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受了这许多鞭刑,我的身子恢复能力却是好极,加上司函给了上好的伤药辅助,日日便只是趴在寝殿榻上,等着伤口愈合。洛神被司函接去祭殿解咒治疗,我养伤期间,都不曾见到她,心里很是紧张,紧张到有时竟全然忘记了背上的伤痛。
我看不到自己背上的状况,只晓得十四第一次过来给我上药时,瞧见我裸着的背,突然就跑了出去。良久她才顶着两只兔子眼睛进来,继续面无表情地给我上药。
后面雨霖婞也来瞧我伤势,一看我的背,也跑了出去,回来后,和十四一样也变成了兔子眼。
我虽然感念她们待我如此情谊深重,不过又暗忖着莫不是自己背上的惨状将她们吓得哭了,而不是令她们心疼到哭了。
这两人一个二愣子,一个不靠谱,我觉得前者吓哭她们的可能性更高。
如此一连过了七日,洛神也没有回来,我背上的鞭伤却近乎好了。
趴在榻上,任由身后十四取了伤药过来,细细地替我涂抹,我闭上眼,例行问十四道:“之前让你去姑姑那里问过,你可知洛神现下如何了?她身上的咒印已然消去了么?”
十四道:“殿下,司函大人这次亦是什么都没说,臣下不敢多问,只得回来。”
“嗯。”我淡淡应着。
背上的手移开了去,过了一阵,十四又抹了些伤药上来,缓慢地抹在我背上。
伤药滑润,她的手很是灵巧,沾着药膏自上游走而下,最后摸到了我腰侧,缓缓地摩挲。
我开始恍惚,突然就觉得这并不是上药,而是单纯的抚摸,甚至可以说是爱抚。正在我犹疑之际,她的手开始沿着我的腰侧往下摸去。
我心里一抖,立时撑着抬起身来,回头恼然喝道:“放肆!”
我的声音在见到眼前人时,戛然而止。
面前赫然是一张清逸绝伦的玉颜,长发缱绻,眉间朱砂熠熠,墨色双眸里含着柔柔的几分浅笑,赛过春风。
十四不晓得是何时退下的,我僵在榻上,手脚都开始不听使唤。
洛神凑过来,一手搭在我的腰上,一手抬起我的下巴,望着我的眼睛,轻声呢喃着笑道:“是,殿下。我放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