的稀世珍品。
最终,朱桦下定了决心,甭管是花钱买还是设局骗,一定要把那几件青花瓷弄到手,别管什么办法,只要能得手,就发大财了。究竟怎么才能得手,十几岁就开始倒卖文物,先后当过文物贩子、盗墓贼,干过走私古物行当的朱桦,自有一套天衣无缝的伎俩。
第二天早晨,一宿未眠的朱桦给林颖打了个电话,首先告诉她画展推迟的消息,冠冕堂皇的解释完推迟画展的理由之后,又约她晚上在萤火虫酒吧见面,当面赔罪。
放下电话,喊来了自己的秘书金小娜。
“杜总,您有什么事吗?”金小娜问。
朱桦揉揉红肿的眼睛,打着哈欠说:“我昨天晚上气的一宿没睡,上个月,一个朋友借了我一笔钱之后,就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你说气人不气人啊!而且不是小数目。”
金小娜觉的老板话里有话,要不大清早给自己聊这事干嘛呢!随口问了一句,“这种事挺烦人,您报警了吗?”
“哎!借给他钱的时候连个借条也没写,又没个证人,报警保案有什么用呢!气死人啊!他矢口否认也没办法啊!”朱桦佯装垂头丧气,嘴里气咧咧的说。
“那这样的话,我能帮上什么忙吗?”金小娜是个急性子。心里想,你要我做什么事情就直接说,转弯抹角、磨磨唧唧的干啥啊!
“我想,这样也许还能挽回些损失,你帮帮忙!”绕了个大圈子的朱桦终于要说正经事了。
“这张纸上写着他的姓名,年龄,以前的工作单位,住址等情况,我知道的都写上了,你顺着这些信息慢慢的打听他的下落,注意不要惊动他本人,更不要对别人讲,一旦有消息马上通知我,好吗?”
“行,我尽量去办。”金小娜答应的很干脆。
“别尽量啊,一定要办好,这几天别到公司来了,抓紧办这件事情!”朱桦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说完,示意金小娜马上去办。
金小娜刚离开,朱桦躺在了沙发上,看起来是在闭目养神,其实是在考虑晚套出她的话来。
秋天的上午,天气凉爽宜人,没多久朱桦就眼皮打架、哈欠连天,渐渐进入梦乡了。
原本每天至少画几个小时油画的林颖,此时却没有朱桦那样悠闲,内心的焦灼不安严重影响了她的情绪,画到中午十二点的时候,终于坚持不住,停下了画笔。
随便换了件干净衣服,半倚半躺在沙发上点燃一支烟。
其实在林颖看来,昨天怎么就忘了书橱上放着那几件宝贵瓷器了呢!还要请他俩到家里坐,让朱桦发现了书橱顶上的那几件青花瓷,会不会节外生枝呢?况且,朱桦昨天看青花瓷的贪婪眼神里分明带着垂涎三尺的意思,人心难测啊,不住的埋怨自己,为自己犯的低级错误后悔不已。
自古以来,多少存宝之人都是讳莫如深,轻易不肯示人,又有多少存宝之人被别人窥破了机密,惨遭不测。
如此珍贵的宝物,这样存放在家里,绝非良策,考虑着如何为瓷器找一个安全的地方。思索良久,思来想去也没想出个万全之策。
几个小时之后,和朱桦约定的时间到了,林颖换了件衣服,准时到了酒吧。
俩人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坐下,林颖没拿正眼看他,端起酒杯浅浅的喝了口酒,口气冷淡的问:“想聊点儿什么吧?”
“嘿嘿,瞧你说的,还为我擅自决定推迟画展生气吧!我也是好意,你得理解我的一片苦心啊!”朱桦一如既往的嬉皮笑脸,没点儿正经样。
“我是你们公司下属的画廊签约画家,你们怎么安排画展我都没意见,而且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