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顺着陈磊的目光回头望去,只见还有一个陈磊的兄弟站在我身后抱着一把崭新的铁锹,如果我没猜错,这把铁锹就是昨天陈磊让大壮去买的。
因为我看到那把铁锹的锹面上还粘贴着商标,而包省谭此刻仿佛事不关己一般,他正聚精会神的抱着铁锹,调皮的揭着铁锹上面的那枚商标,我回头的时候,商标的图案都已经让他撕去了一半。
“好嘞。”陈磊喊后,包省谭朗声回了一句,他信步走到身旁卖力的用铁锹开始铲土挖坑,看这架势,他们这一伙人做这些杀人放火的勾当如同信手拈来一般。
我当时内心是崩溃的,我们一中怎么说也是全市最好的高中,我从来没有想到一中里面既然会有这么……这么……应该怎么说呢?
应该说是这么凶残的学生……
我初中念书的学校也是区重点,也有混混,不过治安还算比较好,混混间打架用的不过是点炮飞脚,而且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学生,和混混们交际不大,所以我也没见过这么大的场面。
我以为上了一中后就会把那些不良少年全部淘汰掉,只不过因为这次意外,让我见识到了混混真正的凶残。
以前我天真的以为世界充满爱,到处都是和谐社会,一片歌舞升平,后来我才发现在这个社会阴暗残酷的一面。
对了,忘记说了,我是大砍省的,大砍省某五县城市,顺便举个例子,我们小县城只有固定的五六家迪厅,每天晚上去迪厅玩耍的都是一群不良少年。
穷乡僻壤出刁民,我们县城的迪厅每天晚上至少会有三次大火拼,双方都是陌生人,因为一句你瞅啥便会发生一场血案,生活在我们砍省五县城市又去过迪厅的一定懂,哪怕你没去过,也应该听说过那地方的混乱凶狠吧?
我后来每次去迪厅玩耍的时候都是如履薄冰,去卫生间方便都要小心谨慎,因为每当我不经意间的撞到一个陌生的少年,对方一定会凶狠的喝骂道:“草泥马,你瞎奥?”
这时候我只能立刻赔礼道歉的说:“哥,对不起,没看见,不是故意的……”类似这些话,解释一通,对方心情好就会放我一马。
如果不经意的撞到了一个吸毒或者是吃药吃嗨了的陌生人,我只能说结果难以预料……
我们省城的迪厅我也去过,里面的治好比我们县城好上太多,我有幸在省厅的迪厅遇到过一次同样的情况,也是不经意的撞到了一个陌生人,而对方并没有破口大骂,反而率先开口说抱歉,问我有事没。搞的我挺尴尬的。
这就是我们省城与小县城混混素质与凶狠程度的差距。
我也有幸去过北京迪厅,和我们小县城的差距更是翻天覆地,不可同日而语。
不说素质和混混凶狠程度的差距,就说治安,去北京的迪厅都要搜身,带药都要隐蔽一点,别说带兵刃了。
在我们小县城的迪厅,我们去摇个头都要带刀防身,在我们小县城的迪厅,跳着跳舞呢,一言不合,拔刀就磕,爱信就信,不信算了,懂的自然懂,不懂的,说了也不信。
包省谭站在旁边奋力的挖着坑,陈磊点燃一根烟,冷漠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崔鹏,一言不发。
我拘谨的站在原地,心中害怕极了,我真怕陈磊冲动的给崔鹏活埋了,那时候我免不了要挨枪子,因为我也算是主谋啊。
“磊哥……”我轻手轻脚的陈磊身旁,轻声开口,他扭头瞥了我一眼,眉宇间戾气纵横,我本来想说:“磊哥,不行就算了吧,今天就放过他一把,别整出人命了……”
不过看到陈磊这幅凶狠的模样,话到嘴边,我又咽了下去,何况崔鹏还跪在身边,我也不能说这种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话,而且看着崔鹏跪在脚下那悲惨的模样,我大仇得报的快感还是很强烈的。
“磊哥,给我根烟……”我张了张嘴,改口说了这么一句。
陈磊掏出一根烟递给了我,我低头一看,好家伙,大红河,五块钱一盒,我心想磊哥不愧是城乡结合部走出来的少年,我抽的都是中华,括号,送礼没送出去的,括号完。
“想好了没?”
陈磊吸了两口烟,忽然倒吸了一口气,转身迅猛一脚踹出,直接踹在了崔鹏脸上。
“磊…磊…”崔鹏面带犹豫之色,又改口道:“磊爷,我服了,放了我吧。”
“好,这他妈才听话。”陈磊欣慰的笑了,他抬手摸了摸崔鹏的头顶,又道:“跪着给几位爷磕几个头,我今天就放了你。”
“磊爷,磕头就没必要了吧?”崔鹏听后脸色变了变。
男儿最起码也要有些血性,我也算比较窝囊废的,哪怕我被崔鹏他们打了这么多次,我也没说要给他们下跪磕头,那时候我也感觉陈磊这个要求太过霸道了一些。
“我草泥马,没让你吃粑粑就不错了,你他妈还来劲了?”陈磊瞬间暴怒,他扬起手中的匕首喝道:“我他妈今天先废你一条腿,这个头,你磕了,我放你走,你不磕,我就埋了你!”
“磊哥,别这样!”
我闲不住了,我快步上前拦住了陈磊,我也不傻,心中也清楚,今天只是打了崔鹏一顿,又羞辱了他一番,并不算大事,如果让陈磊这一刀捅了进去,后果不堪设想。
而且我对人体结构也算略有了解,之前更是见过杀狗的,都是一刀捅大腿放血,一会就死,救都救不活,万一陈磊下手没有分寸,闹出人命那就