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里外的五棵松石板路尽头,李晓童和朱桦坐在桥东底下一个劲儿的吸烟,林颖着不停的看表。
此刻他们几个人的心里七上八下,既不知道付扬何时才能来到,也不清楚这个魔王来到了之后,这里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徕山小镇上云峰客栈东楼的房间里唯独玉娇住的那间房亮着灯,付扬推门进去后嚷嚷着说:“晦气,刚刚停下车这不到二十分钟的工夫,车胎就被别人扎坏了。”
“什么人这么缺德啊?”玉娇诧异地问。
“陆老板说声西边岭上客栈的人干的,同行嘛,争抢客人,想着法的使坏!”说这话,付扬坐下来喘了口气,点燃了一支烟。
“车子怎么办?”玉娇问。
“赶明天请修车师傅来给补上就行了。”付扬回答说。
“今晚不是还有事儿吗?”玉娇紧接着追问。
“只能明天修了车再去,还能怎么样!”付扬说。
“开了一天车累了,那就赶紧洗洗睡吧。”玉娇说着进了卫生间给他放洗澡水。
付扬一边慢悠悠的吸着烟卷儿,一边脱掉鞋袜准备冲澡。
客栈西边楼上的卢汉始终站在走廊里、窗口观察着这里的情况,当他确定付扬就住在东楼308房间以后,把这个数字写在了门后面的墙角上。
“要我陪你一块儿洗吗?”玉娇收拾妥当后笑盈盈的从卫生间里走出来,一边拍着付扬的肩膀一边问。
付扬没回答,而是伸出大手把她拉进了卫生间里。
西楼上的卢汉像一只猫似的弯着腰,顺着墙的影子一溜烟跑到了付扬和玉娇所在的东楼上,伏在308房间门前和窗口想偷听俩人的谈话,可是除了洗澡时传出来的隐隐约约的流水声之外,什么也听不到。
因为担心被店老板发现,卢汉又悄悄的溜了回去。仔细考虑片刻后,他拿了几张钞票来到门厅里高声喊着“哎,老板,再给我开俩房间!”
“呵呵,怎么了?开那么多房间谁住啊!”陆老板听到又有人开房间,乐呵呵的问着。
“晚上有几个朋友来,提前开房,免得人来了之后没有空房间。”卢汉一本正经的说着,把手里拿着的钞票放在了老板手里。
九点钟的山里秋风飒爽、月色皎洁,盘山路上的怒苏拿出他在部落里打猎时追赶野兽的脚下功夫,一路飞速狂奔,如同影子倏忽而过。
几十里山路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这家伙就来到了五棵松脚下。他抬起头看了看一拉溜向上的石阶路,四下转动身子搜寻林颖和朱桦、李晓童几个人的踪迹。
灵机一动,怒苏吹起他常吹的口哨!鸟鸣的音调在寂静的山间树林中回响,传到了很远的地方。
依旧不见林颖的回应,他只好一边吹口哨一边沿着石阶路向上跑,婉转悠扬的口哨声一路飘荡。
“是怒苏!”林颖第一个听到了隐隐约约的口哨声,随机疑惑的嘀咕了一声。
“他不在客栈里好好的看着卢汉,跑这里来干什么?”朱桦也很纳闷,一边说着一边从小桥洞里探出了头。
月光还算明亮,远处一个瘦高身材的人沿着石板路快速向上跑着,口哨声也越来越清晰。
“怒苏、怒苏!”朱桦压低嗓门儿低声喊他。
怒苏听到喊声马上原地站住四下张望。看到了朱桦高高挥舞的大手之后立刻蹿了过来,从小桥上一跃而下,站在了朱桦和林颖面前。
“怎么跑这里来了?”朱桦急匆匆的问。
“你们要找的叫付扬的男人,天刚刚擦黑的时候送一个漂亮女人到云峰客栈。他还跟客栈老板说晚上要去山里办事。结果被我扎了车胎,来不了了。这会儿肯定在客栈里住下了!”怒苏气喘吁吁的说着,语气里还带着点儿得意。
李晓童听着他说的话,忽然从桥洞里面爬出来气哼哼的吆喝着数落他说:“你这家伙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付扬来到这荒郊野岭的地方,立马就可以动手拿下,押到藏宝洞里去!你这么一鼓捣,付扬住在了客栈里,咱们的人不方便动手啊。再说了,你说看着他在客栈里住下才赶来报信的吗?”
刚才还有些得意的怒苏听完这顿训斥,手足无措的站着,支支吾吾一阵子才小声说:“我扎了车胎就赶紧跑着来找你们了,没看见付扬住在客栈里!”
“我的亲爷爷啊!好好的计划全都被你给打乱了,这可怎么办呢?”朱桦捶手顿足的抱怨着。
“你们俩还算个男人吗?出点儿岔子就知道抱怨!不会随机应变吗?个个猪脑子。行了,闭上臭嘴马上去徕山客栈看看情况再说!”林颖气呼呼的反过来把朱桦和李晓童训斥一顿,拉着怒苏就沿着石板路向下跑。
朱桦和李晓童尽管满心气恼,可这时候不能撂挑子啊!只能背着背包紧随其后,四个人一路跑到五棵松附近把车开出来,然后快马加鞭的向徕山小镇赶去。
半小时时间,两辆车四个人来到了云峰客栈,他们悄没声的进了卢汉的房间之后,立刻围拢在一起商量该如何应对突然而来的变化。
“那辆被怒苏扎坏轮胎的车就停在客栈门前,当时付扬对陆老板说明天请人修理一下再去山里办事。现在,他和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住在了东楼的308房间,刚才我过去想偷听一下他们谈什么,结果根本听不到。”卢汉三言两语介绍完了情况。
“该怎么办呢?”林颖条件反射似的说出了这个口头禅。
“还能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